“钟离……先生……”
林尼咽了口唾沫，不自然地落座。
往生堂堂主似乎不在，堂内只有他和钟离客卿。
而钟离淡笑着望着他，一股无形无声的龙威散开，给人以压力。
“你已经猜到了吧。”
“……岩神大人。”
林尼微低着头，恭敬说着。
老实讲，来之前他还没将线索串成线。但见到钟离后，猛然回忆起了诸多细节。
时刻知晓愚人众动向，利用公子引爆风雨欲来的璃月港，拿出仙人符箓给予公子使用仿造，和仙人关系匪浅……
再加上钟离毫不掩饰的岩之力四散，他再装充愣傻才是真的傻子，对神明的不敬。
“不必这般称呼，我如今在璃月的身份不过往生堂客卿，以钟离作为名字。哦，当然，一会儿会有要求你保密的契约，还请你谅解。”
“岩……钟离先生言过了。”
“呵呵，你似乎很在意自己此时的立场，或者说愚人众的身份。”
林尼默然，垂眸不语。愚人众在璃月这么蹦迪，他也只能缩着脑袋做事。
钟离轻声笑了笑：“可以理解。每个人都有无法言说的过往，不必解释。”
“我是契约之神，也清楚没有纯粹的善恶。人与人只是站在不同的立场上，为不同的目的行事罢了。”
“你为璃月港所做的事情，我亦看在眼中。单论品性而言，你已经超过大多数人。”
“遵守规矩，遵守契约，保持你的崇高，你就能在璃月很好的生活下去。”
他顿了顿，抿了口热茶，而林尼拘谨坐着，也思量他言语的深意。岩神似乎不像记载中那样古板不化，是个很好说话，很温和的人。
似乎是想到什么，钟离忽然笑了笑：“说起来烟绯那孩子似乎挺喜欢你的，有空多去走动一二吧。”
林尼：“啊？！”
没忍住惊诧出声，回过神后，林尼立刻低下脑袋，咬着唇。一时间大脑仿佛彻底放空，思绪停滞。
“当然，那个孩子有点迟钝，在感情上或许容易吃亏。哦，还有，如果某些人做出欺骗女孩子感情的事情，那孩子的家长也不少呢。”
林尼身子一僵，瞪大眼睛看向钟离，张目结舌。
这是什么。赤裸裸的威胁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在璃月被岩王帝君说媒，不得已改头换面做个赘婿，愚人众那边会是什么反应。
见少年露出这幅呆愣且惊恐的表情，钟离似乎颇为愉悦地吃吃笑着，而后温声道：“不必看我，我可不算那孩子的家长。我现在只是个普通的往生堂客卿罢了。”
林尼：“……”
信你我是狗，我还是个文弱的大魔术师呢。
*
出了往生堂，林尼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
今天的信息量太多了，大脑已经完全过载，就差冒蒸汽了。
萍姥姥和钟离的关系似乎不错，以后还得多给她老人家送点礼物，免得被岩神大人穿小鞋。
说着说着便走到北国银行附近。之前的账单还没报销，这次就顺便弄了。
来这里倒不至于暴露他愚人众的身份，毕竟北国银行的客户可不少。
只是进来后，稍稍询问，林尼便扭头出去了。
公子跑了。
也是，这件事他也有所预料，不算惊讶。闹出那么大事故，外交上肯定起冲突，而达达利亚首当其冲。
于是，公子被调离蒙德，换了个执行官驻扎璃月。
而……换过来的，是[富人]。
[富人]本身是璃月人，对璃月的规则了熟于心。利用这里的规则和契约，很快处理了这些麻烦事，让璃月七星都感觉到难缠不已。
而林尼也是如此。
他不能去找[富人]报销呀，他的账单走的是布法蒂公馆，[富人]稍稍一查就会知道他是壁炉之家的一员。再往后细查……林尼光是想想就背脊发凉。
“唉，这下糟糕了，”林尼纠结地咬牙，“旅费可撑不了几天了，更别说还有账单。”
“去冒险家协会吗？还说是……”
林尼眼眸微抬，看向不远处的[云翰社]。
*
北国银行。
[富人]翻看着往来账款，不免觉得无趣。璃月七星的手段还说那几样，这么多年了没点新意，真是让人失望。
“大人，七星的合同文件和授权书下来了。”克列门特恭敬地递上文件夹。
“哦？不错，那这次行动就交给你吧。别让我再次失望了，克列门特。”
“谨遵您的意志！”
克列门特在枫丹的行动被问责后，沉寂了许久。而他也因失败对魔神残渣耿耿于怀。搜集研究魔神残渣这种事，对[富人]来说有利无弊，他直接走官方渠道为愚人众申请了一个考古研究的项目。
这次机会来之不易，克列门特接下后立刻投身计划中。
“嗯……孤云阁不错，这块山区也有魔神记载。”
“真是杂乱啊，璃月过往到底有多少魔神。从哪里开始研究也是个麻烦事情。”
“哦，对了。之前听闻有位往生堂客卿对璃月之事非常熟悉，什么领域都知晓一二，不妨去找他合作好了。”
“嗯，好，明天就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