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咱这是要去哪里啊?”
刚才在硫磺湖酒吧里,地子规告诉诗无韵,自己需要他帮自己去找个东西,当然,他是以怠惰部的名义提出的,诗无韵很爽快的答应了,并表示很乐意与怠惰部进行长期合作。
红无心询问他是否需要额外的帮助,并表示如果让其他蓝玫瑰骑士一起来的话要加钱,地子规尴尬地笑了笑,礼帽地拒绝了他,表示自己只需要诗无韵就好,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确实没钱。而另一方面则是他担心人太多的话或许会引起麻烦。
总之,诗无韵跟两位同伴告别后,跟着地子规一起离开了酒吧,并且向地子规询问目的地在哪里。
地子规则立即在脑海呼唤服务员,“喂,快点说,我们该去哪里找你说的那个圣物?”
“去屈辱剧院。”服务员回答。
地子规对这个奇特的名字感到一丝的新奇,不过毕竟这里是地狱,不管是什么样的鬼名字也见怪不怪了。
“呃,我们去屈辱剧院。”他转过头对诗无韵说道。
诗无韵眼罩上的圆圈眨了眨,“啊?屈辱剧院?老板,你是要找什么东西啊,怎么在嫉妒教的地盘上?”
听了对方的话,地子规一愣,“嫉妒教?”他回忆起刚来到地狱时,在竞技场上见到的那个名叫巫毒犬的男人。
“对啊,老板你不知道吗?嫉妒教从贪婪会手中收购了屈辱剧院,将其完全纳入自己的领地,听说他们对剧院演出的节目进行了大幅度的改动,变得十分……符合嫉妒教的风格,观众少了很多,比贪婪会运营的时候冷清了不少。”
诗无韵说着摸着下巴,仰头作出沉思状,“说起来,那剧院最开始好像还不是贪婪会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贪婪会给买下来,后来又转手卖给了嫉妒教,不过,我也没去过那几次,毕竟剧院嘛,那里的氛围不太适合我。”
诗无韵接着小声嘟囔道:“简直就像是小众圈子里的小众圈子,还是最阴暗的那种,就连我都难以融入啊。”
“啊?”地子规没有听清对方的嘀咕。
诗无韵则是摆摆手,眼罩上露出眯眼笑的样子,“没什么,对了老板,你要找的东西大概长什么样子啊?”
这个问题可问住了地子规,而脑中的服务员嘿嘿一笑,开始低语:“那巴掌大小的耶稣受难塑像,把它放在罐子里,在往罐子里装满……”
“行了,别恶心我了。”地子规懊恼地在心中打断服务员的话,“我这该怎么跟他说啊?这鬼东西,一听就不对劲好吧!”
而面对诗无韵的疑问,地子规只好窘迫地挠着头,僵硬地笑了下回应道:“你先跟我去吧,到时候就能认出来了。”
“哦?老板,你还挺会保持神秘感啊。”诗无韵打趣道,随后摊了摊手,“算啦,客户至上,都听你的就好。”
地子规见对方没再追问什么,便点点头,继续向前走着。
“诶,地子规老板,怎么不见无面老板他们跟你一起呀?有他传送的话,我们不是早就到了吗?”
诗无韵的话使得地子规一惊,他支支吾吾地答道:“呃,他们忙着去参加竞技场比赛,他们……他们安排我来找你,去剧院拿那个东西。”
同时,地子规心里也咯噔一下,自己可不知道该怎么去那个什么屈辱剧院,先不提自己不知道剧院的位置,他没有无面传送的能力,难道要他俩一步一步走过去吗?
“靠,这下怎么办?”地子规在心里暗骂自己准备太不充分了。
就在地子规有些丧气时,他忽然注意到前方有个人躺在那里。
“等等,那是不是……”地子规加快了脚步,身后的诗无韵也紧跟了上来。
眼前邮差尸体的惨状不由得让两人倒吸一口冷气。
“我滴乖乖啊,他这是让异形破胸而出了吗?”诗无韵啧啧称奇,伸手指向邮差那破了个洞的胸膛。
地子规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急忙在心中喊道:“服务员!这人是刚刚酒馆里的那个邮差吧,这,你的同事怎么死了?”
地子规的脑中一阵沉默,而诗无韵正绕着邮差的尸体缓缓转圈,口中仍继续说道:“天啊,那长得像瘪掉的气球的东西,那该不会是他的心脏吧?我去,我得收回我之前说的,这可比异形破胸还惨,至少电影里的画面看上去比这干净利索得多。”
地子规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这具突然出现的惨死尸体彻底打乱了他的思路,这邮差为何死在这里?他是被谁杀害,凶手现在又在哪里?
正当地子规胡思乱想时,脑中又响起服务员的声音,“地子规,你往前走两步。”
“啊?”地子规被对方突如其来的要求弄得有些糊涂,不过他没想太多,脚步先前移动了一些。
地子规低头一看,自己踩到了大片暗红的血迹上。
“不是,你这是嫌我踩过的血还不够多吗?”地子规不满地在心中说道。
服务员没有回应,而诗无韵也站立在一旁看向地子规,“老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地子规刚张开嘴,没等他说话,只见一阵幽蓝的光芒忽然从地子规脚底传出来。
那蓝色的光芒散发开来,在地面上迅速延展,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蓝色圆形法阵,将地子规与诗无韵都纳入其中。
这蓝色与邮差制服的颜色一样,并且法阵的中心赫然画着一个小人带着邮差帽,手拿信件的蓝色图案。
一阵深蓝色强光笼罩二人,那耀眼的光芒使得地子规闭上了双眼。
等地子规睁开双眼时,他已经不在硫磺湖的河岸旁了。
他正站在一处陌生的街道上,许多恶魔与亡灵来来往往,他们中的大多数都穿着西装与礼服,一副庄严的打扮。
而他的前方,是一座纯白色的巨大建筑。
建筑整体看上去是梯形的,像是一座削去顶尖的白色金字塔。许多个高大的石柱并排耸立着,显得正中间的大门矮小了许多。
建筑的外层还斜插着许多灰色石柱,它们呈现螺旋状,连接在一起,绕着白塔攀爬而上,从远处来看,简直像是一条缠绕着高塔的巨蛇。再往上看,在白塔顶上有着一个巨大的鱼尾形状的灰白石雕,那些组成巨蛇的石柱此时又仿佛只是某种巨大鱼类身上的花纹。
这里是屈辱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