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角落里有人,萧池肆早就有所防备,于是在劲风袭来的一瞬间便闪身避开了。
咣一声,一柄大锤狠狠的砸到他身后的餐桌上,餐桌瞬间四分五裂,餐桌上的食物也随之消失。
弹幕也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确定了,刚刚是作案前,现在是作案中,如果大佬翘翘了…>
<他怎么敢的?就不怕真的砸到人吗?看这四分五裂的餐桌,刚刚那一锤真的一点力气没留啊>
<也许…大概…知道大佬能躲过去?毕竟你们别忘了大佬是退伍的…好吧,我也就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大佬,你撑住啊!撑不住咱们快撤!>
<只有我在关注那柄大锤好帅吗?尤其刚刚挥舞起来的那一刹那,简直帅呆了!!>
<楼上的,想想这柄锤子往你身上挥…>
<抱歉,打扰了>
萧池肆看了眼四分五裂的桌子,又看了眼阴影处拎着锤子满身是血的人。
突然就笑了。
温屿感觉这笑多少有点看不起人了,抡起锤子又是一锤过去。
萧池肆潇洒的侧身,在温屿还没来得及收力之前欺身而上,搂着他的腰狠狠吻了过去。
看见温屿的一瞬间,他就已经知道那是谁了,即便温屿一直藏在黑暗里,但这个人的身影就好似刻在他灵魂上的印记一般,只要一眼就能认出来了。
温屿被萧池肆吻得一愣,忘了反抗,弹幕跟着也凌乱了…
<…终究是我错付了?我以为得大战个三百回合呢…>
<歪,动物保护协会吗?这里有人虐狗>
<大家先别急,会不会这一关就是这么过的?用吻把这个boss封印?福利局?>
<楼上的,这话你自己信吗…>
镜头前的温屿也终于反应过来了,狠狠咬了萧池肆一口,在他推开之际,抡起锤子就想往他身上砸。
当然,温屿是有分寸的,如果萧池肆躲不开,那锤子的角度就会偏移。
可惜,萧池肆让温屿的每一锤都落了实处,震得他虎口生疼。
最可气的是,一边躲着锤子,一边还能找到提示。
就…很气人…
温屿气喘吁吁的杵着锤子,眼神恶狠狠的瞪着萧池肆。
萧池肆挑了挑眉,“这就累了?你这也不行啊,以后我会好好锻炼你的。”
着重咬重“锻炼”二字,鬼都知道他有什么花花肠子了。
气的温屿又想抡锤子了。
突然,萧池肆跳到了一张桌子上,温屿没来得及阻止,只能眼巴巴瞅着萧池肆将挂在墙上的时钟拿了下来。
果然,时间是静止的,萧池肆轻轻拨动了一下分针。
温屿咬了咬牙,默默的退回员工通道内。
没办法,这一关“杀人狂魔”出现的时候是杀人进行时,但一旦有人发现时间静止并且拨动时钟,那杀人时间就过去了,“杀人狂魔”必须退场。
就在温屿退到员工通道后重新打开直播间时,发现萧池肆从刚刚就一直维持着一样的动作。
弹幕也是满屏满屏的问号。
温屿也没明白怎么回事,紧紧盯着镜头前的萧池肆。
突然,豆大的一滴汗珠从萧池肆的额角滑落。
汗水?不像,刚刚左躲右闪的都没流汗,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来不及多想,温屿瞬间冲了出去。
感觉到有人靠近,萧池肆讷讷的抬头,猩红的眼眸中满是恨意,明显是受了什么刺激。
<对了,大佬不是说他是戚家人吗,会不会是想起和案件相关的记忆了?>
<有可能!大佬不是失忆了吗,可能是相似的场景让他恢复记忆了>
<那是不是二十年前的那桩惨案能破了?>
<也不一定,不是说唯一幸存者是在跟别人玩躲猫猫才幸免于难的吗,指不定压根没见到凶手长什么样呢>
弹幕刷得飞起,而镜头前的温屿关心则乱,压根没发现萧池肆的异常,想着先把人从桌子上扶下来。
就在手刚碰到萧池肆的一瞬间,萧池肆张了张嘴,“我…全都…想起来了…”
说完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好险没给温屿也带倒了。
温屿手脚并用迅速将人放平,轻轻拍了拍萧池肆的脸,“喂,你还好吗?”
没有反应。
温屿又探了探他的脉搏,眉头紧蹙。
脉象稳健有力,心跳平稳,不像是个受刺激晕倒的人。
突然,感觉到手心被人挠了一下,温屿简直又好气又好笑,恨不得一巴掌直接给他扇晕过去。
直接来个假戏真做!
妈蛋!鬼屋老板的命也是命,经不起这么吓的!
确定人没事,温屿只好和直播间的观众打了个招呼,然后把直播关了。
西区的一间小公寓内。
看着陷入黑屏的手机,于文久久不能言语。
刚将手机扔到一边,叮铃铃的铃声响起,看了眼来电显示——大哥。
“呵…现在知道着急了…”于文冷笑一声,抄起手机直接挂断,抬头看了眼四周。
这间公寓他住了三十多年,装修不豪华,墙体也泛黄了,家具看起来很老旧,就连头顶暗黄色的灯泡也经常会因为电压不稳忽闪忽闪的。
但,这间公寓盛满了他三十多年的所有记忆。
于文苦笑一声,拿起一旁泛黄的老照片,看着照片里对着镜头笑的很温柔的女人,他的眸光也跟着柔和了。
摩挲着照片中女人的脸颊,自言自语道:“你怪我吗?怪我杀了那些人,怪我将他们赶尽杀绝…可是,我不后悔,他们该死,都该死,伤害你的人就应该去死!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可以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糟,凭什么他们可以高高在上,就凭一个戚字吗?
那就让戚字消失好了…所以,他们消失了,都消失了…哈哈哈,他们都消失了!!”
越说,于文的表情越是癫狂。
手机的铃声伴随着他癫狂的笑声在公寓里回荡。
咣的一声,于文抄起手机狠狠的砸了出去,手机瞬间四分五裂。
砸完手机,于文突然捂着脸,声音似哭似笑,“是啊,明明他们都消失了,为什么不消失得彻底。
这二十年我这么穷苦的过日子,就是为了不把当年的案件牵扯到我身上,为什么他们不消失彻底,为什么还要出现?为什么要恢复记忆?为什么!!”
于文嘶吼出声,发泄的一脚踹向那些本就不结实的家具。
直到把家具都砸烂,于文才喘着粗气,缓缓的坐到唯一幸存的沙发上,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啧,既然不肯消失,那我帮你消失好了,就是这身份…有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