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没有吃出和谐的气氛来,反倒是把彼此的仇恨又加深了一步。
眼看在楚老夫人的房间待不下去了,饭也吃的差不多了楚雄安最先拉起张玉凤的手就向外走去,
众人见状也纷纷告辞,楚玥彤和楚婉彤两人不动声色的交换个眼神。
在三姨娘带着楚星彤打算离开时,楚玥彤却抓住三姨娘的胳膊交代道,
“三姨娘,你和星儿先留下来陪祖母”
……
从楚老夫人的房间出来,楚雄安和张玉凤两人率先走在前面,身后不远处紧跟着楚婉彤和楚希彤,再后面就是楚玥彤和春儿。
就在怒气冲冲的楚雄安拉着张玉凤来到离静安堂院门不远处时,张玉凤抬眸朝着不经意的一瞥差点没把她吓死过去。
大门口的上空一缕白色飘然而过,张玉凤蓦地一下停下脚步,被楚雄安牵着的手也骤然用力收紧。
感受到身边人的异样储存停下脚步看向张玉凤,
“凤儿,你怎么了?”
半天张玉凤都没有反应过来,眼睛紧紧的瞪着门口处的上空,
也是这半天的功夫又让张玉凤紧张的神情松了下来,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鬼神,她可不信鬼神之说。
“没事,刚才不小心拌了一下”
“要不要紧?”楚雄安紧张的问道,他老娘生病那几天也没见他有这样的神情。
“没事”张玉凤努力的挤出一个笑来,“安哥,我们快回去吧!”
“好”
说到底,张玉凤还是有点害怕的。
“大姐姐,听说人死后头七这天晚上都会回来看看的,好像是来彻底的给阳间的亲人做最后的告别,不知大姐姐有没有梦到过夫人?”
“三妹妹说的是,这几天母亲唯一一次见到我的梦里是特意的告诉我让我不要担心,她在那边挺好,不过母亲也有特别的交代过,”
说到这儿楚婉彤语调加重,声音提高一字一句的朝着张玉凤的方向说道,
“她说,在阳间有些事儿她还没完成,她最近几天会抽个时间把该算的账算一算”
楚玥彤故作好奇,“哦?什么账?”
“不知道,母亲没有说”
身后两人的谈话一字不差的落入张玉凤的耳中,本来她就因为刚才的错觉有些心虚,此刻听到这样的话,她更是惊出一身冷汗来。
“大晚上的,你们两个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感觉到张玉凤的害怕,楚雄安把她往自己怀里拉了拉,转过身来对着口无遮拦的两人就是一声训斥。
可就在楚雄安背对门口不满楚玥彤和楚婉彤的话时,身后一阵凉风吹过,身边的张玉凤却突然抱着脑袋跌坐在地上的惊叫了起来。
“啊……啊……”
“她真的来了……她真的来了……”
血色的脸上,一双惊恐的眼睛盯着面前的空中,楚雄安见状刚要上前查看张玉凤的情况就听身后毫无存在感的楚希彤也惊叫了起来,
“啊……母亲,是母亲……”
声音落下胆小如鼠的楚希彤就倒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还没搞清状况的楚雄安随着楚希彤刚才看的方向望去,不由的皱起眉头,
大惊小怪,什么都没有……
“母亲,母亲,是你吗?我是婉儿呀,母亲您有什么没了的心事尽管告诉女儿,女儿来帮你完成”
看到张玉凤吓得六神无主分不清谁是谁的只把楚雄安往外推时,楚婉彤跪在地上朝着天空喊道适时的添了一把柴,
“母亲,是你回来看我们了吗?你有什么话就对女儿说吧”
话音刚落,楚雄安呵责的话刚到嗓子眼就看到面前魂不附体三分魂掉了两分的张玉凤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栗着,
她低着头双手胡乱的在头顶做着往外推的动作,嘴巴里还说着颠三倒四的话,
“你走开,走开,啊……不是我,不是我……妹妹你别来找我,你别来找我……啊……”
“凤儿……凤儿……”楚雄安是当真不知道张玉凤她们三人口中说的张玉兰是怎么被她们看到的,
又是一阵阴冷的风从耳边吹过,可楚雄安抬起头的时候依旧是什么都没看到。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凤儿,我是安哥,雄安啊!有我在别怕”楚雄安像哄小孩子那样,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张玉凤的背。
安哥?雄安?
得亏晚饭吃的少,不然楚玥彤非得都吐出来不可。
或许是让人听了肉麻外加恶心的安哥和雄安这两个称呼给张玉凤带来了安全感,张玉凤竟然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安哥?安哥?我怕,我好怕”
“不怕,不怕,什么都没有,不怕”
楚雄安抬手为张玉凤擦擦泪,本以为张玉凤应该平静了下来,谁知道张玉凤在看到楚雄安身后的那张披头散发惨白中带青紫又吐着大半截鲜红的舌头狰狞面孔时,
张玉凤好不容易内心铸起的围墙瞬间轰然倒塌,猛的把楚雄安推倒在地,张玉凤连跪带爬一路躲在了静安堂的大门后面。
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院子里的灯光本就弱,外加张玉凤虽说心里一遍遍的强调自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可是,毕竟自己的手上沾染着一个生命,如若这都不能使她心里有一丝的愧疚和心虚,
那张玉凤这个人当真是硬的可以,铁的够味,到这种地步,这张玉凤的心思缜密,强大和狠毒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当初之所以不让楚雄安看到鬼影子就是怕被楚雄安看穿,相比于男人,女人的胆子和镇定程度还是要小很多的,欠缺许多的。
楚雄安疑惑的朝着自己的身后看去,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
“不是我,不是我,是你咎由自取抢了我的夫婿,你这些年享用的荣华富贵本来应该是我的,是我的……”
张玉凤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对着面前的天空双眼无神毫无形象的用力喊道,
“你活该,你死有余辜,张玉兰,你还说我放荡不知检点,水性杨花,你呢?你呢?你又是因为什么被送到了庄子上,啊?哈哈哈……”
“凤儿……”
此时张玉凤可以说是把泼妇影响展现的淋漓尽致,她吊着眉梢,毫无形象的摊着腿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那张时常涂着大红色胭脂的嘴巴此时看上去倒让人觉得很是刁钻,
“我对你说过,只要你答应,你后半生老老实实呆在庄子上我给你一条生路,可你呢?你妄想让婉儿借着二皇子的势把你接回,妹妹,你回来了,我的好日子岂不是又要被你霸占了?你说……你说我能容你吗?哈哈哈……”
一阵阵发疯般的狂笑后,张玉兰又突然缩起了身子,
“不,不是我,不是我,你走开,不是我,是你咎由自取,是上天对你当年灌醉雄安设法嫁给他给你的报应,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张玉凤抱着自己的双膝把头埋在膝盖里,嘴巴里喃喃自语为自己的罪行说着托词。
楚雄安则是在听到张玉凤的这些话并没有多大的惊喜,反而蹲在张玉凤的面前安抚着她受到惊吓的心灵,
“凤儿,有我呢,一切有我呢?”
“按你这么说,给老身下毒也是我咎由自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