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睿装成这样,不过是为了自己那可耻的行径扯上一层遮羞布罢了。
还拿出叶轻眉来扯大旗,好像这样就能打动别人一样。
不得不说,叶轻眉或许足够聪明,但看人的眼光是真不咋地。
李云睿和李云潜不愧是兄妹,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他们最擅长的便是用大义来遮掩自己的私心,画起饼来一个比一个圆,实际上骨子里都是一样的自私自利,不择手段。
叶轻眉要是知道自己死了这么久还要被她拿出来利用,不气的从电脑里蹦出来挠她就不错了。
不过玉燕也没理由拆穿她,毕竟她也没有站在道德高处审判人的爱好。
只要能达成目的,她才不会在意招数是否下作低劣,对她而言,只要好用就行。
况且李云睿卖她自己的国,倒霉的是言冰云和他爹,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件事,还是要跟庆帝报备一下,以免这老小子在背后坏事。
次日晚宴,也算得上其乐融融,范闲在一旁摸鱼吃酒,浑然不知自己险些陷入一场危机之中。
而李云睿端坐上方,看着嘴一直都没停,甚至还连吃带拿的范闲,有些嫌弃的摇了摇头。
还好自家闺女还算有眼光,要是她看上的是这个小黑胖子,自己当真要被活活气死。
而晚宴过后,玉燕也带着之前制造好的燧发枪前来见庆帝,并声称这就是箱子里的东西。
这把燧发枪虽然远远不及叶轻眉留给李云睿的那把狙击枪,但也是这个时代难得的神兵利器了。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是莫斯的刻意干预,还是科技树还没点亮到那个程度,曾经的四大发明,如今只有造纸术留存了下来,连指南针和印刷术都没有,更别提火药了。
庆帝看着它一枪便打穿了自己精心制造的宝甲,脸色也黑了下来。
“她留在箱子里的,就只有这个东西?”
“还有一封给五竹的信,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过其中倒是隐含了一个关于五竹的大秘密……”
玉燕故意做出一副纠结的样子,直到把庆帝的胃口吊足了才说道:
“五竹其实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叶轻眉假怀孕收养范闲,实际上是为了让他照顾五竹。
她还在信里让五竹千万不要让孩子修炼霸道真气,说练了对身体有害,所以留下这把枪来给他防身。”
“我就知道霸道真气有问题!”庆帝拍案而起。“她从一开始就故意在设计害我!”
玉燕的这一番话虽然听起来有些荒谬绝伦、难以置信,但却因为其夸张程度过高,再加上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真实可信的信息,使得反而更容易让人相信了。
最重要的是,关于霸道真气的秘密,更是庆帝自己原本就埋藏在心里的怀疑,如今得到了确认,由不得他不信。
庆帝很快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又问起玉燕是怎么拿到火枪的,被她用早就提前找好的借口搪塞了过去。
反正庆帝就算相信,也拿自己没办法,她只要将理由编排好,他就说不出什么来。
出使北齐的事情很快便定了下来,范闲被委以重任,而玉燕为了掩人耳目,则是伪装成鉴察院的密探之一随行。
鉴察院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言冰云身份暴露,在北齐的谍报组织受到了很大打击;
最近京都内又有命案接连发生,虽说查案并不是鉴察院的职责,但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动手作案,面子上还是不大过得去。
费介从北齐回来的第一时间便来见了范闲,询问他玉燕进宫的事情,可范闲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费介有些蓝瘦,当初陈萍萍让他去儋州照顾教导着两个小家伙,没成想反而被玉燕上了一课。
他回来以后便将玉燕的情况一五一十和陈萍萍说了,可陈萍萍一回来就被各种事情绊住。
当他总算有时间可以见一见这个传闻中和叶轻眉长得一样的姑娘时,结果玉燕却跑进宫去了。
不过玉燕既然要借用鉴察院的身份,自然是要来跟陈萍萍打个招呼的。
他们见面的地点仍是陈萍萍第一次会见范闲的地方,但不知为何,陈萍萍忽然莫名有些紧张。
那个曾经泰山崩于面前都面不改色的人,如今却像是一个毛躁的少年一般,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不自觉地摆弄着自己的衣角,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掩盖内心的不安。
他的眼神也不再像往日那样坚定和沉稳,而是闪烁着一丝迷茫和困惑。
仿佛在这个瞬间,他失去了一直以来的自信和从容,变得陌生而又脆弱。
脚步声从背后临近时,陈萍萍只觉得她仿佛踩在了自己的心上。
玉燕听到了陈萍萍并不算沉稳的呼吸,知道他在紧张些什么,干脆直接来到了他的面前。
果不其然,陈萍萍在看到她的时候,身体好像突然间失去了控制,完全无法动弹。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面容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涌上心头,使得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甚至比当初的范建都要强烈许多。
“你、你……孩子……我……”
陈萍萍结巴了半天,但终究也没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来。
玉燕没心情与他寒暄,直接打断道:
“我的情况,费老师都已经跟你说过了吧。”
陈萍萍听到她冷漠的语气,再看到她那与叶轻眉毫无相似之处的冷淡神情,激动的心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人也冷静了下来。
“他是和我说过一些,不过有些事我还是想亲自问你。”
陈萍萍的语气依旧和蔼,仿佛一个慈祥的长辈,生怕自己声音大一点就会吓到她一般。
“你的武功是五竹教的,可你的毒术是哪里学来的?费介说过,他下毒的本领远不及你。”
“你有问过叶轻眉,她的那些本领和学识是哪里来的吗?如果她有保持沉默的权利,那么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