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楠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翟家的小少爷和小小姐，咱有话好好说行不？我愿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但求你们千万别通知翟总啊！”
沈倾和沈慕迅速地互相暗递了一个眼色，那眼神中满是默契，紧接着，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个充满胜利意味的笑容，就像两只小狐狸成功算计了什么似的。
沈倾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得看你老不老实交代了，要是有半句假话，哼，就把你交给翟绍庭！”
沈慕也跟着点头，小脸上满是严肃。
在打发了老师和学生出去后，沈倾和沈慕就坐在了板凳上，而方楠则是一屁股瘫坐在两人脚下不远处，场面像极了两个小领导在审查下属。
方楠的思绪悠悠地飘回了一年多前的时光。她微微垂下眼眸，在脑海中简单地梳理了一下语言，随后便开始缓缓交代起来。
“在去年秋季开学的前一天，有一个神秘的女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她提出让我对即将入学的翟晨和翟曦实施‘温水煮娃式教育’。
我一听她要我对付的竟然是翟绍庭的一双儿女，当下便毫不犹豫地一口拒绝了！”
沈倾和沈慕听完，那小表情立马就变得不耐烦起来。
“大姨呀，你能不能别这么磨磨唧唧的，一口气把话说完成不？你刚才说一听对方要你对付翟绍庭的一双儿女，你当时就拒绝了。
可结果呢？你后来还不是欺负了我和哥哥一年多，这哪是废话连篇呀，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嘛！”
方楠赶紧点头如捣蒜，连声应道：
“是是是，小小姐说得对！我当时确实一口回绝了那个女人，可没想到那女人好像早就猜到我会拒绝。
她表现的非常淡定，头头是道地跟我分析起来，她说翟绍庭工作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管他那一双儿女，还有那个蒋丽容，脑子也不咋灵光。
孩子嘛，一开始就像一张白纸，老师想咋画就咋画。
更何况翟晨和翟曦还有一个心病，那就是不知道母亲是何人，她多次强调只要我抓住了这么一点，保准让你们乖乖地听话。
最后那女人豪气地表示，只要我点头同意，立马就给我一百万，以后每个学期前再给一百万，一直给到幼儿园毕业。
我没禁得住诱惑，就答应先试试看，从开学第一天起，我就开始用起了那个女人所传授的‘温水煮娃式教育’的办法去教导你们。
没想到效果还不错，翟绍庭也没发现啥异常，我胆子这才壮大了起来，正式答应了那个女人。”
沈慕满脸好奇，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啥是‘温水煮娃式教育’？”
方楠如实作答。
“就是抑制你们的思维和反应，把你们教育成只知道听话、不会反抗的小呆瓜，并且利用没有母亲这个点，令你们患上一定程度的心理疾病。”
听到这，沈倾眼睛瞪得像铜铃，嚷嚷道：“这也未免过于阴毒了吧？”
沈慕也跟着连连点头，小脸蛋皱得跟个小包子似的，他作为一个心理承受能力极强的男孩子，在听完了后都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个坏女人到底是谁呀？”沈倾皱着眉头问道。
方楠无奈地摇摇头说：
“我真不知道她具体是谁，她相当神秘，只有每学期的前一天才会来找我，每次出现都是全副武装，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除了能看出是个性别为女的外，啥也瞧不出来。
而且，她给我的都是现金，从来都不银行转账，一看就特别小心谨慎。”
距离下一个学期，还有好几个月。
那个神秘女人到底是谁？为何要对翟晨和翟曦下这般黑手？这样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这些问题就像一群调皮的小虫子，在沈倾和沈慕的心里爬来爬去，扰得两兄妹心烦意乱。
沈慕指了指佩戴在手腕上的智能手表，一脸肃穆地说道：“方楠，你刚才所说的话都被我给全部录了下来，现在我就要把这段录音交给翟绍庭，让他来处理你。”
方楠一听，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
“不是说好了，只要我老实交代清楚，你们就会放过我吗？怎能言而无信？”
沈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说道：“我就是言而无信了，请问你能奈我何？”
这个方楠可真是傻得冒泡坏得流脓，欺负了翟晨和翟曦一年多之久，她居然还天真地以为老实交代完就能拍拍屁股走人，啥事儿没有啦？
想得可真美哟，简直就是老天真一个！
方楠心里清楚，正如“翟曦”所说的那样，自己确实是不能拿她怎么样。
方楠绝望地跪了下来，对着两兄妹又拜又磕，额头都磕破了皮，渗出了些血丝来，嘴里苦苦哀求道：“求求小少爷和小小姐，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整个课室里，几乎都要被方楠的哀求声给填满了。
可在突然之间，方楠猛地抬起了头来，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翟曦”上下打量着，随后惊讶地说道：“你不是哑巴吗？怎么能说话了？”
沈慕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嫌弃地看着方楠。
“说你蠢嘛，可你又发现了我能说话，说你聪明嘛，可你又直到现在才发现，所以说你到底是蠢还是聪明？
该不会是该聪明时就切换了蠢蛋模式，该蠢时就切换到了聪明模式吧？”
方楠的目光在“翟晨”和“翟曦”两兄妹的脸上来回瞅着，人也不吱声，就那么傻愣着。
时间就跟冻住了似的，周围的空气也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不知道时间过去了有多久，方楠双眼变得一亮，眉头也不皱巴了，似乎是想通了某些事情。
方楠双手合十，眼睛里闪着贼坚定的光，说道：“反正以后我该机灵的时候就机灵，该犯傻的时候就犯傻，还请两位小祖宗就给我一条活路，我肯定用后半辈子来报答你们。”
说完这话，方楠忽地一挑眉头。
“二位想必在后续的行动中也需要有人协助配合吧？我身为园长，在此可以向二位保证，在这幼儿园里，你们将拥有至高无上的主导权。
即便是翟绍庭进入园内，也不会有人敢泄露半句。
此外，我在外面也结识了一些人脉资源，若将我留下，日后说不定能够派上大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