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徐家那么好,怎么没看到他们为你办半个生日宴呢?”
“我听说前几天他被抓进了监狱,我要有这样一个儿子,我也不会给他办生日宴。”
村民确定了这生日宴是为了许博,纷纷开口反驳。
一字一句的砸在他身上,足以让徐柱想死。
“一群卑鄙小人,你们也别想过生日。”
徐柱心里嫉恨交加,看着许茂盛冰冷的眼神和许博得意的样子,抓起一块石头朝人群中扔去。
“哎哟!爸爸,他打我,哇……!”
石头砸到了一个小孩子的胳膊,小孩疼得嚎啕大哭。
徐柱一心只想破坏这个生日宴会,没有注意到已经激起了公愤。
当他弯腰继续捡石块时,一只大脚已经重重落在了他的头上。
“啊!”
徐柱被踢翻在地,平日里不满他、被他欺负过的村民全都扑了上去。
受伤孩子的父亲下手最重,一脚一脚踩在徐柱身上。
陈娇看着这样的场面,默默地端起几盘肉菜回到了屋里,边走边喃喃自语:“这肉可贵,千万别给我打坏了。”
许茂盛皱了皱眉头,正想上前阻止,却被许博拉住了。
“爸,这件事跟咱们无关,咱们一句话都没说。”
许博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许茂盛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一只蒸螃蟹,掰开蟹腿吃了起来。
等众人发泄完怒气,徐柱浑身灰土,满身脚印,像一只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生怕再被打。
“早就该打他了,今天这样大好的日子出来捣乱,真是晦气。”
“好好一场生日宴都被搅和了。”
村民们的脸上虽是笑容,但言语中却不乏嘲讽。
许博放下寿桃,迎上打完回来的人群。
“各位,我们继续吃饭吧,耽误这么长时间,那些肉都凉透了。我妈拿回去热热,我们继续庆祝。”
许博一句话,众人迅速重新聚齐,生日宴恢复了正常。
不远处,徐柱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许博和村民们继续欢腾。
嫉妒、愤怒、耻辱以及身体上的疼痛,在他心底发酵,化作浓厚的仇恨。
生日宴结束后,大家各自回家时,徐柱仍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全身疼痛难忍,他稍微一动就痛得直哼,根本站不起来。
直到许家人离开,场地才彻底安静下来。
徐柱趴在地上,眸色渐深,忍着疼痛一点点朝着家里爬去。
对于许博的恨意却越来越浓。
许博回到家后,立即取出纸笔,开始绘制真空**封口器的设计图。
趁着送去检测的时间,许博打算准备好所需的材料,机械厂暂时恢复了平静,而造船部的车间仍在大量生产便携式螺旋桨。
许博看了一下进度,出门去仓库寻找所需材料。
机械厂里给他专门配备了专用的办公室。
许博在仓库里挑挑拣拣,最后带了一箩筐备用的东西回到办公室。
路上碰到询问他的人,也只是随意敷衍两句。
“许工,这是又要做什么大发明了吧?我替你把其他人叫过来,让我们也一起看看!”
“老罗,等我做出来了再教你们也不迟啊!”许博咧着嘴笑得灿烂,脚上的速度没有减慢半分,“我现在还只是想法,还一定能鼓捣出来呢!”
罗师傅一副“我懂”的笑,轻拍两下许博肩膀,便不再多说。
回到办公室坐下,许博才深吸一口气,将脑子里其他杂事全部摒弃,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一堆零件上。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小渔村的海洋资源的确丰富,却怎么都绕不开这小小的一方水土。再丰富的资源,也只是周边的县城在消化。
想要把他们这片地区做大做强,光有好的渔船根本不够,还得想办法把东西全部送到更远的地方去卖。
所以眼下真空**非常重要。
只要解决了真空**封口器,那长途运输就完全不用发愁了。
许博端详着图纸,对照着上面的每一个细节,开始着手制作。
排出袋子里空气,在其内部形成真空条件倒是不难,技术难点还是在封口上。许博尝试了电阻和热风两种方式,最后还是选定前者。
当封口器压在封口处时,加热部位的高温会使塑料**袋的封口边缘受热软化,此时再用压力封口,使封口处的塑料牢固地粘合在一起。
最后冷却定型,这样带出就在也不能进出任何气体。
东西是做出来了,许博把玩着手里轻飘飘的塑料袋,略作思索揣着机器回家。
另一边的徐家可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徐柱自生日宴被打,当天是爬着回到家门口,还差点把要出门的陈惠玲吓个半死。
一家子忙上忙下,终于得到了徐柱肋骨骨裂需要静养的消息。
住院的花销过大,徐柱只得回到家里养伤。
徐长林本就因为近期发生的事忙得脚不沾地,现如今还要替徐柱擦屁股,近几天都是铁青着脸。忙完一天回到家里,还要听徐柱抱怨,更是一肚子火没处去。
“爸,你一定要替我出口气!我现在这样全都是许博那贱狗害的!一定,一定得让……”
“够了!”
徐长林气得满脸通红,眼里尽是不耐烦,指着徐柱却又看到亲生儿子身上的伤,最后只能是浑身发抖,一拳锤在旁边的书桌上。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没用的败家子!”
撂下这话,徐长林大腿一迈,直接去了单位,几天都没有回来。
徐柱被许博打成这样,在家里还要看徐长林的脸色,更是气得一张脸发白。
回过神,他当即将旁边的碗筷摔在地上,随同瓷器破裂的声音发出尖锐的喊叫。
陈惠玲急匆匆跑进来,急得满头大汗,“你不知道家里最近开销紧张吗?东西都砸坏了,没钱买新碗看你拿什么吃饭!”
嘴里那句“许博就不会这样发脾气”还未脱口而出,触及徐柱两眼生红,陈惠玲顿了顿,使劲咬了咬牙,还是把话给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