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小男孩的话音刚落,一个筑基中年男子便恶狠狠地瞪了小男孩一眼,旋即转过头,满脸堆笑地向叶清染献媚道:
“姑娘,你可别听这小屁孩的,他可是我们这有名的骗子,专门坑蒙拐骗外来之人。不如我来给仙子带路吧,仅需两块灵石即可。”
叶清染挑了挑秀眉,朱唇轻启:“两块灵石,你便能为我安排好住宿?”
中年男子闻言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支支吾吾的说道:
“仙子说笑了,这拍卖会期间,我们这城内的客栈可是供不应求呢,两块灵石自然是不够的。”
叶清染冷哼一声,道:“那就不必了,带路吧!”
说着,她纤手轻抬,取出二十块灵石递给了小男孩。
小男孩欣然接过灵石,那脏兮兮的小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他满心欢喜地在前面引路,叶清染则不紧不慢地跟随着小男孩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街道。
这条街道相较于城中的繁华之处,显得冷清许多。
小男孩带着叶清染在街道的尽头停下。
眼前的屋子看起来颇有些年头了,墙壁上的砖石有些斑驳陆离,屋顶的瓦片也有几处残缺不全。
但叶清染走进屋子里面,却发现屋内倒是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小男孩为叶清染安排好一间客房,给叶清染介绍完拍卖会的一些消息,便退了出去。
薄暮冥冥,残阳如血,小屋在夕阳余晖的笼罩下,本应是一片静谧祥和的景象。
然而,就在这宁静的傍晚时分,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突兀地打破了这份安宁。
一位身形壮硕如熊的大汉,满脸横肉,目露凶光,如恶煞般大步流星而来。
他猛地一脚踹向小男孩居所的门扉。
“哐当” 一声巨响,那扇本破旧的门被踹开,木屑四溅。
壮汉气势汹汹地闯入屋内,二话不说,挥舞着拳头,朝着蜷缩在角落的小男孩恶狠狠地砸去。
小男孩在狭小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
叶清染听到声响,从房中快步走出,喝道:“你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肆意妄为,行此恶行?”
壮汉听到叶清染的呵斥,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回道:
“此事与你无关,小娘子莫要多管闲事,否则连你一起收拾!”
叶清染见状,素手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瞬间朝着壮汉呼啸而去。
嘶啦” 一声,壮汉那结实的皮肤上顿时被划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痕,鲜血缓缓渗出,染红了衣衫。
叶清染冷声道:“既然被我看到了,此事便自然与我有关,还不快滚!莫要等我改变主意,取你性命!”
那壮汉心中一惊,暗自估量眼前这女子绝非等闲之辈,自己绝非其对手。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心中虽有不甘,但也只能强压怒火,狠狠地瞪了叶清染和小男孩一眼,随即灰溜溜地转身逃走了。
叶清染赶忙上前,轻轻扶起满身伤痕的小男孩。
小男孩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挂着血丝,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倔强。
叶清染心疼地问道:“你没事吧?他是谁?为何要这般残忍地揍你?”
小男孩微微摇了摇头,用那脏兮兮且颤抖的小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强颜欢笑地说道:
“仙子姐姐,我没事,这种事我早已司空见惯了。
他是我们这城里臭名昭着的恶霸,仗着自己有几分蛮力,在这一带为非作歹。
只要我每接到一单生意,他都会像这样来找我麻烦,不仅把我揍得遍体鳞伤,还会抢走我辛苦挣来的酬劳。
这次多亏了仙子姐姐您仗义出手,不然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叶清染闻言,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年仅八岁历经磨难的小男孩。
她能感受到小男孩身上微弱的灵力波动,仅仅是炼气一层的修为,在这修仙之途上可谓是举步维艰。
叶清染轻轻叹了口气,轻声问道:“你家大人呢?”
小男孩听到这话,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声音也变得哽咽,带着哭腔说道:
“仙子姐姐,我听邻居们说,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外出历练,不幸遭遇了强大的高阶妖兽。
在那场惨烈的战斗中,他们拼尽了全力,却终究不敌,双双死于非命。
后来我便与奶奶相依为命,靠着奶奶种些灵蔬勉强糊口。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两年前,奶奶的身体越来越差,病入膏肓,家中贫困,无钱购买珍贵的药材为奶奶治病,最终奶奶还是没能熬过病痛的折磨,离我而去了。
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活在这世上,幸好还有这么一间破旧的小屋可以遮风挡雨,不然我怕是连个安身之处都没有了。””
叶清染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小男孩,心中涌起一股悲怜之意。
她仿佛在小男孩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命运的相似让她对小男孩更多了几分怜惜与同情。
叶清染朱唇轻启,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又是何种灵根?”
小男孩微微仰起头,答道:“回仙子姐姐,我叫盛一晚。
两年前,我曾在家中自行探测,是水冰双灵根。”
叶清染听闻,美目之中闪过一丝惊色。
变异双灵根,这在修仙界可是万中无一的绝佳资质,可是比单灵根还要稀有。
她心中满是疑惑,不禁脱口而出:“你这般优异的资质,为何不去投身宗门,寻求更好的机缘?”
盛一晚原本明亮的眼眸瞬间黯淡了下来,神色变得恹恹不振,声音也低沉了几分,缓缓答道:
“两年前,恰逢玄云派盛大的选徒大会开启,那本是我改变命运的绝佳契机。
可当时,奶奶的病情日益沉重,已到了生命垂危之际,我怎能忍心弃她于不顾,独自奔赴修仙之路。
于是,我选择留在奶奶身边,悉心照料,就这样无奈地错过了那次难得的机会。
想必等下次玄云派选徒之时,我已经超出了规定的年龄,再无入门的可能。”
叶清染听着他的讲述,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同情与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