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与秦京茹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冲突,吓得脸都白了,跟受惊的小鹿似的,慌慌张张大喊:“别打啦,再打要出人命啦!”
她俩紧紧靠在一起,身子因为害怕抖个不停,脸上满满的惊恐和无助,眼睛里全是对这场吵闹的担心。
这时候,厂门口已经被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了。
工人们听到消息,都跑过来看热闹,把这儿围得严严实实的,都想知道到底咋回事。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表情啥样的都有。
有的惊得嘴巴都合不拢,有的满心好奇,眼珠子滴溜转,还有的抱着胳膊,一脸幸灾乐祸,就等着看笑话呢。
人群挤来挤去,带起一片尘土,让这场冲突显得更紧张、更乱糟糟的了。
“这是咋回事啊?咋打起来了呢?”
“好像是这小伙子想带俩人进厂,守门的大爷不让,就闹起来了。”
“这下可有好戏瞧咯!”
这场冲突越来越厉害,就像往湖里扔了块大石头,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浪,把厂门口搅得不得安宁。
没一会儿,保卫科的王科长听说这事,带着一帮高大魁梧的保安,大步大步地走进人群中间。
他一脸冷峻,眼神冷冰冰的,扫了一圈闹哄哄的人群,慢慢举起双手,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让人害怕的劲儿。
“安静!都给我安静!”
“别吵吵了!”
他这声音低沉,还特别有威严,跟敲大钟似的,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话音刚落,人群就跟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猛地一哆嗦,吓得赶紧闭上嘴。
眨眼间,现场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好像时间都不走了。
其实,王科长和金蝉他爸关系可好了,俩人打小一块长大,还一起上过战场,经过战火的考验,感情铁得很。
转业以后,他们又一块儿进了红星轧钢厂,虽说岗位不一样,但一直互相照顾。
现在,王科长见金蝉让人刁难,肯定得格外上心。
一方面,他作为保卫科科长,得维护厂里的规矩;另一方面,他是金蝉爸爸的好朋友,哪能眼睁睁看着老朋友的孩子受委屈,肯定得站出来主持公道。
过了一小会儿,王科长情绪稍微缓和了些,对着金蝉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利利索索地扫了一遍守门大爷、秦淮茹、秦京茹他们,脸上露出疑惑的样子,问道:“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你们为啥在这儿吵呢?”
秦淮茹心里还在后怕呢,抢先开了口,声音因为害怕和激动,抖个不停,眼眶也红通通的:“王科长,您可得给我们主持公道啊!今天一大早,我们来厂里想找个活儿干。刚到门口,大爷就跟我们要二十块钱好处费,说不给钱就不让进。金蝉跟他解释自己是高级工程师,他不但不信,还嘲笑、骂骂咧咧的。金蝉气不过,跟他理论,他就拎着棍子打人,后面就闹成这样了。我们可太冤枉啦!”
说着,她用手帕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那模样娇弱无助,看着就让人心疼。
旁边的秦京茹赶忙一个劲儿点头,着急地附和:“没错,就是这么回事,我能作证。”
守门大爷捂着脸,脸涨得通红,心里满是委屈,觉得自己冤枉透顶了。
他梗着脖子,倔巴巴地大声说:“科长,您可别光听他们一面之词!明明是这小子先挑的事儿,我纯粹是自卫。我在这儿守门好些年了,啥样的人没见过,像他这么狂的年轻人,我还是头一回碰上。一来就想硬闯,还冒充高级工程师,这不是瞎闹嘛!我这么做,全是为了厂里的安全,就怕混进坏人,给厂里找麻烦。他动手打我,我要是不还手,难道就任他欺负啊?”
他说得慷慨激昂,情绪激动得很,脸上的皱纹都好像更深了,真跟受了多大冤屈似的。
在他心里,自己一直老老实实守门,不管刮风下雨,敬业得很。
虽说没立过啥大功,可也一直尽心尽力,守着厂里的第一道门,跟个忠诚的卫士似的。
平常日子里,那些想偷偷混进厂区的不三不四的人,都被他给拦住了,为厂里的生产秩序稳定出了不少力。
现在就因为这事,被科长质问,他心里不服气,气得够呛。
王科长听完两边的说法,脸色阴沉沉的,心情特别沉重。
他心里矛盾得很,一方面,跟金蝉父亲的深厚交情,让他不忍心看金蝉受委屈;另一方面,作为领导,他明白厂规厂纪的重要性,要是不处罚守门大爷故意刁难、索要好处费的行为,厂里的秩序就乱套了,其他工人该寒心了。
守门大爷虽说有点小毛病,可总体上干活还算尽责。
要是处理得太重,又显得不通人情,影响他在厂里的日子。
王科长皱着眉头,眼神复杂得很,脑子里不停地闪过和老友的过往,还有守门大爷平时的样子,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
沉默了一小会儿,王科长深吸一口气,严厉地批评守门大爷:“老陈,你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厂规厂纪你最清楚。今天这事,不管你因为啥,故意刁难同事、要好处费,这性质太恶劣了,严重违反厂规。工厂是大家一块儿奋斗的地方,不是你捞好处的地儿。你这么做,其他工人咋看你?领导又咋评价你?”
守门大爷脸刷地白了,嘴唇直哆嗦,想反驳几句,可被王科长的威严吓得不敢吭声。
“而且,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还狡辩是正当防卫,这像什么话!要是真闹出人命,你担得起责任吗?” 王科长眼神冷冰冰的,直勾勾地盯着守门大爷,好像能看穿他的心思。
守门大爷低下头,不敢跟王科长对视,两只手搓着衣角,满脸懊悔。
可王科长话锋一转,又对着金蝉和秦淮茹、秦京茹说:“大家都是同事,事儿既然已经出了,就得冷静处理。金蝉,你动手打人也不对,应该先跟组织反映,不能动手,这可不是高级工程师该干的事儿。”
金蝉听了,低下头,脸上露出羞愧的神色,也知道自己当时太冲动、太鲁莽了。
“大家先别激动,这事我肯定公正处理。” 王科长语气缓和了些,眼神坚定,希望能稳住大家的情绪,再好好调查调查,找个既维护厂规又照顾到人情的解决办法。
他心里明白,要公正处理这事,得有实实在在的证据。
于是,他马上行动起来,仔仔细细地勘查现场。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点细节都不放过,很快就瞧见地上乱糟糟的脚印。
他蹲下身,认认真真地观察脚印的大小、深浅和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