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澜,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取回我的灵源,你何时变得如此心狠?”
“我可是你的二叔啊!失去那些灵源,我的身体会出大问题的!”
“你现在还给我,我还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听见了么!”
清澜闻言,是真的无语了,她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不停挥动着手中的血刺,招招致命。
“砰!”
二人的剑再次碰到了一起,牧枫见她根本不回应,不由得怒从心起,“好!看来真是二叔给你的宽容太多了,让你都忘了尊卑,忘了顺从!”
他压制怒火,终于认真起来要给清澜一个教训,至少要把她打成重伤,她才会懂得顺服!
想到这里,他目光变得无比锐利,拿出了最强的剑术。
“万木剑诀!”
只见他的灵剑上生出许多纹路,犹如古树的叶脉,空气中布满了细密的绿色剑网,继而闪出无数剑影,每一道剑影都蕴含着澎湃的灵力,呼啸着向清澜袭来。
“荆棘缠绕!”
清澜低喝一声,只见荆棘之剑的剑尖突然爆发出强烈的蓝光,紧接着,一圈圈蓝色的荆棘藤蔓从剑身疯狂生长,盘旋扭曲,迅速向牧枫缠绕而去。
牧枫见状,脸色微变,再次催动灵力,使得灵剑上的纹路更加明亮,剑影也更加密集。
清澜冷哼一声,荆棘之剑猛然挥出,一道璀璨的蓝光划破长空,直接斩向牧枫的要害。
“当!”
牧枫的剑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远远地落在了地上。
牧枫看着清澜的战斗能力提升得如此之快,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惊与不安。
“怎么会这样!”
“你明明从来没学过剑术!”
难不成她除了治愈的天赋,还有如此恐怖的器道天赋?
那他和大哥做的事算什么?他们亲手毁了一个忠心家族的天才,这事要是传出去,他们两个岂不是会变成整个东域的笑话!
清澜没有停下脚步,再次挥动血刺攻去。
她什么也没说,她早已不是曾经良善的牧清澜,她是从深渊中爬出来报仇的恶魂!
牧枫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来不及再多想,他急忙取出一面盾牌,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砰!”
血刺在牧枫的盾牌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划痕,每一次撞击都让他感到手臂一阵酸麻。
他也很清楚,一味地防守没有意义,但一时间也找不到出路。
清澜更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
“砰!”
血刺如同闪电般划过空气,这次的攻击十分刁钻,牧枫措手不及,盾牌被高高挑起,继而被无情地击向一旁。
他的防御彻底被瓦解。
牧枫的身体猛地一颤,他不可置信:“你怎么可能成长得如此之快?”
他的脸色忽明忽暗,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哪怕再给你更多时间,你也不可能有如此造诣!”
蓦地,他抬头望向对方,目光中闪烁着癫狂的火光:“你不是牧清澜!”
清澜像是死亡深渊的使者,缓缓向他逼近,血刺托在地上,划出“吱吱”的刺耳声响。
听到这里,连她都不免垂眸片刻——他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牧清澜的人,没有之一。
但这没有任何意义。
清澜举起了血刺,牧枫眼中闪过惊恐,他的身前再无任何防护了!
“当!”
血刺如同破晓的第一缕曙光,撕裂了深沉的夜幕,重重打在了牧枫的胸膛上。
一击,接一击。
“啊啊啊!”
血刺穿透肌肤,嵌入骨肉之间,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牧枫撕心裂肺的哀嚎。
那痛苦难以承受,他的面容扭曲得几近狰狞,再不复曾经的风度翩翩,温和从容。
清澜的面容静若止水,她尽情宣泄着原身的恨意,如同汹涌的波涛,所有的恐惧与仇恨一并被冲刷而出。
从再见牧枫的那一刻起,她的身体就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那是原身遗留的本能反应,更是对过往苦难的无声控诉。
如果说从前的颤抖是仇恨,此刻的战栗便是畅快!
牧枫蜷缩在地,痛苦地翻滚,此刻他心中已经生出悔意——或许他和大哥真的错了,牧清澜有撑起家族之相,却因他们的短视与自私而被舍弃,就算雪儿得了宗门的青睐,想走到她这一步,也是未知数……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痛苦,哀求道:“清澜,别再打了……啊!”
清澜对他的哀求置若罔闻,不知过了多久,牧枫的嘶吼渐渐化作了微弱的喘息,她停手了。
牧枫知道求饶无用,如今他脸上已满是怨毒。
看着已然奄奄一息的牧枫,清澜突然开口道:“和那天很像。”
牧枫心中一凛,他想了想才知道她在说什么——李淑云鞭笞清澜的那一天,她浑身是血,哀号连连,却换不来一丝怜悯与救赎。
而牧枫呢?他在干什么?
他正在和牧晨雪谈笑风生,甚至嫌弃地让牧晨雪离清澜远些,以免被她的血弄脏了衣裙。
思及此处,牧枫的心中才涌起深深的悔恨——管家死在后山,早已成了一具枯骨,看来今天他也难逃此劫。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而阴冷,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如同老树挣扎的低吟:“咳咳......这么多年,你为牧家倾尽所有,我知道你的一腔热情,可牧家对你只有利用,没有丝毫亲情。”
他用力扭动着身躯,双眼圆睁,嘴角勾起一抹讥诮:“是不是很可笑?你的理想,乃至你这个人,都很可笑对吧,对吧!哈哈哈......”
清澜淡淡回应道:“再可笑,如今也不可笑了,反倒是你,今后想笑也笑不成了。”
他面色一滞,怒道:“牧清澜,你别得意!雪儿已经被剑宗看中,成为了剑峰大人物的关门弟子!你是斗不过她的!”
“没了灵根,就算你还活着,又能支撑多久?我会在冥渊等着你,等着你死的那一天,你的下场一定比我凄惨百倍!哈哈哈哈哈!”
清澜闻言微微蹙眉——混元剑宗么?
她没有回应,也没有放下血刺,她等着牧枫咽下最后一口气。
听着他沉重的呼吸声,直到某一刻,彻底消失了。
清澜终于放松下来,周身的灵力缓缓归宁。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她身体的颤抖悄然止息,仿佛原身的恨意也随风而散,归于虚无。
她静静想着牧枫死前的低语——那些人对她,没有任何亲情和真实的呵护,一切都是欺诈,一切,都是假象。
一股恶寒涌上心头,细想之下,她不免悲凉。
恰在此时,她的境界再次变化,这份变故打断了她的心绪,她眉头微蹙——紫衣前辈说过,她无法突破,那……就只有堕境了。
她轻叹一声,心头寒气更甚,就在她正准备接受时,突然,一股温和的力量自她眉心涌出,如同晨曦初照,带出无形的灵力洪流,更带着一丝渗入灵魂的暖意,温柔地笼罩着她,更护住了她。
她知道是怎么回事——紫衣前辈的魂力护持,让她的境界稳定在了这里。
或许于她而言,稳定的不只是境界,还有心境。
......
另一处战场,黄沙漫天。
陈影的剑刃一次次劈向月冬,月冬的周身布满了透着金光的灵力屏障,陈影的剑再如何锋利,也未能撼动分毫。
陈影喘息着,渐渐泄了气,有些无力地喃喃道:“竟然真的是灵气化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