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澜来到他身边，缓缓说道：“中型灵脉，有如此情况，也是正常。”
月冬深感艰难，无奈点头应和：“也是，不好干啊......”
清澜戏谑道：“不好干也要干啊，何况长老出手大方，一次给我开了这么丰厚的报酬，哎，我也不能不尽心呐！”
她的语气九转十八弯，月冬听完一脸的茫然，问道：“长老给你开了多少？”
清澜摆了摆手，“不多不多，也就三百点贡献值。”
一直都没收到任何酬劳，还是穷光蛋的月冬：“......”
他面无表情转身就走，不想再理会清澜了。
“哎？你怎么走了！”
周成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忍不住吐槽道：“姐，你可真会说话，谁听了不烦。”
这时，辰夕正专注地尝试以火拳击碎灵气结晶，听到周成的话，她抬起头，接口说道：“我觉得可以，清澜师姐值得。”
辰烟也认真地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赞同之意。
清澜轻轻瞥了周成一眼，有些得意。
周成：“......”
就这样，五人商定，每日月冬和清澜负责六个时辰，辰夕三人则分配剩下的六个时辰，昼夜不间断，当然，这地下矿脉中日光月影皆成虚妄，昼夜也无从分辨。
辰夕的炽火拳嗒嗒作响，辰烟的炎降术时灵时不灵，可她却始终没有放弃点火，在其他人顶上的时候，她也在一旁不停地协助，算下来，一日只休息两个时辰。
辰夕看着她上进、倔强的样子，劝解无果，便有些心疼，又有些骄傲。
她的妹妹长大了。
......
摸鱼划水了大半日的周成，还是第一次直观地看到这几人修行的玩命程度，不禁瞠目结舌，内心震撼不已：“敢情你们平时都是这么修炼的？我服了。”
他颤抖着手，十分不舍地掏出了一叠黄符，心中已然打定主意，不再犹豫，也不再吝啬，这就要将这些符箓一股脑儿地砸向结晶。
“等等。”
清澜叫住了他，问道：“你每次都是这么直接砸么？”
周成有些茫然，“是啊，我所修的爆裂符一直都是这样抛掷、引爆，不然......还能怎么样？”
月冬说道：“我虽然不是符师，但也懂得符箓被引爆的时机、地点的准确度都很重要，就好比你这样直接砸过去，大半的爆裂符威力都会落空，最后只有小部分才会落在灵石结晶上，堪称浪费。”
周成一愣：“啊？”
清澜则是直言不讳，语气中带着几分干练：“啊什么啊，看准位置再扔过去，既能省下你的符纸，又能让爆裂之力发挥到极致。”
周成心头一震，沉默了良久，原来还可以这样......
他有些感激地抬手拜了一下，清澜和月冬所言是他从来没想过的，在他们之前也无人指点他这些，这二人于他已如师长。
“砰！”
一声清脆而猛烈的爆响划破空气，一张爆裂符在空中绚烂绽放，其威力余波震颤着晶壁，留下了一道细微却醒目的裂痕，通道因此向前延伸了几尺。
“砰砰！”
“砰砰砰！”
连着几张符纸不停炸开，周成的身影在火光中穿梭，他不停地计算距离和引爆的时机。
于是随着符纸的爆炸，那晶壁受损的范围越来越大，每一声轰鸣都代表着通道的又一推进。
月冬和清澜见他已然开窍，便不再关注。
月冬趁着休息，拿出了聚灵之阵，手里不停地比画着。
清澜取出那卷旧书，开始修行星河落雨的鞭法。
一连三日，五人在灵脉中不断推进，火光、鞭影、符箓、阵法从未停歇。
众人明明一日可以休息许久，却都不约而同地延长了破坏晶壁的时间，无人吝啬自己的灵力，亦无一人不竭尽其力。
地下世界热火朝天。
不止是修行的氛围，还有真实的火焰在不停燃烧。
“轰！”
周成始终没有停歇，他的符纸几乎一耗而空，大量引动符箓对他的消耗很大，他看着十分疲惫，但眼神却明亮至极。
他知道该怎么进攻了！
他的符纸有了准头，以后再也不会落空了！
“哈哈哈哈！”
他回头看了一眼清澜，那眼神真挚而清明，相比于向长老，这才是他的贵人，这才是真正指引他修行的贵人！
......
第三日，天罗悟道台中，今日是向崇名授课的最后一日了。
他见直到最后一日，周成也没有来上课，脸色不由沉了下来。
他猛地提高音量，话语中带着几分严厉：“周成已然旷课三日，难道还没有休养好么？”
言罢，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好，立刻收敛锋芒，换上一副无奈的口吻：“哎，是老夫失态了，老夫不过是一时惜才心切，他竟因此再不来上课了......”
他实在对此失望，他的失望全落在众弟子眼中了，有人不免对周成有了些微词：“长老不必难过，是他不知好歹。”
“是啊，长老一片赤诚之心，为了弟子的修行不吝符纸，我们都感激您的！”
向长老见状依然郁结，只是眼底的得意一闪而过。
底下有弟子弱弱应道：“长老，这几日周成也不在云庭，听说......他和星池的弟子一起去灵脉修行了。”
向崇名闻言愣了片刻，“什么？”
转瞬之间，他便收敛起所有情绪，面上恢复如初，再无丝毫痛心与哀愁，令在场弟子皆是一头雾水，不明其意。
谁也没看到他眼底的冷意，和嘴角隐隐勾起的笑意。
他在笑什么？
他仿佛一下子就不再为周成的疏离而难过了。
也是，在他看来，死人是不需要再费心神的。
今日是他授课的最后一日，这批弟子的符箓入门修行即将结束，而那些讨厌的人也即将死去，今天真是个令人愉快的好日子。
......
另一边，灵脉中。
月冬在角落里闭目凝神，他在细细感知灵气的浓度变化，手指在不停地比划着符文线条，九枚灵印在他周身缓缓盘旋，散发着淡淡的微光，如同夜中星辰，点缀在他身边，显得有些静谧。
聚灵阵，三阶绝品灵阵，以他现在的水平，还画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