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茵紧张看过来:“还是伤口痛吗?”
贺时堰点头。
这种情况时有发生,医生说过这是正常的,毕竟伤在肋骨,有时候呼吸都会让人疼痛难忍。
虞茵:“把你的手放下来,别撑着了,我喂你吃。”
贺时堰顿了下。
瞥了眼还还在通话中的手机,精致眉眼中的得意之色,一闪而过。
“好。”
他慢吞吞艰难地垂下手臂,一边哼哼唧唧喊疼一边说自己想喝那道排骨汤。
虞茵动作耐心又温柔,嘱咐着。
“痛了要及时说,这样就很好,你之前总忍着。”
贺时堰:“你心疼我了吗?”
虞茵觉得他这话问的有点奇怪。
他们是朋友,看到他不舒服,她当然心疼了。
原本不想回答这么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但看在他现在挺可怜的份上。
虞茵还是点点头,话里带着些许的敷衍:“心疼死了。”
舒坦了。
贺时堰愉悦眯了眯眼,偏头,像是才发现:“茵茵,你电话忘记挂断了。”
“嗯?”
虞茵视线看过去:“......”
刚刚太紧张了,忘记了这茬。
她拿过手机,对那头说:“喂,方嘉义,你还在吗?”
对面沉默了两秒。
“在。”
声音低低沉沉的,似乎不太开心。
能理解。
虞茵真诚抱歉:“不好意思啊,我这边刚才出了点状况,耽误你时间这么久,你一会儿查查扣了多少电话费,我给你转过去。”
方嘉义:“......”
对他说过最长的一句话,居然是为了转电话费。
他强颜欢笑。
“不用了姐姐,你忙吧,有空我再联系你。”
挂断电话后,虞茵思忖两秒,找到方嘉义的微信,给他发了两百块钱红包过去。
贺时堰看到后,心情更加愉悦了。
嘴角翘起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嗯,就应该这样。
茵茵很棒。
继续保持。
什么小奶狗,就是一讨厌的缠人精。
茵茵根本不会在意他。
不过以防万一,还是要打听一下。
一口一口乖顺地喝完排骨汤,男人微微抬眸,看了眼女孩白皙漂亮的脸,状似不经意地问:“茵茵,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
虞茵没反应过来:“什么?”
“就是刚才那个。”
贺时堰轻眨一下眼睫,无辜提醒。
“哦,你是说方嘉义啊。”虞茵随口解释:“他是我招的助理,负责帮我的画稿勾线。”
男人点头。
掀起眼皮淡淡扫向桌子上的手机,看了好一会儿,精致的眉拧了下,明显很费解的样子。
“可是......”
“你们很熟吗,他为什么叫你姐姐。”
虞茵愣了愣。
这话好熟悉,好像在听过。
哦对了,奶奶。
称呼就只是称呼而已,她从没放在心上。
于是给出相同的答案:
“我年龄比他大呗,这样叫显得尊重人?”
贺时堰不满:“他是你的助理,要是真想显得尊重,应该叫你老师。”
“虞老师。”他现场教学。
男人的嗓音清冽动听,很轻很温柔地一声,尾音微微扬起来,像是带着勾子,勾得人心花乱颤。
虞茵反应很跳脱,“你叫的好听,以后就这样叫。”
贺时堰:“......?”
说什么呢,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绯薄红唇浅浅抿起。
他不自然地拒绝:“不可以。”
“为什么?”
叫虞老师多好听啊。
听起来爽爽的,莫名有成就感。
贺时堰动作顿了了一下。
“说你助理呢,不要转移话题。”
他一脸嫌弃,暗戳戳地,“叫你姐姐,是不是想和你套近乎在,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分寸感。”
“不会吧。”
虞茵想了想解释:“其实面试不是第一见面。”
她言简意赅讲初次见到方嘉义是在玉溪,“当时你也在,你还有印象吗?”
贺时堰:“......”
脸色莫名难看。
怎么没印象。
原!来!是!他!啊!
当时自己误以为虞茵找了新模特.....
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就更加肯定了,对方就是心思不轨。
眉心跳了跳。
不情不愿从唇间挤出三个字:“有印象。”
他说:“客人和老板的关系,怎么就能叫姐姐了呢,不知分寸,你不能任由.....”
虞茵塞了一口白米饭到他嘴里。
堵住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明显是嫌他啰嗦了。
男人眼眸里闪过不可置信,咀嚼,咽下去,委屈质问:“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虞茵笑吟吟哄小狗似的。
“敷衍。”
贺时堰冷脸,别开眼不看她,嘴巴紧紧闭着,不配合吃饭。
“要不要吃牛肉?”
“......”
“鱼呢?今天蒸的鱼好鲜。”
“......”
“贺时堰。”
“......”
虞茵叹口气,觉得自己好像在喂三岁小孩吃饭。
小孩子生气的点总是奇奇怪怪。
她缓和下声色,语气温柔又一本正经地解释:“好,就算你说的有道理,我也不可能突然跑去告诉人家,说你以后不要叫我姐姐,要尊称我老师。”
“很莫名其妙的,你知道吧?”
贺时堰这才看她一眼,“哪里莫名奇妙了,他喜欢你,你这样说完全没问题。”
虞茵:“!!!”
她语调扬高:“不是,你别乱说啊,我们又不熟,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贺时堰:“他叫你姐姐,他就是对你有意思。”
“那你还叫我茵茵呢,你也对我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