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之所以和钟军走得那么近,心甘情愿地被钟军当枪使,完全是因为钟军以前是常务副县长李汉东的秘书。
李同觉得攀上钟军,就是攀上了李汉东这棵大树,不仅给自己的政治仕途接上了天线,还能给他哥的生意搭上政商红线。
钟军确实也给了他一些好处。以前他哥在项目审批上遇到困难时,钟军也出面做了一些协调。
但归根结底,钟军只是把李同当成一把枪,这把枪的扳机,永远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他绝对不允许这把枪擦枪走火伤到自己。
钟军用李同,还有一层原因,那就是李同的哥有钱,所以他把李同当成了一个提款机。
被钟军这么一威胁,李同瞬间如霜打的茄子,自己的命门,都扼在了钟军的手里。
鱼死网破吗?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此时此刻,他终于见识到了钟军的凶狠、残忍,没有遇到问题时,他好得可以和你穿一条裤子,一旦遇到问题时,那黑锅甩得比谁都快、抡得比谁都圆。
果然,不论什么关系,都是以利益为纽带的,所以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看到自己的威胁起到了震慑作用,钟军的语气又平和下来,他走到李同的旁边,如同一个慈祥的兄长,轻轻拍了拍李同的肩膀道:“李主任,你也不要过于担心,若是出了问题,你站出来担着,我到时候会去给李汉东县长汇报。”
“我跟了他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个忙,他应该还是会帮的。”
“再说了,这对于我们来说可能是大事,但对于一个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而言,那还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情。”
李同现在无比清醒,他知道钟军这是在假意宽慰他,但此时他已经没有了选择,只后悔当初不应该听钟军的蛊惑,采取这么卑鄙的手段去对付李红民,现在遭到反噬了。
“钟部长,你现在就不能给李县长说一声,让他给公安局打个招呼,把人给放了吗?若是不能放,保释出来也行,出来后见个面,我再好好给他交代交代。”
“你以为警察局是李县长家开的呀!他能够帮我们徇私,但很难帮我们枉法呀!人都被抓了,肯定是证据确凿的,你想都不要想。”
“哎!”李同长叹一声道:“我给了陈强那王八蛋不少的好处,但愿他能拿出点男子气概出来,把嘴巴死死闭住,否则…否则我就只有自求多福了。”
如李同所言,陈强这人确实是条汉子,无论警察怎么问,他都只有一句话:“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们想咋判就咋判,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道,我不在乎坐3年牢还是5年牢。”
警察被他气得牙痒痒,但拿他没有办法,准备就此结案,转县检察院提起公诉。
这咋行,李红民费了这么大的周折才把他抓住,不借此机会咬钟军和李同一口,以后不知道他们还要嚣张到何种地步。
他们审不了,李红民可是能审的,他可以用读心术读取陈强的记忆,找到陈强的软肋,然后以此作为威胁,就能逼陈强就范。
但审讯犯罪嫌疑人,那是警察的事情,李红民虽然是个受害者,按照法律规定,顶多能和他对质,但是不能审讯。
对呀!为什么不去和他对峙,借此机会找到突破口呢!
想到这,李红民拿起手机,和李红毅商量起来。
李红毅有顾虑,从他的口中李红民得知,副县长、公安局长张波涛已经打过招呼,让他们就以现在的口供,马上结案。
不用多想,肯定是钟军找李汉东打了招呼。他妈的,这钟军还真是有些手段。
凭李红民现在读心术的能力,只要给他几分钟的时间,他应该就能读取到别人的记忆,陈强在道上混的人,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红民让李红毅想办法,让他和陈强单独相处几分钟,若是不能说服陈强招供,那李红民就认了。
最后,李红毅给他想了个办法,就以考察人才工作之名,到公安局去调研,到时候去刑警大队,李红毅想办法带他进审讯室。
第二天,赶在陈强被押送去拘留所前,李红民带着人才办的刘桂林去了公安局,简单和分管人才工作的副局长见了个面后,他就提出去刑警队看看。
可能是因为他是组织部的部委,所以这位副局长非常配合,马上给刑警队的黄队长打电话,让他带李红民去了解工作。
他们来到刑警队,简单参观了一下,听了一些讲解和介绍,李红民就把话题引到对犯罪嫌疑人的审讯上了。
黄队长业务很熟,给他介绍了这方面的很多知识,但他完全听不进去。
耐着性子听黄队长讲完后,他问道:“我们在这方面有没有人才储备,人才是怎样培养的,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审讯的现场。”
由于分管副局长交代过,要全力配合,所以黄队长没有犹豫,就准备把李红民带去审讯室。
除了黄队长外,跟着他们的还有几名干警,其中一名就是李红毅,李红毅是副队长。
恰好这时,黄队长的手机响了,他立马走到一边接听。
李红毅凑准时机,给另外两名干警道:“你们俩就不要跟着去了,各自忙去吧,我陪同李部委去里面审讯室参观一会儿。”
支开其他人后,李红毅带着李红民,径直走到陈强所在的办公室。
“哥,你抓紧,黄队长打完电话就要进来了,时间不多,我站在门口给你盯梢着。”
好,李红民刚推开门,黄队长就小跑着过来:“不好意思李部委,刚接了个电话。”
擦!他妈的来得这么快,还没来得及进去和陈强交流,咋办?陈强就在眼前,不能就这么放弃呀!李红民着急得握紧拳头,感觉手心里都是汗。
看看黄队长,又看看李红毅,他脑子飞速转动起来,妈的,没有啥好办法,干脆直接说算了。
“黄队长,审讯室的这个人,好像就是栽赃陷害我的那个,这人太他妈可恶了,趁我不在家,跑去给我有白内障的奶奶送东西,然后又去纪委告我受贿。怎么样?他招了吗?”
“呃…”黄队长有些犹豫要不要给李红民说实话。
李红毅站在旁边接过话道:“这家伙死猪不怕开水烫,就说是他自己干的,随便我们怎么判刑。”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李红民假装疑惑地问。
“他说是他一个人干的,我们虽然也有怀疑,但是他不承认我们也没有办法,打算就此结案了。”黄队长无奈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