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夜色包裹着他,眼眸漆黑,分辨不出情绪。
周言摁灭指尖的猩红,想到她好像不喜欢抽烟的人,拍了拍深灰色的笔挺西装,把苦涩的烟味散去。
宋祖榕瞥了他一眼,笑嗔:“也不担心我闻不惯。”
“你身体素质好,不怕。”周言嘴角微微勾起:“闲得净给我找事。”
“行了。”宋祖榕放下茶杯,轻笑:“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看不懂,以后不掺和了,省得好心办坏事给你添乱。”
“别办那些三观不正的事就好。”周言抬腕看了一眼时间,脱掉沾上烟味的西装走了进去。
餐厅的墙壁上挂着各种名贵的国画,酒意渐浓的姜允正歪着脑袋,欣赏画家笔下细腻的笔触。
周言坐下来,把晾凉的醒酒汤放在她面前:“不舒服就把汤喝了,喝完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举止之间流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场。
“好。”她乖乖的应下,酒精发酵的缘故,脸蛋皆是粉粉的,令人想捏一捏。
白嫩的手指握着杯沿,小口小口地轻啜。
粉嫩的唇瓣染上水渍,显得愈发娇艳欲滴。
周言搭在茶杯上的手紧了紧,连忙抿了一口茶来掩饰内心的暗涌。
“喝完了?”他倚在座位上,抬眸对上她的视线:“走吧。”
院子里,墙壁四周开满了蔷薇,春风习习,与花香共舞。
姜允把车钥匙递给司机,侧身看向周言:“我回去了,你赶紧进去吧。”
甜腻的酒香跟着她的呼吸钻入男人的鼻尖。
周言的目光朝她不冷不热的扫了过来:“出来散散酒气,别自恋。”
漆黑的眸子平淡得没有一丝情绪。
姜允忍不住弯唇:“那我回去了,就不打扰周总在这吹冷风了。”
她转身上车的瞬间,周言低垂的眼眸才抬起。
与刚刚冷淡清冷的眼神截然不同,此刻流露出来的是无尽的温情和柔软。
刚刚那个眸中冰寒的他,仿佛是一场虚幻不实的错觉。
——
中海天钻
司机驾驶着911驶入地下停车场,将车平稳地泊好后离开。
姜允懒懒地从包里拿出磁卡,刷过读卡器,电梯门应声而开。
一梯一户的设计充分保障了住户的隐私和独立性。
“叮”的一声轻响,电梯直达客厅。
大平层内一片昏暗,巨大的全景窗微弱地透出外界的灯光,勉强照亮了室内的几个角落。
几缕光线穿过厚重的玻璃窗,洒落在地板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姜允倚在玄关处,手指无意识地在墙壁上摸索着开关。
酒精的作用下,她步伐变得踉跄,脚上七公分的高跟鞋让身体变得摇晃。
就在姜允身子往后一趔趄之际,一双大手出现,扶住了她的腰。
温热的掌心隔着衣料传来,带着烫人的灼热。
“去哪了。”深邃呢眼眸昏暗中看不出情绪,江靳垂眼乜她,声音低而哑。
“江靳?”酒意上头,姜允的脑袋有些发懵,迷离的双眼蒙上一层水意。
他不是应该在公司,怎么会出现在这。
男人生硬的胡茬,密密麻麻地扎在她细嫩的脖颈肌肤上:“是我。”
内敛沉稳的乌木香越来越近,滚烫的薄唇贴了上来,由轻到重,掠夺了女人本就薄弱的呼吸,仿佛要将她彻底吞噬。
软唇被轻轻咬了一下, 姜允吃痛,负气地推开他:“好痛,总是那么粗暴,一点都不懂得爱我。”
她醉醺醺的说道,微微肿起的唇像是在控诉对他的不满。
江靳直接抱起她走向沙发,把人放到腿上坐好,抬起她的下颚,托在掌心细细摩挲着:“我不懂得爱你,谁懂,嗯?”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覆了薄茧的指腹用了些力道:“胆肥了,生理期敢去喝酒。”
淡淡的口吻带着不由分说的侵略性。
“不是。”姜允醉眸微熏,娇憨得惹人怜爱:“大姨妈已经走了。”
毫无防备的她说完就后悔了。
“是吗。”江靳噙着坏笑:“你大姨妈还挺懂事,知道我回来,就主动走了。”
他的目光直白又坦荡,带着与生俱来的从容与无畏。
“所以呢,你想干嘛?”姜允歪着头看他,大脑在酒精的麻醉下变得迟钝。
“想跟你造……人。”男人回视她,笑得肆意。
“造人?”她长睫下的眼眸对上江靳的视线,嘴角情不自禁地弯起:“在瑞士的时候给过你机会了不是吗,江医生,是你自己没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