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担心白芫安危，人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却突然停了一下脚步，转头又回到了店里，“跟我走，我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其他女人不敢轻易答应，怕是陷阱。
毕竟，他的黑头套挺吓人的。
唐婉闻言，皱眉，“我们不需要……”
“别啰嗦了，歹徒马上就会回来，不想死的就跟我走。”
零号木着脸，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根本不给女人们拒绝的机会。
唐婉犹豫半晌，最后还是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
路上偶尔会遇见几个黑头套男，但都被零号想办法支开了。
一路将女人们送到通往地下停车场的逃生通道，零号嘱咐她们不要坐电梯。
只要一路下到停车场，找到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就在那辆车后面，有一个预留的通道，可以直通外面。
说完这些，零号转身就走，不再有任何留恋。
凌翎月的失踪始终让他不安，总觉得事情可能并不像他们看见的那么简单。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白芫扛着两杆狙击枪，独自一个人直上二楼。
奇怪的是，楼上一个人都没有，静得像一个孤坟。
怎么会呢？
她们进来的时候，商场正是最热闹的时间，人来人往，热闹不凡。
就算歹徒第一时间控制了整个商场的人，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将这么多人质转移。
默默看了一眼空旷的二楼商场，再看了看冰冷高耸的楼顶，白芫舔了舔嘴唇，一把将狙击枪抓到了手里，之后一步一步小心谨慎地往前方走去。
突然，其中一间奶茶店里跑出来一个人。
这个戴着黑面罩的人，拿着干冰灭火器就往白芫的脸上喷。
“唔！呸！啊！妈的，混蛋！”
白芫下意识挡住双眼，却还是无可避免被灼伤了眼角膜。
因为看不见，白芫手里的枪胡乱扫射，却因为无法瞄准，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射中。
可白芫顾不了那么多了，眼睛里传来的剧痛，让她根本睁不开眼，加上干冰喷射后像一片恐怖的迷雾，更是看不清了。
怕事情无法控制，白芫摸索着就要躲起来，身后一个闷棍突然袭来。
不到片刻，她的后脑勺就传来一阵炸裂的疼痛。
晕倒之前最后一秒，白芫迷迷糊糊地想，原来被人偷袭的感觉这么憋屈呢。
难怪每次她在训练的时候耍手段，跟她同期训练的那些同学都会气得要打死她。
白芫再次醒来，是在一架直升飞机上。
耳旁传来轰隆轰隆的巨响。
后脑勺一阵一阵地抽痛着，眼睛也被烧得通红，疼痛让她几乎快要睁不开眼睛。
不过，白芫还是很快认出，坐在她对面的人正是零号遍寻而不得的凌家大小姐——凌翎月！
“醒了？”凌翎月一只手杵着一杆狙击枪，扭头看向白芫，笑得很是邪恶。
白芫这才发现，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女人，此时一头白发，左边眼睛戴着黑色眼罩，不知道是不是瞎了。
曾经那张明艳帅气的脸上，此时横七竖八全是伤疤，一条手臂还是断的。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酷刑！
白芫了解海楼市的警务机构，就算再过分，他们也绝不可能如此残忍。
这根本就不是警方的风格！
可只是区区半个多月的时间，到底是谁让凌翎月变成这副恐怖的样子？！
“怎么？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我这个杀人凶手，还是没想到曾经的凌家大小姐会变成现在这副死样子？”
凌翎月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对待白芫的态度已不再亲和，甚至有一种仇恨的怒火，让她的眼神总是透出一股杀气。
白芫手脚都被捆了起来，只能故作淡定:“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呵，白小姐，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
凌翎月瞪着白芫，眼睛里闪烁着一片悲伤，“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我愿意自首？”
“对，没错，就是为了一命换一命，只要阿羽可以好好活下去，我不介意去死，反正我活着已没有什么价值。”
“但是，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
凌翎月气到失控，一把拎起白芫的衣领，啪啪甩了两巴掌，“你知道吗，我对你从来没有敌意，甚至一直想帮你，但你为什么要毁掉我唯一的希望？”
现在，白芫的左边脸颊再添两道五指山，可她依旧淡定，微仰着脖子看着凌翎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作为一个警察，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当时在海凌号上，就算凌翎羽不自杀也一定会被警方逮捕，所以我没有必要杀他。”
“自杀？”
凌翎月一愣，随后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那你想相信谁呢？那个挑拨离间，怂恿你，不，应该是帮助你越狱的人吗？”
白芫神色淡然，轻易就将凌翎月试图隐藏的秘密揭了开来。
凌翎月皱眉，往后靠着自己的座椅，“你都知道了？”
白芫耸耸肩，“线索这么明显，你们不就是想让我发现吗？”
“还有，你封锁商场，绑架凌夫人，甚至惊动警方，其实都是为了调虎离山吧？”
“你们早就知道零号会第一时间赶来，所以故意设了这样一个局，就为了绑架我。”
“让你背后的人出来吧，我想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白芫淡淡地说着，并不担心凌翎月杀了她。
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为了报仇才绑架她，当时在商场就可以杀了她，却还是大费周折绑架她上了飞机。
这样做只是为了让她去见某个人吧。
比如，一直对她手下留情，最后跳下大海，生死不知的凌家五少爷——凌赫宇。
“哼，你就是太聪明了，所以才会自找死路。”
凌翎月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白芫的猜测，“放心吧，很快你就能看见他了，事实上，赫宇也很想见你。”
“是吗，我倒是不怎么想见他。”
白芫扭头看向窗外，没有再问其他问题。
有些东西是他们之间永远的禁忌，连提都不能提。
就像零号的身份永远见不得光。
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却还是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游戏……还在继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