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面色沉静。
方游觉得有必要提醒对面这个傻子,防止待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你眼瘸啊!这还看不出来?喝了酒就少说点话,大过年的别捅马蜂窝。”
简三偏往枪口撞,“哦!我懂了,静云也喜欢时郁,所以她吃醋了。”
方游拿吃剩的虾壳丢他,“叫你别说你还说,以为一身反骨打不折吗?”
简三不以为意,“喜欢时郁不是很正常,我们班哪个女生不喜欢他。”
时郁开口说话,“我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你们就别提这事了。”
能风平浪静的过去,那就最好。
厨房里。
邹静云从冰箱里拿出三种水果。
霍沛沛接过来洗,嘴上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邹静云拿剪刀把葡萄一颗颗剪下来,留着一节短把。
“你和时郁是怎么认识的?”
“学校的表彰大会。”
邹静云:“你对时郁是认真的吗?你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吗?”
霍沛沛从袋子里捡出草莓,“ 我们彼此都是认真的,我喜欢的是他,不是他的家庭背景。”
说话间把草莓接水泡上,邹静云递过去一眼。
“洗水果得放点盐进去,淡盐水可以杀菌和消除一些微生物。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确定你能和时郁走下去?“
霍沛沛拿来盐罐子往水盆里加盐,语气不咸不淡地说:“这种小事很难学吗?”
说完又看着邹静云,“你这种沉重又迂腐的说话思维,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想通过质疑别人来达到阻止挑拨的目的,也该换点有杀伤力的手段吧?
我可以让时郁吃空运的天然蔬菜水果,穿柔软透气的真丝衣物,睡一百万的床,坐有专属司机的车。
我们不用在这种小问题上爆发矛盾,来消耗感情。”
直接又犀利的回答,让邹静云哑了口,一张脸胀热。
憋半晌才道:“时郁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霍沛沛轻笑,“他确实不会在意这些,只要他愿意,我可以做他的投资人,全力支持他的理想。”
“就是你这种自我优越的说话语气,你自己当然不能觉察出对方的不舒服。”
邹静云情绪冷静下来,语气略重的反击。
霍沛沛保持着稳定情绪,不急不躁地说: “如果自卑有理,那自信,高傲,傲娇,都有理啊!你怎么能双标呢?还是你觉得时郁他很自卑吗?”
邹静云:“这就是性格认知的不同,你们生长的环境不一样,很难在思想上同频。”
霍沛沛:“就像时郁说的,我们会寻找同频,或者探寻对方的世界。
我们会在一起,肯定是彼此互相吸引,不是荷尔蒙一时发热。
忘了告诉你,我是婚后主义,对感情,我比你们都认真。”
邹静云默声,如果一开始是她带有偏见在看霍沛沛,那么经过唇枪舌剑的交流后 ,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想象不到的优秀一面。
她想找到他们不能长久的证据。
但越找心越死。
霍沛沛把洗好的草莓装盘,“我觉得你应该看到我和时郁的勇敢。
我们是彼此都勇敢地迈出了一步。
我也知道你喜欢时郁。
你可以发光发热吸引他,但你不能勾引,更不能诱引。”
邹静云被说的有些没了底气,“你认真对他,我也会祝福你们。”
霍沛沛只接了后半句:“谢谢你的祝福。”
端着洗好的水果出去,原本还在说话嬉闹的客厅,霎时安静了下来。
几个人都在观察霍沛沛的脸色。
霍沛沛把水果放桌上,“干嘛?你们在期待什么?”
时郁:“没事了?”
霍沛沛:“没事呀!”
简三:“静云没跟你说什么?”
“她说了.....”霍沛沛故意说话大喘气。
三个男人同时凝住表情等着下半句。
霍沛沛拿起一颗草莓咬一口,才道:“她说她祝福我们。”
几人同时松了神色。
邹静云站在厨房门口,假装接了个电话 ,就借机跟大家打招呼先走了。
眼眶没红,脸色正常,他们也都相信了霍沛沛说的话。
邹静云带头走,其他人也识趣的不多留当电灯泡。
帮着快速打扫完战场,在门口和时郁霍沛沛挥手告别离开。
喧闹的环境一下子静下来,原本淹没在大家之中的两人,也瞬感到彼此突兀的存在。
时郁开口问道:“你和邹静云在厨房到底都说了什么?”
霍沛沛往客厅走,在沙发上坐下,“还能说什么?她怀疑我玩弄你,我就说我是真爱你呗!”
时郁语气不算重,”你说话注意点分寸,不需要什么都讲的一清二楚。“
反正也不会持续太久,演过了还不好收场。
“我们互为盾牌,那当然得把作用发挥到位吧?
为了我们的勇敢爱情,短时间你就别想着分手了。”
时郁难以言表的眼神看着霍沛沛,霍沛沛勾唇笑,“我刚在邹静云面前一通真情挚意的告白,要是转头就分了,那不是打自己脸么?”
“而且,我看这个邹静云也不会轻易对你打消念头。”
时郁:“等我读研就好了。”
霍沛沛不太明白的看了时郁一眼,看完脑子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想利用距离和时间来冲淡一切。
她突然有些好奇,也直接问出了口,“邹静云挺好的,你为什么要拒绝?”
时郁用问题回答问题,“虞少宣也挺好的,你为什么不愿意?”
霍沛沛被顶的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完全把自己不乱发脾气的话给抛到脑后。
“你上大学四年,就没想过谈恋爱?”
时郁:“不是每个人都需要这种东西。”
霍沛沛觉得时郁在装,就像小孩到了饭点,装肚子不饿一样。
“你就没有遇到过喜欢的?”
时郁不想应付霍沛沛的情感大调查,不客气的赶人。
“你不是来办事的吗?现在差不多也可以走了。”
“赶我走?”霍沛沛往沙发上一躺,“吃饭时我也喝酒了,现在头晕。”
时郁站楞原地有些无语,同样头晕的他抬脚往卧室里走,“那随便你吧!”
房门不轻不重地关上。
霍沛沛想着来都来了,得把上次在虞少宣面前撒的谎给确定下应对方案。
她起身冲到房门边,一把打开门。
时郁裤子脱到一半,吓得失态:“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