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锡距离燕子坞实际上并不算远,两者之间仅仅相隔八十余公里而已。
放在现代社会,哪怕不走高速,走下路,驾驶着普通汽车,也就花费一个小时左右,便能抵达目的地。
当然,由于燕子坞位于太湖的小岛之上,人们若要前往那里,无论从哪前往,都少不了走水路。
加之古时候靠人力划船,速度相对较慢一些,但即便是如此,最多耗费两天时间,也足以到达。
姑苏慕容家,乃是江南地区除了丐帮以外的另一大势力巨头,也是名副其实的地头蛇。对于自家地盘周边发生的大事,自然是了如指掌。
因此,当少林寺决定在其无锡杏子林召开英雄大会,商讨如何对付慕容家族时,慕容家很快便得到了消息。
少林甚至还专门派遣人员前往燕子坞送递信件,邀请慕容复亲自前往杏子林参加此次盛会。
但慕容复又不是傻子,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深知一旦自己真的前去赴约,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就在慕容复获知了少林、丐帮,以及众多江湖人士都已乘船朝着燕子坞赶来的消息后,慕容复也急了。
只见他在参合庄宽敞的议事厅里不停地来回走动着,脚步显得异常匆忙,心中则是焦虑万分,全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这般棘手的局面,或者说是死局,还是九死一生的那种。
慕容复面色凝重地站在议事厅中央,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之前从西夏一品堂带的悲酥清风早在第一次燕子坞之战的时候,就被用完。
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从西夏一品堂多带一些回来。
除此之外,慕容家四大家将当中最强的邓百川和公冶乾,也在第一次燕子坞之战的时候战死。
至于慕容家的那些家丁、护卫更是不堪大用。
在这样内忧外患的困境下,慕容复心急如焚,不得不召集自家的心腹前来共商大计。
很快,包不同、风波恶、阿朱和阿碧四人匆匆赶到了议事厅。
众人围坐在一起,气氛异常沉闷压抑。就连人间清醒——包不同,面对眼前这般恶劣的形势,也是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当下的局势紧迫,容不得半点拖延。
包不同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硬着头皮对慕容复说道:“公子爷,依属下之见,如今这状况,咱们燕子坞怕是很难守住了!
想要避免交战更是不可能,毕竟上次燕子坞之战,我们姑苏慕容家都没能避免。
而此次,少林三玄又再度率领大批江湖人士汹汹而来,只怕他们此番更不会善罢甘休,想要轻易打发可没那么容易。
还有与我们慕容家素有嫌隙的丐帮,此前一直作壁上观、置身事外。然而这一回,他们迫于某种压力,也选择掺和进来了。
虽说根据我方眼线所传来的消息,丐帮的大批人马尚未有所动作,但是,丐帮帮主乔峰已然率领着一部分手下,跟随少林寺那一众人一同前来。
如此情形之下,情况更不容乐观......”
“包三哥,你这简直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那少林三玄算得了什么?乔峰又能如何?他若敢来,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砍一双!”风波恶扯着嗓子叫嚷道。
听到这话,一旁的包不同几人不禁纷纷侧目,看的风波恶一阵心虚!
而此时,慕容复却是眉头紧皱,根本无心去理会风波恶在这里自吹自擂。
只听得他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好了!好了!如今可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咱们还是赶紧商量些切实可行的应对之策才是正理!”
就在众人沉默不语之际,只见包不同突然伸手入怀,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牛皮纸,而后上前毕恭毕敬地递到了慕容复手中。
慕容复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赶忙伸手接过来。
待展开一看,竟是一幅绘制得颇为精细的地图。他抬头看向包不同,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似乎在等待对方给出解释。
“公子爷,恕罪!说实话,我老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因此,我早早地就开始未雨绸缪,做准备。
上次从舅夫人所在的曼陀山庄,把咱慕容家的财物往回运的时候,在路上我特意绕了一个道儿!
在太湖一处荒无人烟的小岛之上,从船上将慕容家的部分武功秘籍,以及不少钱财都藏在了小岛上,这些都是慕容家日后能够重振旗鼓、东山再起的重要资本!
这张地图上面,详细地记录了宝物被埋藏的确切地点。还望公子爷一定要好好保管!
要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凭着公子爷您出神入化的武功,想要逃脱出去,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一旦您成功脱身,只要拿着这张地图,找到图上的这些财物,那么往后公子爷您行事起来也方便!”包不同一脸郑重其事地对慕容复说道。
慕容复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包不同,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包不同竟然能如此深谋远虑、留有这样的后手?
这件事情除了包不同自己之外,当时一同前去的阿朱、阿碧还有风波恶他们三个人也是心知肚明的。
也正因如此,心思细腻的阿朱和阿碧,才始终都未曾察觉到慕容家那些珍贵的财物,居然有所缺失的状况。
阿朱和阿碧两人一直以来,都觉着那些重要的东西,肯定被包不同存放在那个荒岛上了。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慕容复,在最初的震惊过去之后,也逐渐理清了头绪。
他深知,此事反映出包不同,对于即将到来的第二次燕子坞之战不看好,这是提前为慕容家败亡做准备了。
想到这里,慕容复的心情愈发烦躁起来,只觉得胸口仿佛有一团怒火在燃烧。
他眉头紧蹙,满脸阴沉地朝着在场的四个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房间,他要自己好好的静一静,想想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见此情形,包不同等四人不敢多言,纷纷恭敬地退出房间,并轻轻带上房门。
待走出一段距离后,包不同停下脚步,转身对风波恶,一脸严肃地嘱咐道:
“风四弟,如今事态紧急,你速速去安排那些家丁和护卫们做好万全的应战准备。记住,切不可有丝毫懈怠!
还有,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万万不能再吝惜钱财。给她们每人先发放一百两银子作为犒赏,同时告诉他们,只要此战能胜,后续还有重赏。”
听闻此言,风波恶略微迟疑了片刻,有些心疼地开口问道:“包三哥,这……这一下子给每个人发这么多银子,是不是有点多了?”
“眼下都什么时候了!”包不通面色阴沉如水,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狠狠地瞪着风波恶,大声道:
“现在已经到了我姑苏慕容家生死存亡之际!如果我们不能保住燕子坞,那这些钱财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的?你尽管去办,出了事儿我担着。”
风波恶站在一旁,心中虽然明白事态紧急,但一想到要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还是忍不住一阵肉疼。
然而,风波恶并不是不知道轻重,想想慕容家当前的处境,不禁紧紧地咬了咬牙。
随后,他对着包不同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匆匆离去,着手去安排了,希望姑苏慕容家历代祖先保佑,能让慕容家度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