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空气中弥漫着不可言说的气味,众人鸦雀无声。
还是当事人最先泪洒当场,固执地双腿撑地挣扎着,“我要不还是早点离开这里比较好,你们陌生的让我害怕。”
零上三十六度七的嘴里是怎么忍心说出这么冰冷的话语,说好的母子情和兄弟情呢?
这些年的情与爱终究是被海淹没,反正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
黑薇:“散味儿记得走远点。”
黑狼小弟:“弟附议。”
黑渊:“???”
他就是意思意思而已。
黑薇:“别回头看了,你要走快点。”
黑渊:“阿妈?!”
黑狼小弟终究是存了一点善心,略微有些纠结道:“要不大哥,我送送你?”
黑渊冷哼一声,“我不走了。”
他就是死也赖在山洞门口,最好放一个螺旋无敌震天响,熏死他们所有人。
江呦呦一早就跑回到贺斯翊身边,将脸盘子直接塞进对方最柔软的小腹处,“快让我闻闻。”
鼠鼬的小鼻子一上一下耸动着,喷洒出的温热气息全都倾泄在白虎身上,泛着一丝微麻的酥感。
“崽崽,不生我气了?”
“先不要跟我说话,让我吸够再说。”
江呦呦刚才没躲过黑渊的臭气攻击,猛然间吸了好几口,急需要呼吸新鲜空气。
贺斯翊的身上就是香香的,闻起来有股她最喜欢的吃的那个红果子的味道,就是闻多了有些晕乎乎的。
“你身上好香啊~”
身值易感期的哨兵会自发散发出信息素吸引自己的向导,也是变相地进行勾.引。
只是贺斯翊从未对异性释放过信息素的气味,他一直进行着非常好的自我管理。
毕竟哨兵和向导的信息素是很私密的事情,通俗来说,在一般情况下刻意地向异性释放信息素意味着耍流氓。
贺斯翊故意将声线放低,微冷磁性的腔调中带着几分温柔地缱绻,鼠鼬的耳朵不自在地蜷缩成一小团。
“崽崽,那你喜欢我的味道吗?”
贺斯翊语态认真,手心里不自觉地攥紧,骄傲如他也有担心害怕的事情。
不比之前,对于哨兵和向导而言,自己的伴侣是不是真心喜欢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很重要。
毕竟是很好的促进剂。
江呦呦忍不住砸吧嘴,双眼泛红道:“当然喜欢呀,闻起来可香可香啦!鼠鼠我最最最喜欢这个味道了。”
贺斯翊隔着一层老虎皮都感觉浑身热得慌,恨不得出去跑上几圈回来,热意更是顺着脖子蔓延到耳后根。
“大老虎,你是不是又发烧了?不然怎么摸起来这么烫呀!”
江呦呦迷迷糊糊地两只爪子摸上贺斯翊的大脑袋,将自己的脑袋跟对方贴近,“有一点点热。”
第一次以白虎形态被鼠鼬主动贴近的贺斯翊有一瞬间僵在原地,看出了江呦呦脸上的神态之后,忍不住轻笑出声。
“崽崽,你是不是有些喝醉了?”
江呦呦双眼时不时在打架,捧着白虎脑袋义正言辞道:“什么是喝醉?我没有喝醉的,不过你为什么一直在动来动去啊!”
“我的脑袋有一点点疼,都怪你不停地在晃,搞得我都看见星星了。”
贺斯翊再看不出来江呦呦是喝醉了,他就是全天下最傻的白虎。
不过就闻了一点点也会醉吗?某只鼠鼬的酒量看来不是很行,估计是属于一杯倒的小趴菜。
看来有必要对江呦呦实行适应性计划,一点点增加对自己信息素的接受度和耐久度才行。
不过后面那个也不需要太高,只要保持在一般程度即可。
贺斯翊本身的信息素是浓度偏高的果酒,就是那种颜色看上去十分鲜艳漂亮,但是却蕴藏着玄机的鸡尾酒。
类似于长岛冰茶这种,清甜的水果香将高浓度酒精味道遮盖,作为尾调的伏特加却能不知不觉中麻痹掉神经。
在战场上它可以作为一把锋利的剑,配合着贺斯翊强行压制住对方的行动。
而此刻,更多地只是在表达自己的心情,充满愉悦和欢快。
江呦呦被周围的信息素挤压地稍微有些喘不过气,对方调皮地一个劲想要钻进鼠鼬的身体里。
“唔——香香,太多了。”
贺斯翊面对鼠鼬不满地小声抱怨,只好稍微收敛了一点,更是冷不丁瞪了一眼蠢蠢欲动的精神力。
贺斯翊自从在白虎的体内之后,情绪更加地外显,尤其是面对江呦呦的事情。
只要鼠鼬在现场,眼神更是长在对方身上似的,几乎做到片刻不离。
“小娇气包。”
许是听见贺斯翊的抱怨不满,江呦呦忍不住靠在对方肩头用力蹭了蹭,“鼠鼠才不是,鼠鼠最棒了。”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贺斯翊不由得轻笑,如他所预料那般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肩头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熟悉的困意再次上涌。
贺斯翊有一瞬间想要凭借自制力熬过去,但随着眼前越来越昏暗的视线,只能轻啧了一声。
将鼠鼬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自己则是霸道地将对方搂在怀里,轻阖上眼。
黑薇在山洞外面都能感觉到里面不断传递出来的低气压,这是哨兵刻意制造出来的精神力压制。
可以简单理解为圈地盘,就和狗通过撒尿来标记地盘是一个道理。本能意义上的宣示主权。
作为曾经也是一名向导的黑薇来说,对方的行为其实有些幼稚。但是易感期中的哨兵智商普遍都不高。
可能都用在提升自己的体能上,被称之为猛兽什么的可不是在开玩笑。
黑薇并不确定贺斯翊的易感期具体要多久,但是反正不会太短也就是了。为了自己和三个傻孩子的安全着想,大晚上还是睡远一点比较好。
谁能保证贺斯翊那厮不会大晚上睡着睡着就将他们打一顿,迷糊不醒间残杀几个觊觎自己向导的黑狼算什么。
这简直就是行走的功勋章,见证他维护和伴侣之间关系的奠基石。
黑薇越想越后怕,这些年她别的没掌握熟练,就这一抓三逃跑的手段练的十成十。
没有孩子他爸的保护,即便是黑薇有再大的能力也很难保证三头小狼都健康成长。
物竞天择,兽族之中会淘汰掉身体不健康的幼崽,其次就是没有什么生存能力的。
黑薇越想越郁闷,她好不容易养了这么久的儿子,可不能被这么活活白给了。
“咱们晚上换个地方睡。”
黑薇这话音刚落,立马引来三个儿子的反驳。
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这就是孩子多的坏处,毕竟根本没有一点好处。
黑狼小弟:“阿妈,咱是被人家扫地出门了吗?”
黑狼二哥:“摆在眼前的事情。”
黑薇:“都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看看你大哥一句话不说,都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黑渊的身体微顿,“怎么说也算是有先见之明了。”
黑狼小弟不是很想挪窝,毕竟睡了好几天都已经有了点感情,“阿妈,不急的话我就继续待着。您带着两位哥哥一起走也是一样的。”
黑薇挑眉,“你确定?”
黑狼小弟连连点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这么冷嗖嗖的天气,他才不要出去吹什么冷风。
黑薇转头看向自己的二儿子,对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跟着一起走。
最终黑薇只带上二儿子找了最近的一个山坡背面窝着,黑渊则是被留下照顾弟弟。
“三个儿子中最属你聪明些。”
黑薇生的三个儿子性格大不相同,大儿子黑渊综合实力是三个中最强的,但是耳根子软,特别容易听信别人的话术。
二儿子性格妥帖稳重,不过在黑薇的眼中用腹黑一词形容更为贴切,小儿子就是个活泼好动的开心果。
黑薇倒是对于三个儿子没有什么追求,即便他们的父亲曾经也是狼王,放养式的教育下给予他们最大的尊重。
“阿妈,你在想些什么?”
黑川不是没有看出自家母亲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对于大家口中的父亲一角,他基本上没有太多的印象。
他打心底里厌恶对方的存在,既然生为何不养,徒留目前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长大。
黑薇:“我只是有些期待着晚上的好戏。”
到底是哪个崽先被打呢?
黑薇承认她就是故意没将事情说明白,也就那两个小子浅吃点小教训。
黑川:“???”
黑薇:“睡眠小音乐罢了。”
按照两小只的能力,不至于从白虎的手下逃脱不出来,就是黑渊估计要多吃点苦头。
黑川:“你啥时候也学会说谜语了。”
黑薇冷不丁对着对方的脑袋弹了一个脑瓜崩,“小时候还会甜唧唧喊阿妈,怎么长大就变成个小面瘫。”
长得跟他爹一个死德行是怎么回事,还是要好好磋磨一顿才行。
黑薇对着黑川的后背上下其手,直至从对方的口中传来隐约的哼唧声,以及留下一地掉落的狼毛。
“阿妈,你下手也太狠了。”
黑川的眼角挂着几滴泪珠,稍微动静大一点就会扯到隐隐作痛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黑薇:“阿妈下次注意。”
没办法黑狼的手感rua起来确实不错,即便黑薇自己也是一头名副其实的黑狼。
但是她又不能自给自足,以前能来回尽情rua着自家对象,后来就是小时候的三小只。
家里五口人,除了她自己之外,没一个能逃过她的魔爪之下。
关键是技术还不怎么到家,一个不注意就会牵扯到对方的狼毛,轻则掉一地毛,重则直接头秃。
上一个受害者还是黑狼小弟,年纪轻轻不懂事的小狼崽期待地被目前安抚着,到最后是哭着离开的。
“但是,技术也没有那么差吧。”
黑薇瘪瘪嘴,忍不住为自己证明发声道。好说歹说她也有撸毛茸茸长达多年的经验,再怎么不舒服也不至于。
“您对自己缺乏一点清晰的认知。”
黑川苦笑着从后脑勺的位置又薅了一把狼毛下来,“您下次有想法的话,我帮您想办法。”
牺牲大哥和小弟而已,至少能造福到自己。
黑薇:“我记下了。”
自从三小只都感受过老母亲的技术之后,有一段时间甚至见着黑薇就拔腿就跑。
直接上演了一波童话故事里的她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的故事。毕竟面对掌握着生死大权的黑薇,三小只也只能灰溜溜回来。
“我们并没有嫌弃您的意思,只是……确实秃了一块的黑狼外出难免有些出风头。”
黑川仔细斟酌着用词,眼神时不时落在黑薇的脸上。
“你们敢嫌弃老娘试试?高低也要让你们吃一顿竹笋炒肉。”
黑川:“……”
这可不是一道什么好菜。
“行了,别整天想东想西的,赶紧窝着早点睡觉。”
别耽误她晚点的好戏。
黑川:“……”
算了,他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夜已经很深了。
独特的果酒香悠悠然地朝着鼠鼬的方向而去,在对方的身上残留下自己的痕迹。
“这啥味儿咋冲呢?!”
黑狼的嗅觉十分灵敏,虽然分辨不出空气中具体是什么味道,但是却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
黑狼小弟黑远基本上是被吓醒的,睡到一半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掐着自己一般。
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黑渊,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什么错觉,看了一圈周围也没有什么东西。
心态非常大的直接倒头就睡,不一会儿又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窝在白虎怀里的江呦呦捂着自己的耳朵,哼哼唧唧地说着什么梦话,“好香……吧唧吧唧,睡不着啊。”
好吵?!吵得睡不着觉?!
白虎悄无声息地从床上爬起,眼眸深邃地盯着山洞口的位置,那里有同性的气息。
就是他们打扰了崽崽的睡眠质量,没有主体意识的白虎几乎就是本能在行动。
“嗷嗷嗷——”
黑远睡得好好的,突然感觉一阵罡风擦着自己的背部而过,一下子就从地上弹起。
“大佬……晚上还不睡觉吗?”
为什么要为难一只睡得很香的黑狼,他做错什么了吗?
“嗷呜……”
离开这里。
“呜呜呜,大佬,我听不懂啊……”
他就是个小趴菜而已。
“大佬,那里还有一头黑狼。”
好哥哥,有难就是要一起承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