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小姐走出书房,冲着门口侍卫喝道:“都滚远点。大夫人和我有要事相商。”
待喝退了所有侍卫,祝淮阴转身进入书房,紧紧关闭房门。而后走回霜央跟前,一脸傲娇的“咕咚”跪下,隐隐领先白飞飞半个身位。
白飞飞呸了一声:“不要脸,我以为你多大本事呢!你有能耐你走啊!你跪我前面是几个意思?你给我往后捎一捎。”
环儿从旁替主解释:“我家小姐这叫能屈能伸。小姐,你来我后面。”
祝淮阴羞红了脸,回首嗔怒:“都给我闭嘴。我要不是为了吴天那个混蛋,我何至于此?我迟早找回这个场子。”
白飞飞趁机白了她一眼:“你也不过如此嘛!”
霜央骂道:“闹够了没有?相公身处险地,你们还有闲心说笑?今晚金帮主前来见我……”
霜央仔细说了金不唤刚才禀告的事情。
白飞飞赶忙出言辩解:“央央,你别生气,你听我给你解释……”
“住口。”
霜央举着藤条,狠狠一拍桌面,指着众女训斥:“反了你们,一个个擅自做主,竟然还敢调兵遣将。谁给你们的胆子?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敢瞒着我?
相公真是把你们宠坏了,今日我不动家法,你们几个是不会长记性。淮阴,就属你胆子最大,便先从你开始。”
祝淮阴急道:“凭啥?你俩口子一个师傅教的?一个打我军棍,一个打我藤条,我欠你俩的啊?”
“你还顶嘴?”
霜央抬手打了祝大小姐后背一下,这一下直抽的祝淮阴下意识一激灵,怒气上头,心中大为不忿。
白飞飞低声问道:“疼不?”
祝淮阴气呼呼的告状:“我举报,白飞飞趁机收买丐帮,就是她不让我告诉你的,这事环儿可以证明。”
环儿垂首小声嘀咕:“我……我不知道啊。”
“环儿,你个叛徒。”祝淮阴大为恼火。
“我一直就说要告诉央央姐,是小姐你偏不让,咱们怎么能怪别人头上呢!”
霜央闻言,抬手又是一记藤条抽在祝淮阴身上。
祝大小姐负气说道:“好好好,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我今日忍了,冤有头债有主,我……哎呦……”
霜央不待其说完,再而打了她一下,怒道:“你再顶嘴?”
祝大小姐哪里受过这种气,委屈的眼眶泛红,腹中非议:“吴天,你婆娘打我,老娘今日为你受的委屈,全给你记着。”
霜央见祝淮阴不再言语,转而望向白飞飞,后者赶忙求饶:“别打别打!央央,我真没想瞒着你,这不是怕你怀有身孕动了胎气,想着调查清楚再向你禀报嘛!”
说着话,从怀中掏出五爪团龙令,递给霜央:“这是夫君给我的凭证,可以调动城中金库和府上宝库,新成立的东海钱庄也奉此号令。所有守卫见此令,如夫君亲临。央央你拿去吧。”
霜央放下了藤条,接过令牌放入怀中。
祝淮阴见状,颇为不忿:“她交了银子就不打啦?”
白飞飞瞥了祝大小姐一眼,急忙扭过脸去,心道:“不打笨的,不打懒的,专打不长眼的。你自己傻,那可怨不得别人。
来的路上没听素笺正在调人去前线送信吗?央央分明是已经想着收缴兵权。我手里的财政大权如果不交出来,今日恐怕出不了这个门。
哎,交就交了吧。夫君如若回不来,这财政大权我拿不稳。如若夫君平安归来,我再拿回来易如反掌。
祝傻子,你看不懂形势,怪不得我喽。要不说你草莽出身呢,也不知道夫君瞧上你什么了,迷的他神魂颠倒。”
祝大小姐纵横江湖,虽经历惯了尔虞我诈,可是哪里懂得大宅门里女人家私下里勾心斗角那一套。
她直到此时方才回过味儿来,钱霜央今日惩罚众女之举,其目的并不单纯。
环儿有样学样,也匆忙从怀中掏出一块儿巴掌大的六棱柱状令牌,通体冰种白玉,巧夺天工。
递给霜央,言道:“这是冰玉雪花令。乃是大哥前些年观雪时有感而发,亲手设计出来的。他非说这是什么雪花的形状,也不知道他从哪看来的。
大哥还说咱们东海靠雪花精盐起家,绣衣卫则是守护城池和家人的最后一道防线,故而他用雪花代表绣衣卫。
还有两句暗语勘合,“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大哥说世人不知出处,不疑有人会蒙的上。
这令牌可以调遣所有绣衣卫,乃是最高等级凭证。不过……另……另有一事,大哥尚不知情。”
霜央疑问道:“何事?你还有其他事情瞒着相公?”
环儿怯生生的如实交代:“绣衣卫并非明面上的那些人,实则有一明一暗。我……我这几年暗中培养了一批死士,约有两千余人,素笺便是其中之一。”
霜央大惊失色:“死士?你手上还有两千死士?暗卫在何处?战力如何?”
“暗卫名为绣衣使者,皆在东海学宫之中秘密训练。明卫我可以随意调遣,暗卫首领则是聂耳,但雪花令在我手中掌管。不见雪花令,谁也调不动他们。目前战力不详。”
“不详?什么意思?”
“他们没有学过上阵杀敌的功夫,学的都是鸡鸣狗盗、混水摸鱼的手艺。而且岁数还不大,最大的才十六。”
霜央重重一拍桌子。
环儿吓的一个哆嗦,不敢再言语。
祝淮阴气之前环儿没有为其说话,这时候出言拱火:“抽她,抽她,她也擅自做主。”
霜央说道:“好。环儿你这事做的好,回头重赏。如今相公生死未卜,多一份力量终归是好事。”
祝淮阴瞪着眼,喃喃自语:“你们……你们全家合起伙来玩我一人。”
霜央没理会祝大小姐的不满,反而又问道:“聂耳人在何处?我多日未曾见到他。”
环儿方才敢老实交代前些时日聂耳随着他爷爷出海搜寻吴天座船一事。回来后一只耳病倒了,聂耳便一直留在其身旁照料。
霜央闻言,狠狠瞪了祝淮阴一眼,出言埋怨:“你瞧你干的好事。让那么大岁数的老人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祝淮阴好似神游天外,突然抬头惊呼:“我有一计,或许可以救回吴大人。”
众女齐齐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