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亮起,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熟睡的凌昭凤,此时却坐在椅子上。
烛光映照下,她脸色阴郁而冰冷,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这几日来变的有些柔和的眸光,此时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冷漠与犀利。
乌黑的长发自然垂在她身后,她半倚在圈椅上,被季墨玉侵犯过的红唇此时依然妖艳,可她嘴角却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
她身着一袭鲜艳的红色披风,眼神中毫无刚睡醒的朦胧之态,反而异常清醒。
“殿下,您怎么……”
“孤为何没继续昏睡?”话未说完,就被凌昭凤冰冷的音调打断。
“季墨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给孤下药!”
娇叱一声,凌昭凤看向季墨玉的眸光中不带丝毫感情色彩,这几日的温柔,仿佛也只是一场梦。
“奴该死!”
‘嘭’的一声,膝盖狠狠砸在地面上。
季墨玉全身发抖,脸上大汗淋漓。
他明白,姐姐根本就没中药,她早就对他心生防备。
所以,今晚他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做的那些大逆不道的事,姐姐都知道?
姐姐只是装作熟睡的样子,任由他侵犯?
“说,去哪了?”下巴被她狠厉的捏住,女子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面前。
季墨玉被迫仰起头,可眼帘低垂,他不敢去看凌昭凤的神色:
“殿下恕罪,奴不能……”
“啪!”
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凌昭凤似是怒急,这一巴掌竟然裹挟着内力。
苍白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一抹鲜血从嘴角溢出,季墨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就连耳朵也嗡嗡作响。
他抬起头,生理性的眼泪从眼中落下,凌昭凤半弯着腰,气势凛然,浑身都被冰冷包裹。
泪水遮挡住了眼睛,他看不清她的面容,却也知道,姐姐这次对他,是真的……失望了!
可他已经与龚达说明白了,龚达也万不敢再伤害姐姐。
当年,龚达是他所救,那些手下也都对他唯命是从,人活一世本就不易。
他想,保下那些人的性命。
“对不起,殿下,奴……不能说!”
“嘭!”
季墨玉坚定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凌昭凤,她一脚踹出,季墨玉就像断线的风筝一般,直接飞了出去。
他伤口本就没完全愈合,此时早已裂开。
凌昭凤这一脚又踹的极狠,他狠狠砸在一旁的桌子上,脑袋撞在桌角,轰然摔落,一口鲜血也从嘴里喷出。
看他这般,凌昭凤冷硬的面孔出现一瞬间的不忍,身旁的手也不自觉的蜷缩,但最后却再次坐回椅子上,冷声吩咐:
“来人,将今日给这贱奴传信之人带上来!”
“殿……”
“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季墨玉双目大睁,他眼睁睁看着今日撞了他的那名下人被蓝心不客气的提了进来。
他衣服破烂,身上鲜血淋漓,满是鞭痕,想来早已受了刑。
“打!”凌昭凤一声令下,蓝心便毫不客气的拿起鞭子,一鞭接一鞭抽在那下人身上。
瞬间,皮开肉绽,暗红的血液将鞭子浸染。
“不……殿下,不关他的事,不关他的事……”
季墨玉手脚并用的爬到凌昭凤面前,他仰着头,小心的拽住凌昭凤的裤脚:“殿下,是奴的错,求您惩罚奴,不要……”
“啊!”
白嫩修长的手被女人无情的踩在脚下,乌黑的鞋底在他手上用力碾压着,季墨玉只觉得手指都要被踩断了,他疼的痛呼出声。
可即使这样,他也不敢挣扎。
“还不说吗?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此时竟比地狱的恶鬼还要恐怖。
季墨玉疼的早已说不出话来,他半张脸红肿一片,半张脸惨白无比,嘴角下颚处满是鲜血,凌乱的发丝遮挡在眼前,汗水浸湿了头发。
“呜!殿……求殿下饶命!”
“嘭!”再次一脚踹出,季墨玉的身体直接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胸前的黑衣被鲜血晕染,早已深了几个颜色,虽看不出来,但却能闻到极浓的血腥味。
“啪!啪!”鞭打声还在继续,那下人似乎已昏死过去,竟连半点惨叫都没发出。
季墨玉全身的骨头都疼的厉害,胸口的伤疼的更是让他喘不过气来,可他不敢躺在那儿,再次挣扎着起身,向凌昭凤脚下爬去:“殿下,求……求您……”
眼中滚落下大滴大滴的眼泪,季墨玉满是污血的手颤抖的握住了凌昭凤的衣摆:
“奴有罪,奴知道,奴向殿下下药,偷跑出去实属不该,可奴真的没有做伤害殿下的事,也绝不敢背叛殿下。”
“奴认罚,但奴求您,求您饶了不相干之人,求您了!奴求您了!”
艰难的跪直身体,季墨玉低头,脑袋狠狠砸在地上。
一下、两下、三下……
房中除了此起彼伏的鞭打声,便只剩季墨玉咚咚的磕头声。
“住手!”终于,凌昭凤大发慈悲的开了口。
蓝心收了鞭子,季墨玉眼中浮现一抹感激之情,他再次重重磕了个响头:“谢殿下!奴谢谢殿下!”
挥了挥手,蓝心已识趣的将那名下人再次提溜了出去。
凌昭凤俯下身,再次狠厉的抬起季墨玉的下额。
他脸上布满汗水与鲜血,额头上再次磕出了血,模样凄惨。
凌昭凤低笑一声,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块帕子,温柔的帮他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与鲜血。
季墨玉跪在地上,他仰着头,感受着女人温柔的动作,可身体却颤栗的更厉害:“殿下……”
“嘘!别说话!”
红唇紧贴他的脸颊,凌昭凤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只是眼中一片冷然。
他收回帕子,轻轻在季墨玉已被咬破的唇上吻过,季墨玉只觉得被她吻过的地方一阵酥麻,他闭上眼。
可下一刻,女人竟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嘶!”
季墨玉疼的倒吸一口冷气,他睁开眼,猩红的狐狸眼被水雾覆盖:“殿下,奴……”
“孤可不是因为你,才放过给你传信的下人的。”
这句话一出,季墨玉心中陡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凌昭凤就已坐直身体,看着他,哈哈大笑,眸中满是讥讽。
“你当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能瞒过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