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攻打南楚,算是帮了孤的忙!”
开口打断他的话,凌昭凤弯腰,再次扣住季墨玉下颚。
“阿玉啊!你是孤亲手养大的狼崽子……”
“孤不管你当初攻打南楚是为了什么,是真的想建功立业,在东萧争得一席之位,还是为了救我,可你背叛孤都是事实。”
“孤没杀你,你当清楚其中缘由。”
“你的罪孽无法赎清,那孤就罚你,永远跪在孤脚下,供孤发泄,玩弄!”
“诺!奴定当谨记,一辈子跪在殿下脚下,任凭殿下发泄、玩弄!”
双眼一红,季墨玉本想再次叩拜,可凌昭凤捏着他的下颚,他只能双目发红的望着她,眼中满是坚定。
凌昭凤这才收回手,她拿起桌上季墨玉刚才准备的糕点吃下,满意的靠在椅背上,再次开口:
“行了,回去收拾一下吧,明日随孤启程去丰邵城。”
“殿下要带奴一起去?”季墨玉一脸惊讶。
从刚才凌昭凤说起此事,季墨玉就猜到凌昭凤要去丰邵城了,本还想着如何才能让凌昭凤带上他,没想到凌昭凤倒是先开口了。
凌昭凤看男子那般激动的模样,淡淡扫了他一眼:“怎么?不想去?”
“不,奴想去,谢殿下!谢殿下愿意带奴。只是……”
“只是什么?”凌昭凤接话。
季墨玉一脸严肃:“敢问殿下,此去丰邵城,是殿下自己愿意去的,还是陛下的旨意?”
凌昭凤自然明白季墨玉为何这般问,她想起今日大殿上的场景,冷笑一声:“若孤不想去,没有人能逼得了孤。”
“放心吧,这么多年母皇与凌昭紫都没能把我从太女之位上拉下来,以后也休想。”
“丰邵城既然已经归南楚所有,那丰邵城的子民就是我南楚子民,孤听说丰邵城如今还如之前那般,以男子为尊,这次孤过去,倒是要好好管管了。”
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凌昭凤犀利的双眸落在季墨玉脸上。
季墨玉神色却没什么改变,他在南楚长大,又有幸得姐姐教诲,早已如南楚其他男子一样,接受了女尊男卑的观念。
但其他三国的男子却大多轻狂,觉得女子就该留在家中相夫教子,像南楚这般,以女为尊,实在是荒唐。
趁季墨玉回霁玉殿收拾行囊,凌昭凤召来了蓝心,她拿起季墨玉做的精致点心把玩着,却没送进口中:
“问过清泽没?季墨玉这几日有何异动?”
凌昭凤从小在宫中长大,警惕心极强。
这几年,唯一信任的人除了君后,大概就是季墨玉了。
可偏偏是他唯二信任之人背叛了她。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凌昭凤除了心寒,还觉得可笑。
这十几年的悉心教导,就当是喂了狗了吧!
往后,她也只把季墨玉当成一条狗,一条可利用玩弄的狗!
至于这次带季墨玉去丰邵城,不过也是为了试探季墨玉罢了。
丰邵城地处边关,与东萧国相邻,若季墨玉有何动作,定会在丰邵城完成。
“回殿下,季公子这几日除了待在霁玉殿养伤外,并未做其他事。不过他总是向清泽打听您近日动向。”
“孤知道了,你下去吧!”
将手中的糕点扔回盘中,凌昭凤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第二日,凌昭凤一早就带着季墨玉等侍从出发。
东宫门口,贺文谦拉着凌昭凤的手,一个劲的抹眼泪:
“殿下出门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臣侍听说,丰邵城曾是东萧国土,那儿气候恶劣,男子也多粗鄙狂傲。殿下到了那儿,尽量不要招惹他们,以免受伤……”
“孤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不耐烦的打断贺文谦的话,凌昭凤抽出了手。
贺文谦依然恋恋不舍的望着凌昭凤,又将目光落在身后规矩站着的季墨玉脸上,眼中闪过一抹嫉妒:
“季公子,还请你帮本君照顾好殿下。殿下不让本君跟着,本君这心啊,总是不……”
“侧君放心,奴一定尽心伺候。”实在是不愿看贺文谦这副凄凄艾艾的模样,季墨玉急忙躬身回道。
贺文谦依然抹着眼泪,恋恋不舍的望着凌昭凤,直到凌昭凤身影消失在东宫外,贺文谦回头,一掌就甩在身后的水承脸上。
“贱奴,不知耍了什么狐媚手段,竟让殿下去丰邵城都要带着他。”
水承昨日在云章阁跪了半日,昨晚还发了高热,身体虚弱,此时直接被贺文谦一掌打的摔倒在地。
但他还是急忙跪直身子,垂着眼帘,毕恭毕敬的说道:“主子息怒!”
“废物,你就只会说这一句吗?”
一脚踢在水承的身上,贺文谦想到季墨玉那副故作清冷的姿态,就气不打一处来,将怒火全都发泄到水承身上,对其拳打脚踢。
凤陵城门前,凌昭紫已经携随驾臣子等在那儿。
见凌昭凤身影出现,凌昭紫眸中掠过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阴翳,面上却浮现一抹浅笑,赶忙迎上前去:
“臣奉母皇之命,特来送太女殿下,愿太女殿下一路平安,尽快处理好雪灾问题,早日归朝。”
“承皇姐吉言了。”凌昭凤脸上也闪现一抹标志性笑意,挑眉淡淡的望着凌昭紫。
凌昭紫招手让宫人奉上美酒,亲自帮凌昭凤倒了一杯:“臣敬太女殿下。”
“砰!”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两人都各怀鬼胎,喝了杯中美酒。
酒杯被重新放回托盘上,凌昭紫看着凌昭凤身后的季墨玉,双眼眯起:
“本殿居然没发现,季皇子也在队伍中。太女殿下可真是宠爱季皇子,就连前去赈灾也不忘带上季皇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女殿下去游玩了呢!”
“大皇女言重了!”躬身从凌昭凤身后走出来,季墨玉嘴角挂着浅淡的笑容。
“丰邵城气候恶劣,民风彪悍,奴不才,恰巧处理过此类问题。既然如今已是殿下侍奴,自然愿为殿下献计,助殿下早日处理好雪灾事宜。”
“季皇子当真能干。”凌昭紫嘲讽一笑。
看着淡然站在凌昭凤身侧,与凌昭凤一般,同样身着华丽狐裘的男子,只觉得心里生出一抹无法压制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