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繁星点点,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缓缓停在一座小院前。
车门打开,季墨玉那俊朗的身影从马车上落下,他身着一袭白色狐裘,衣袂随风飘动,俊美绝伦,美貌非凡。
“走吧。”
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季墨玉朝身后的清泽吩咐。
充当马夫的清泽立在一旁,却没跟上,而是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地解释:
“公子,殿下吩咐,奴将您送到门口就行,不用陪您进去的。”
说罢,他便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季墨玉走进小院。
“我知道了。”
轻轻应了一声,季墨玉脸上没有什么神情,只是心中却升起一抹喜悦。
看来,他这次将龚达传信一事告诉妻主,是正确的。
这不,妻主对他的怀疑都少了一分。
推开院门,季墨玉没再迟疑,迈步走了进去,而他却未发现,在他进去后,一抹黑影紧跟在他身后,飞快隐藏在暗中,正是蓝心。
蓝心最擅藏匿追踪,耳力也惊人。
上次她跟踪季墨玉来此处时,季墨玉等人都还有内力,她不敢靠得太近,以免被发现。
而这次,里面这些人已没了内力,就算警惕性再强,轻易也发现不了她。
“殿下。”一看到季墨玉,龚达就跪地请安。
季墨玉摆摆手让他起身,又疑惑的看了眼周围:“只有你一人吗?”
“是……从被废除内力后,属下就让他们离开了。”龚达的声音有些落寞。
他倒了杯茶水放到桌上,又请季墨玉坐下。
季墨玉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指了指对面:“你也坐。”
“谢殿下。”龚达恭声道。
季墨玉摇了摇头,他低头抿了口茶水:“说了多少次了,别再称我为殿下了。对了,你这次找我来所为何事?”
“殿……公子看看这个。”将一封密信推到季墨玉面前,龚达眸中闪过一抹复杂。
季墨玉看了信后,神色却大惊:“这么说,之前你们刺杀太女殿下,也是受人指使?”
“也不算吧。”龚达摇了摇头。
“我手底下这群兄弟都是我召集起来的,之前我们本来就计划刺杀太女,那名蒙面黑衣人只是给我们提供了些武器而已。”
“蒙面黑衣人?这么说你并不知那黑衣人的身份长相?就贸然与其合作?”季墨玉神色陡然变的凌厉。
龚达心中一紧,之前在军营被季墨玉训斥的场景又出现在脑海,他本能的跪地请罪:“殿……公子恕罪,属下与黑衣人只是各取所需,我们……”
“什么各取所需?他分明就是在利用你,你看不出来吗?”
强大的气场倾泻而出,季墨玉冷声打断龚达的话。
龚达额头都落下一滴冷汗,单膝跪地也改成了双膝跪地,急忙请罪:
“属下知罪,公子您先别生气,现在我们不是已经不与那黑衣人联系了吗?”
“你还说?龚达啊龚达,我发现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在牢中受了那么重的刑罚,你愣是什么也没说。”
“既然你当时没说,你就烂在肚子里好了,今日为何又要告诉我?你让我如何再保你?”
季墨玉颇有些气急败坏。
他刚才将龚达传信一事告知了妻主,妻主才稍稍对他放松警惕,他也保证,今日从龚达这儿得到的消息会全都告诉妻主。
可如今却了解到龚达之前就与一个黑衣人合作了。
如果他不将龚达今日所言完全告知妻主,妻主以后知道真相,惩罚他事小,关键是会更加不信任他。
可若是他将此事告诉妻主,这次,他恐怕真的保不住龚达了。
“说吧!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这次突然约我前来,定然不是因为此事吧?”
“……是。”龚达嘴角划过一抹苦笑,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季墨玉。
“最近城中谣言四起,属下怀疑,是之前那个黑衣人的手笔。”龚达说。
季墨玉问:“如何断定?”
龚达眸中闪过一抹忐忑,却还是将另外一封密信恭敬呈上。
而当季墨玉看了信的内容后,险些气的背过气。
“你……你不是说你不再与那黑衣人联系了吗?”
手指指着龚达,季墨玉差点就将手指戳进他的眼中。
龚达急忙摆了摆手:“公子别误会,这封密信是之前小安上街买菜时,一名商贩偷偷塞到他手里的。”
“为何黑衣人这次没有直接……”
话说到一半,季墨玉突然想起上次凌昭凤说过她派人监视着龚达等人,想来,黑衣人怕被凌昭凤的人发现,才不敢直接将消息传给龚达。
而小安上街买菜,情况混乱,只要动作隐秘,塞封信并不会引起监视之人的猜疑。
“我明白了,那这封信是小安什么时候交给你的?那个小安知道不知道信中内容?”
“信是小安三日前交给属下的,并且小安并不知信中内容,之前也只有属下一人与黑衣人联系,其他人并不知情。”
“而这次小安将信交给属下后,属下也并没有有其他行动,但城中谣言四起。想来,黑衣人在丰邵城除了与我们合作外,应该也与其他人有合作。”
“或许吧。”
季墨玉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那你可还记得黑衣人有何特征?从声音、身高等方面能不能判断出什么?”
“那名黑衣人身材高大,听口音像是东萧人,其他的,属下就判断不出什么了。”
“我知道了。”
季墨玉再次点了点头,他眉头紧皱,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若是黑衣人现在还与龚达联系,或许可通过龚达将黑衣人引出来,而龚达暂时有用,妻主也不会要龚达性命。
还有成苒的病,既然确定是黑衣人散播的谣言,那成苒的病一定也是黑衣人让人搞出来的。
可到底是什么,能让成苒时而失去理智,时而又昏睡不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