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听到我的话,一下子变得脸色极其难看,手颤抖着指向我、怒声咆哮:“承担?你承担得起吗?你怎么承担?出去,你们都出去。”
或许刘叔已经想到这种结果。已经猜到这种情况。他毫不留情的把我们赶了出来。
在酒店楼下坐着,我喝完了两罐啤酒,还是不能放心刘叔一个人待在房间。
我在门外不停地敲门,想进去看看他怎么样。
他不理我,更不愿意给我开门,连个当面辩解的机会也不愿意留给我。在刘叔门外面站了很久,他也无动于衷,我无奈地回到房间。
刘洁已经在我房间躺下了。
我有些不安的看向她:“你心真大,刘叔生那么大的气,你还要过来和我一起。”
她说:“我思考了很久,觉得早晚都要让他们知道的事情,不如早点告诉他们,也好掌握事情的主动权。”
假如一直瞒着,等到他们发现怀孕好几个月了,到时候他仍然会大发雷霆、暴跳如雷,把所有不满、所有火气都一股脑的发泄到她的身上,她就被动了。
倒不如提前主动告诉他,她妈自然会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过几个月怀孕大月份时候,不管怎么样她妈都不舍得让她独自承担这件事带来的后果,必然会主动来帮她照顾孩子。
我捏着她的脸:“你想的真超前,连几个月以后要发生的事情都想好了。只是回到北海,刘叔和刘婶会怎么看待我,以后还怎么跟他们打交道?”
按照辩证论唯物主义的说法,这件事原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你们滑下山坡迷路了,遇到了所谓的神殿、那些稀奇古怪的经历,如果这些事情真实的发生了,你再来一次让我看看。
要说没有这件事吧,刘洁变得痴呆、大巫师施法迎魂术才正常;金块却又是实实在在的出现了;像极了陨石的石头也出人意料的以假山的方式出现了。
按照唯心主义的说法,这件事命中注定要发生,不会以个人意志为转移,个人想法永远主导不了事物的发展规则,我们只能接受、顺应现实、道法自然、听天由命。
在这里我的心态就显得比较正常,既然改变不了,就顺其自然吧。我心平气和、从容不迫地接受了这些金块和石头。
她咬住我的鼻子:“你好不要脸,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又表示很欣赏我这种性格,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再烦闷又能怎么样,事情不可能按照它本来的运行轨迹做出改变。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她说比起刘叔发脾气,更令她不能接受的是我们明天就要离开。
我不在状态。没影响到她的情绪,肆无忌惮地折腾了一个晚上。
刘叔带着很深的情绪,不理我们。我买回来早餐,让服务员帮忙给刘叔送过去。
她掐着点开车送我们到温宿机场。
一路上刘叔冷着脸也不说话。等他进了候机大厅,我们在门外,她忍不住紧紧的抱着我,流着泪说舍不得我。
我抽出纸巾擦干她脸上的泪水,想好好的安慰她,却发现这个时候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所有的语言都难以对这种苍白无力的情形做出准确的表达。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无语泪流。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情此景难为情。
我吻了她的脸说:“完成这次考察就休一个长假吧,去北海好好疗养一下,陪刘叔、刘婶过一段时间。去我家让阿慧给你做广东菜吃。”
她抹了一下眼泪:“你真的不要脸,哄女人就是这样哄的呀,让老婆做地方菜给情人吃,是不是还要情人和老婆睡一张床啊。”
我默然:“你承认咱们是情人吗,你是神使在俗世的使者,我只是俗世的一介凡夫庸子,神使要是知道了,不罚你才怪。”
她翻了个眼:“罚就罚呗,罚我天天在你身边。”
……
终于,她离开我的怀抱,目送我一步一步走进候机大厅,我走到刘叔坐着的座位放下行李箱,回头望她仍然隔着玻璃门站在那个地方,动也没有动。良久我又走向门边,在她能看到我的地方,朝她挥手,示意她回去吧。
看着她依依不舍地走远,走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我买了两杯热咖啡,端回来递给刘叔,他面无表情接过去慢慢的喝着,也不说话。
弟弟知道我要回北海了,从深圳赶过来。阿慧开弟弟的宝马x5到福成机场接我们回家,弟弟、弟妹他们知道我回来了,就过来看我,在北海玩一天,顺便接爸妈回去。
又喊上刘婶,八个人一起在海泰别墅靠近海边的路边大排档吃了顿丰盛的海鲜。
阿慧去买单,弟弟非抢着付了。他当几年老板,还从来没有请我们在外面吃过饭,这次有机会,就让他表示一下吧。
刘叔一直很冷淡,没有说几句话。
说来我也很无辜。这是我能掌控得了的事情吗,天知道怎么就会出这档子事啊。
漆黑的夜晚,在野外的山顶,还下着大雨。作为我尊重的刘叔,他的女儿央求我做个伴冒雨去方便一下,对爱面子的她来说实在是无奈之举,人有三急(屎急、尿急、屁急),谁都会遇到这档子事。
别说是和她原本认识的,就算相互不认识、就冲着刘叔的面子,我也无法推辞。就算像演戏一样,从头开始再来一遍,估计剧本还会是这样。
到底有没有遇到蛇,只有她自己知道。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弓杯蛇影、疑心生暗鬼,自己吓自己而已。
反正是连带着我一起滑下了山坡。还好是山坡,不是悬崖,只蹭了一些皮外擦伤,没有摔个腿断胳膊折的。
至于洗了温泉水以后发生的事情,我处于昏睡状态,真的是不知道,真实发生的事情,我都觉得是幻觉。反而她一直处于清醒状态,目睹、经历了整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