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容?”
齐司直细细思忖,道:“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好像是江录事吧……”
突然想起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叫道:“就是他!江录事!前些天曾季天那个案子就是他录的,他也是个死脑筋,我都跟他说……”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得太多了,咳了两声,道:“萧大侠,趁现在没人,我们快进去吧。”
萧冉还想听下去,但也不得不跟着他进去了。
待到大狱中,齐司直与看门的狱卒说了两句话,随后们狱卒只是望了他两眼,便让他们进去了。
“近几日被关押的犯人都在右边,你可以去找找,但左边都是关押朝廷重犯的……”齐司直似乎看到了什么,很是疑惑。
萧冉也看去,见是一个人的身影。
那人……她死也不会忘记。
她死的时候,也是如现在一般死寂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好像面前人的生死与他无关一般。
就如现在,躺在他面前皮开肉绽的曾季天。
“唉,这人啊,怎么就是死脑筋呢,如今这事尚未有定论,他就如此处理曾季天,届时要是……”齐司直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人怎么就不能像他一样,左右逢源呢。
萧冉见状倒没有觉得哪里奇怪,因为她太熟悉他了。
江少容表面虽然谦逊有礼,为人也饱读诗书的模样,赢得大片少女的芳心,可他背后却是……
心狠毒辣,手段高明。
他的手段她都见识过,虽然她曾在他的仕途给了很大的推力,可若是一个谦虚的人,仕途怎么会像顺水行舟一般高升?
可笑的是她前世太过愚蠢,竟觉得自己对他来说是特殊的那个人。
“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快去快回。”齐司直装模作样地说了两句,随后赶忙向外走去。
他还等着这位萧大侠自投罗网呢,这不得赶忙布好陷阱。
萧冉低笑一声,便向里走去。
狱中光线昏暗,弥漫着潮湿与腐朽的气息。
右边,普通犯人们拥挤在狭小的空间里。他们身着破旧的衣衫,面容疲惫而憔悴。有人眼神空洞,有人则面露恐惧。
牢房的铁栅栏冰冷而坚固,他们或坐或卧,偶尔发出几声低低的叹息。这里嘈杂而混乱,犯人们的交谈声、抱怨声交织在一起,却又在这压抑的环境中显得那么无力。
萧冉很快在最里边找到了祁爷。
他正侧躺着背着牢门,屈着脚不停摇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许是听闻脚步声,他挥了挥手,头却没有转过来,道:“不见,不见。你们问我的,我一概不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萧冉笑了笑,果然,祁爷还是这么的洒脱任性。
她忍住满声的笑意,沉声道:“那我呢?祁爷也不见吗?”
躺在地上那人愣了愣,立马爬起身来,跑到牢门口查看。
“……冉丫头?!”
只见萧冉慢慢掀起帷帽,露出那笑意盈盈的脸颊。
“你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