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床上的少女微微动了动，似乎有苏醒的迹象。
裴云见状，轻声对萧冉说道：
“裴某到外面等候。”
随着门轻轻合上的声音，床上的陈子衿也渐渐睁开了眼睛。
“萧姑娘……？”她的声音有些虚弱。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萧冉关切地问道。
陈子衿缓缓从床上坐起，目光茫然地扫视着四周。
“萧姑娘，这是哪里……沈姑娘呢？”
萧冉轻声解释道：
“你中毒了。我让沈姑娘先去宴上了，她可以帮我们打掩护，免得有人问起你的去向。”
“好、好吧。”
陈子衿点了点头，随即想起了什么，“是那些花的香气吗？”
萧冉点了点头，神情凝重。
“原来真是那些花的香气……”
陈子衿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当时我闻着就觉得有些胸闷，但没太在意……”
“太医说了，那种花香接触太久可能会危及性命。”
萧冉语重心长地说道，“子衿，你当真觉得那帕子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吗？”
“我……”陈子衿一时语塞，沉默了下来。
萧冉心中明白，南宫明向来张扬，若陈子衿不拿回那个帕子，说不定哪天就会被她的姐姐陈若南发现。到那时……
陈若南一向不喜欢这个妹妹，早在避暑山庄时，萧冉就察觉到了。
因为不喜欢，陈若南甚至可能对陈子衿下狠手。这次若是事情败露，陈子衿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所以，陈子衿为何不拿回那个帕子？其中的利害，陈子衿当真不明白吗？
“我看到裴少卿来了……”
陈子衿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萧姑娘或许不知道，自从脏街那件事后，我与裴少卿见过几次。”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裴少卿……温润如玉，他对我的关心，我是明白的。可等我真正想清楚这些时，他们二人早已吵了起来。”
“萧姑娘及笄宴上，子衿曾因银梳之事与世子起过冲突。若是南宫世子一人在此，子衿倒还好应付，无论他说什么，我都能忍，只要能将那帕子拿回来。可如今……”
“裴少卿与南宫世子似乎动了真格，若子衿此时出现，恐怕那帕子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回来了。”
“所以……”萧冉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你是打算等他们二人中有一人先离开，再去找那个拿了帕子的人？”
陈子衿点点头，语气平静却坚定，“萧姑娘明见。”
萧冉凝视着陈子衿，心中不禁有些惊讶。她没想到，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少女，竟有如此深的心思。
仔细想来，陈子衿的做法确实将利害降到了最低。若不是她亲口说出，像萧冉、沈莜这样出身高门的女子，恐怕很难理解她的苦心。
可怜她在陈府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竟养成了如此谨慎周全的性子。
萧冉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子衿，你这些年……确实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