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京九装卡时,福满满偷瞄了几眼,上面只有中宜集团几个字样,没什么特殊的,她没注意到卡的背面有序列号和一串小小的手工签名。
坐上电梯,福满满看着镜子里的江京九问:“你真要跟我开房啊?我,我,不行的,我。”
“我只听说过男人不行,这种事还有女人不行的?”他哂笑,“不过姐姐现在找什么借口都晚了。”
他挪了一步双手插口袋站到福满满面前,顶部灯光被他挡住,福满满像雏鸟一样后退背靠到电梯。
“你敢。”她像个纸老虎,“我报警抓你。”
“有什么不敢的?”江京九弯腰,侧脸贴着她温存,“姐姐亲了我就得对我负责,跟我结婚吧!”
一句话将福满满送上天堂,大脑里嗡一下炸开了几许烟花,简直不敢信自己的耳朵。
比商昱珩还炸裂,陌生人求婚。
是她没想过的剧情。
然后那道温柔到骨子里的声音又响起:“我有男人最好的医美,祖传男德和祖传恋爱脑──”
于福满满而言,这些台词不过都是江京九的恶作剧,不过她一颗心还是被弄的沉浮在海面不得安生。
垂下眼睫做起了缩头乌龟,没有出声。
江京九也没逼着她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而是保持着暧昧的姿势,让不太宽敞的电梯陷入旖旎氛围里久久不能消散。
电梯门开后,他依旧泰然自若拉着福满满手,两人一起进了总统套。
福满满像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丢了魂儿似的跟在江京九身后,让干嘛干嘛。
让她去洗澡,她也乖乖去洗了。
从浴室出来时,发现江京九也洗好了,穿着黑色真丝浴袍,风流潇洒的姿势靠坐在床头,露着大半锻炼有素的身材。
福满满心情很复杂,她不知道这么听话做这一切,是为了报复商昱珩,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别的。
江京九懒散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叫她,“过来。”
福满满踟蹰于在两个选择之间,她是该往门口跑,还是该往床上躺。
对上江京九火热视线那一瞬,她立即裹紧了身上的浴袍,不加犹豫地往大门走。
走出去几步,男人声音阴恻恻威胁道:“别逼我用强的。”
福满满霎时停下,从头寒到脚底,连心跳都慢了几拍。
她精的很,从没在商昱珩那儿受过这样的威胁,起了冲突自然不会硬上。
于是福满满转过身,温柔地笑:“我口渴了而已,想喝水。”
江京九觑她一眼,似是丝毫不介意她的谎言,还是那副松懒的姿态,手抬起指着电视机下面柜子道:“电视柜上面有水,喝那个。”
话已至此,福满满只好拿了一瓶水,磨磨蹭蹭爬上床,仔仔细细掀起被子盖上,水都忘记喝了,跟着她一起进被窝躺板板。
“男人和女人上床该是我们两个这样的状态么?”江京九质疑地问,“你不应该比我有经验?你主动点。”
福满满:“……”
想主动给你一个大比兜。
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她哪儿来的经验,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任江京九说什么,福满满都是那副头缩进龟壳的小王八样儿。
不予理睬四个字被她发挥到淋漓尽致。
她抱着必死的决心,干脆又直接地闭上眼,江京九长的不错,睡了也不亏,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于是乎等了半天,连她的头发丝也没人碰一根。
倒是电视被侵犯地呜嗷吵叫,经典的港片电影开场声音响了起来。
她偷偷听了几分钟才悄悄睁开眼偷瞄他在看什么电影,结果恰好看到惊悚的一幕,一大棺材里死人的正脸特写,差点给她心脏吓停摆。
她最怕鬼了,往被子里顾涌了几下,在被子下面蝴蝶翅膀冲着呼扇几下,声音软糯糯的,“我觉得,你需要给我喊一辆救护车,那鬼片给我吓得心脏病发了!”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拽她浴袍领子,“你那怂样,影响我男性功能失常,赶快坐好陪我看电影。”
福满满一听头皮炸了,身体却被他薅出被窝,像摆人偶似的,把她摆在身边。
紧接着男人饱满的头颅倒在她大腿上枕着,一边看鬼片,一边咯咯笑,看起来没心没肺很快乐!
屋漏偏逢连夜雨,双重紧张刺激下,福满满靠着床头坐着睡着了。
其实她不困,不过比起看鬼片,她更想睡觉。
江京九在电梯里说的那几句话对福满满影响很大,导致她睡过去后,陷入噩梦不可自拔。
梦里很乱,一会儿出现一张女人模糊的脸,打砸辱骂一个瘦弱小孩,歇斯底里向男人求爱的模样。
一眨眼就变成记娴回到家被出轨的丈夫拖拽殴打,记娴被打的头破血流,福满满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就见记娴扭头可怜巴巴的眼神望向她。
对她说:“满满学妹你看到我结婚的下场了,所以你千万别步入我的后尘,远离婚姻,远离男人。”
再眨眼,眼前就出现商昱珩和朱朱在卫生间热情相拥那幕,然后画面逐渐转变成晚上在酒吧包厢女孩脱衣服的画面,再到商昱珩抱女孩上车那副怜香惜玉的表情。
所有的画面幽灵一般无孔不入钻研着她血肉,她站在荒芜贫瘠的土地上,周围围了一圈巨大的天幕,电影倒带般循环播放所有让她痛苦不堪的记忆。
福满满似一叶孤舟,找不到人生前行的方向,忽地眼前出现一道白光。
一个瘦削皮肤黝黑的短发女人站在逆光里向她走来,“满满,妈妈告诉过你,靠自己努力生存下去,你不是谁的附属品,妈妈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你走出那座山,现在你已经做到了,你非常棒。”
鲁祁思蹲下来,眼角淌下血泪,福满满却不觉她的模样可怕,她是那样温柔又有力量的妈妈。
鲁祁思常年干农活的手布满茧子,她能清晰感知到茧子磨砺她脸颊。
她喜欢这种感觉,会让她心安,舒服。
鲁祁思:“答应妈妈,先好好活下去,别的事情不重要。”
说完这句话,刺眼的白光化成一双巨大的手,缠住鲁祁思的身体,强行把鲁祁思离析出她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