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池懒懒散散的躺在床榻上,他今日才刚修炼完,只能说贺渡尘这个师尊当的还是相当可以的,那两套下来,他现在明显觉得自己修炼起来顺畅多了。
但是他现在有些发愁,剑穗已经叫周瑾轩送去了,但这都过去两个多月了,怎么也看不到一点进展呢!
要知道在原剧情里,到了这个时候,两个人那感情发展得可火热了,都开始用那种饱含深情、仿佛带着电流碰撞的眼神来接吻了呀!
可现在呢?每天除了在辰时晨练的时候,两人能见上那么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上那么几句话,其他时候简直就跟陌生人似的!
这样下去,去哪里找那能让感情升温的火花啊?!
尤其是最近,顾元池总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贺渡尘变得有点怪怪的。
以前虽说也不算多热情,但好歹还会正眼瞧他,现在可好,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了。
这还不算完,就连每天晨练的时候,贺渡尘都尽可能地和他拉开距离,避免和他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最最过分的——现在但凡有什么事情要交代,贺渡尘压根就不直接和他说,而是只告诉周瑾轩一个人,然后再让周瑾轩转达给他。
这都什么事儿啊!简直有毛病吧!
再看看这整个逸仙峰里。
一个是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对他冷冷淡淡的贺渡尘。
一个是整日里忙得脚不沾地,不是处理门派事务就是闭关修炼的大师姐袁婷。
还有一个整天卷天卷地、卷生卷死,一门心思扑在修炼上的周瑾轩。
唉,如今愿意陪着顾元池的,就只有那个停滞不前的感情进度条了。
顾元池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嘀咕着,(大宝,贺渡尘很怪啊!还有周瑾轩也不太正常!)
一旁的大宝听到顾元池的心声,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挠了挠自己那同样毛茸茸的小脑袋,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认真,尽心尽力地回答道:【宿主大大,这都已经是你问的第三遍了啦,我可是认认真真地检查了好多次了呢,这个世界真的很正常的,没有什么问题呀!】
嗐……
这样的话是不是planA就行不通了?
顾元池颇为惆怅。
忽然有人敲了敲门,周瑾轩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池,我能进来吗?”
顾元池翻了个白眼,希望周瑾轩这次不是又像传圣旨的大太监一样,来他这里就只是为了给贺渡尘传话。
“进。”
周瑾轩轻轻推开房门,脚步缓缓迈了进来,径直停在顾元池的床边。
他微微顿了顿,张口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阿池,师尊……”
顾元池一听这两个字,顿时气得血气上涌,可如今身体虚弱,只能有气无力地继续听着。
“师尊要你今晚子时去长华殿见他。”
顾元池满心疑惑,近些日子,他分明能清晰地察觉到贺渡尘在刻意地与自己拉开距离,怎么现在突然又要见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找我做什么?”
周瑾轩眼中满是实实在在的困惑,他微微垂首,凝视着顾元池,面上的不解愈发明显:“我也不清楚,但师尊的神情着实有些奇怪。”
“好,我知晓了。”
顾元池心中长叹,只觉得身心俱疲。谈恋爱这档子事,怎么到了他们这儿,还得别人在中间传话帮忙呢?
他心里暗暗想着,真是服了这两个榆木疙瘩了!让他夹在中间为难的要命。
——子时。
顾元池身姿挺拔地站在长华殿那雕饰精美的门前,夜风吹动他的衣袂。
他缓缓抬起手,正打算伸手敲门,就在此时,室内忽然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进来。”
顾元池深吸一口气才推门而入。
贺渡尘安静地坐在殿内那张古朴的竹椅上,修长的手指间正摆弄着那枚剑穗。
那剑穗在烛光的映照下,穗子上的丝线泛着柔和的光泽,正是他之前借着周瑾轩之手送出的。
他方进来,贺渡尘便抬起了头,那目光清凌凌的,好似能穿透人的灵魂,可眼中的神色却又幽深讳莫,叫人看不分明。
顾元池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往前走,最终停在离着贺渡尘只有约莫三米的地方。
这个距离,既不算亲近,可又似乎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贺渡尘微微挑眉,那眉梢眼角带着一抹淡淡的韵致,轻声问了一句:“顾元池,这枚剑穗是谁买来的?”
顾元池心下一惊,脸上神色却努力维持镇定,可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怎么也没想到,贺渡尘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询问剑穗的来历。
难道师尊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还是只是随意的询问?
既然都这么问了,那肯定是知道了啊!
贺渡尘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多了几分玩味,似乎在等着顾元池接下来的回答。
殿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在墙壁上晃动。
顾元池定了定神,硬着头皮说道:“师尊,这剑穗是我偶然在集市所得。当时见它做工精致,想着或许您会喜欢,便带了回来。”
他莫名的不敢直视贺渡尘的眼睛,目光微微下移,落在那枚剑穗上。
贺渡尘轻轻哼了一声,站起身来,缓缓走近顾元池。
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冷气息,让顾元池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偶然所得?那为什么要叫周瑾轩送过来?你何时学会了对为师说谎?”贺渡尘的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因为我想撮合你俩!
顾元池心下焦急,刚想张口胡乱编些什么,贺渡尘却忽然抬起手,止住了他的话头。
那手势干脆利落,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然。
他将手中的剑穗扔到了顾元池的怀里,剑穗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轻微的风声。
顾元池下意识地伸手接住,那剑穗上仿佛还残留着贺渡尘的温度,可此刻却似一块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