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都可以!”肖宸忍着抱住她的冲动,将鲜花递给她,“这花……你收吗?”
南迁月弯起笑容,“收啊,这芍药真好看!”
肖宸眼眶还是湿润的,但眉眼里皆潋滟着温柔的笑意,“芍药寓意着,情有独钟。”
南迁月指尖轻碰花瓣,“还有依依惜别之意。”
肖宸眉间微蹙,“我送给你的,只有情有独钟。”
南迁月眉梢上扬,没有和他争辩,免得他又哭。
肖宸又从怀里掏出一物,“这个琥珀,南南可以送给我吗?”
南迁月睁大了眼,摸向自己脖子,“我竟然忘记找你要了。”
“你可真敢开口啊。”她笑道。
肖宸指腹紧紧捏着琥珀,全然没有要归还的意思,“我也会送你一件信物,但需要些时间,你再等等,好吗?”
南迁月盯着琥珀,心里极为不舍,“那你先帮我保管着吧,如果哪天我们分开了,你就还我。”
“好!”肖宸答应的很爽快。
他相信,他和南南不会有分开的那天。
两人尝试着恋爱后,相处起来,就显得尤为别扭了。
主要是南迁月,她经常因为肖宸莫名其妙的情话,而尴尬的抠脚趾头。
皇帝也多次探南迁月的口风,他说,如果她真的很喜欢肖宸的话,他就给她母亲写信,询问她母亲的意见。
南迁月把她和肖宸如今的状态如实转告给皇帝。
皇帝听了后没有过多阻拦,“无论如何,朕都该把你的情况告诉盈舒,她失去你十八年,好不容易找回你,你又跑到这里来,她会伤心的。”
南迁月肯定是不能把自己真实来历告诉皇帝,“随您吧。”
皇帝笑的很亲切,“朕作为长辈,建议你先回东陵,让你母亲安心,听说安政王就在边境,正好把你送过去,让他派人护送你回上京。”
“不不不!”南迁月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眼里还有些惧怕。
“您千万别把我扔给秦…安政王!我我,我和他不熟,我听说他他他杀人如麻一身煞气,我不去!”
皇帝轻笑,“他带兵打仗多年,手上确实沾了很多血,但朕可以向你保证,他是个值得信任之人。”
南迁月持续摇头。
“父皇,儿臣来接南南回去了。”肖宸躬身一拜,也不知他何时来的。
没人看见,他低垂的眼里,一片阴暗。
南迁月朝皇帝挥手,“再见了陛下,我先走了!”
她拉着肖宸跑的飞快。
马车里,肖宸似乎不太开心。
南迁月歪头笑问,“你怎么啦?”
肖宸抬起湿润的眼睛,“父皇从未说过,我是值得信任之人,我在他心里,拙劣不堪,比不上他国的王爷。”
南迁月按住他的手背,安慰道,“我觉得你很好啊,谁能做到人人喜欢,而且陛下应该是对你有什么误会,你的能力,他是认可的。”
“我不需要他的认可。”肖宸似是赌气一般撇过头。
……如今,南迁月有太子和皇帝的维护,那些想要找茬的,刀都磨亮了,却又收了回去。
但终有人比较大胆,打破了这份平静。
这天,肖宸身边伺候的勾公公面带喜色的跑来南迁月住的院子。
“南姑娘,殿下给您准备了惊——”
“呃准备了一场不一样的晚膳,特意让奴婢请您过去。”
南迁月轻挑眉尾,这公公话都说漏嘴了。
“走吧,我倒是好奇是什么样的晚膳。”
勾公公将南迁月带到了皇家别院,这里南迁月不是第一回来,所以没有做多想。
“就是这里了,奴婢先退下了,殿下马上就来。”
南迁月点点头,望着满园怡人风景,喃喃道,“还挺神秘。”
倏地,一枚银针朝南迁月飞来。
还好被皇帝派给她的嬷嬷接住,“保护姑娘!”
三个嬷嬷将南迁月护在中间,南迁月随后反应过来。
“中计了。”
一个呼吸之间,一群黑衣人将她们团团围住。
黑衣人毫不废话,出手迅猛。
嬷嬷们不敌,很快便倒下。
南迁月的功夫在这群有内力之人面前,显得花拳绣腿。
最终,她被一个手刀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湖边草丛里。
她按着脑袋站起来,很快便认出眼前这片浩瀚无边的湖。
这里是东陵边境!
她摸着空瘪的胃,猜测距离她在皇家别院被劈晕,已过去了至少几日。
“嘶……”身上多处传来酸痛,想来劫持她的人是快马加鞭的将她扔到这里。
硌的她一身淤青。
倏地,草丛发出细微的声响。
南迁月提着一颗心脏,就见一张熟悉的脸映入视线里。
“钟行?!”
南迁月面露喜色,但很快,又警惕起来。
钟行看她的眼神不对,有杀气。
“两个选择,往前跑,或者我杀了你。”钟行的声音冷酷无情,甚至透着股厌恶。
南迁月视线扫过他手里亮晃晃的剑,非常识时务,“我跑,我马上跑。”
她转身就跑,漫无目的的逃跑。
钟行一直跟着她,她就如猎物一般,为了活命濒死挣扎。
几日未进食的她,体力很快消耗殆尽。
钟行举着冷剑对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她,“继续跑,不然杀了你。”
南迁月咬破唇瓣,逼着自己站起来。
她真的站起来了,声音无力却透着坚韧,“我跑……”
她一瘸一拐的往前移动,钟行提着剑冷漠的跟在后面。
即将入夜时,南迁月刚好穿过了一片树林,本以为会见着光明,而摆在她眼前的。
竟是悬崖。
她唇角流露苦笑,无力的转过身,“你耍我,你根本不会放过我,把我逼到这里来,是想让我自己跳下去吧。”
钟行嗤笑,“你就不该出现,仗着自己救过主君,便赖在太子府,魅惑主君,他是未来的君主,不该被儿女情长牵绊,你,该死。”
南迁月已经没有力气同他辩驳。
身后就是万丈悬崖,而前面的危险丝毫不亚于悬崖,她无路可退。
钟行微微侧头,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动静。
倏地,他一掌朝南迁月轰来,然后闪身离去。
南迁月在坠落之际,看到了那个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秦奕。
他竟毫不迟疑的跟着跳下来,但是还好,被青衣劈晕了过去……
——
烛光摇曳的屋内,气氛有些许凝重。
坐在床边的秦奕浑身散发着冷芒,点漆般的瞳仁里掺杂着寒气与幽怨。
床上的女子似乎又进入了一场噩梦,额上急出细密的汗珠,呼吸急促,唇瓣里发出的气声听不清是什么。
秦奕压着心中的不快,取来软锦给她擦额上的汗水。
“不要!”
南迁月猛地睁开眼睛,恐惧的泪水滑落。
秦奕沉着脸将软锦移到她眼尾擦拭,“记起来了?”
冷沉的声音落入耳畔,南迁月空洞的眼珠慢慢有了焦距。
她将视线定在秦奕不太好看的脸上,有点心虚。
要不,骗他说都记起来了?
“你一共叫了八十八遍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