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我考上了大学了!”门外是天赐的声音。
翠屏在喊:“建明,天赐来了。”
翠屏忙出大院去看,天赐高兴的一蹦一跳的进院,拉着翠屏进了屋。姜奶奶听到了外面的声响,赶紧出来看。
天赐看到了姜奶奶,他高兴的喊,:“姜奶奶好,我考上大学了。”
翠屏拍了一下天赐的头说:“今后不能再叫‘姜奶奶’了,要叫‘姑奶奶’。”
清云从屋里出来,见了酷似志强的一个帅小伙说:“这就是天赐吧?”
翠屏对天赐说:“快喊二舅妈。”
天赐腼腆的叫了声:“二舅妈好!”
翠屏建明放连珠炮似的问这问那,考了多少分,考的几本,哪个学校?天赐倒了凉白开,一口气喝了两杯后说:“爸,妈,你们之前都怕我考不上大学,我拼命的努力赶呀,只要哪里有课外辅导班的,我都没放过机会。后来发现课外辅导没太大作用,不如自己去看书,找短板,有针对性的去学。后来总算找到了学习的方法。”
建明看着儿子,笑从心里溢到脸上,他想,他和翠屏都在外面打拼,根本就管不了孩子,没想到儿子越大越懂事儿,知道学习的重要性,还掌握了好的学习方法,深感不容易。
他问天赐,“你考的哪个大学?学什么专业?现在不包分配了,得自己找工作,你学的专业要和将来的发展相适应的。”
天赐很自信,得意的说:“我考的是二本,西南传媒学院,广告设计专业,四年以后更吃香的。”
建明对天赐所选的专业比较好奇,就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专业有前途的?”
翠屏一旁仔细地听天赐讲,心里不知有多么高兴。她问天赐说:“你以前学习一般,这才几年,你就赶上去了,真不简单,我儿子真行!”
天赐说:“因为我学习还不是很扎实,听考上了大学的学长们说,以后广告专业吃香。可以先从学画画开始,慢慢的可以接触了解广告专业相关的知识。我就加入美术特长班的学习,经过一年的努力,参加了美术专业的高考,艺术特长生文化课可以降分录取,我就被录取了。”
翠屏和建明总担心天赐成绩中等,考不上大学。没想到孩子自谋途径考上了大学,他们发现了孩子会捕捉机会的商业才能。
几个舅舅、舅妈都称赞天赐有头脑,志刚和小香问天赐,”你小峰弟弟学习怎样?”
天赐说:“舅舅、舅妈你们可别担心小峰,他和小岑是学霸了,年级的前五名非他俩莫属。”
听天赐说,翠屏和建明羡慕不已。反正天赐算是考上了大学,不管包不包分配?学到一技之长,总能找到一条发展之路,不然自己干也行。
灵红经过这些年的打拼,开旅馆的一帮姐妹们都小有收获,大家都自己开起了小旅馆,灵红不想继续做旅馆生意,开起了服装厂。她为什么选择开服装厂呢?一是她自己喜欢业余时间设计服装,这是她的爱好。二是开服装厂,门槛低,十几台缝纫机就够了。 她现在经济上完全自由了,怀揣五六十万,她就找到了这个投资项目。
下岗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外打拼,白文学的工作非常忙,女儿由外婆杨母照顾。家不像个家。白文学想灵红了,就请个公休假去玩个十几天,再上个半年班又请假再去玩几天。
白文学今天到了海城,看见灵红人瘦了,黑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对灵红讲:“我的工资可以养活全家,你们散伙又分到了五六十万,够花了,就别在外面受苦了。”
灵红听了,心里想,这算是说了句人话。
灵红说:“我为什么出来挣钱打拼,你心里不明白吗?回家才受苦呢,你什么都不干,一心只扑在工作上,从来无视我的存在。我这些年不在家,你也还是过来了,单位有吃有喝,你什么都不用去做,多好呀。”
“你一个人在外,又是何苦呢?累死累活就是为了钱。”
灵红气愤地说:“我为了钱?你以前不是说我挣不了钱,吃闲饭吗? 我有能力挣钱,没有家可以,没有事业不行。女人是被家庭和男人牵制才失去自我的,被人轻视的。我既然挣脱了茧房,活回了自己,再也不会回头了。你看着办呗! ”
白文学出身农村高中未毕业就当了兵,在部队表现好,考上了军事院校获得了双学位,是个人才。但骨子里有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的思想,除了大男子主义,还自私自利,让灵红受不了。
以前灵红上班,一人带小孩,工资低。白文学在部队的工资也不高,工资一半接济农村的父母,一半年底才带回给灵红。灵红省吃俭用给女儿开小灶,女儿由母亲带,母亲和灵红粗茶淡饭过日子。
企业倒闭,灵红下岗,没有了工资收入。本来灵红可以随军,杨母哭着不让她走,她习惯了有女儿在身边的生活。
刚好部队有一部分人要转业,白文学写了转业申请,这下灵红又担心起了他的工作。从部队回来干什么?只有公检法部门用得上。可没有背景,没有路子是进不了公检法的。灵红发动同学和亲友,帮忙拱路子,不知说了多少好话,不知为了多少难。这样一位才华横溢的转业军人才被安排进了公安局。
按说白文学应该感激灵红对他的帮助才对,可是他们的矛盾日益加深。白文学嫌灵红没了单位,没有工资收入。 灵红单位倒闭,卖给了私人老板。老板聘用了灵红和四个原单位的员工。老板开了京源最大的超市。
灵红白天收银,晚上当搬运工,有一次,连续四个晚上都不能睡觉,她病倒了。没过多少日子,超市的员工病的病,跑得跑,京源第一家大超市倒闭了。
灵红又没有了工作了。有一次她上楼梯,头重脚轻摔了一跤,半边身子都於青了,起不了床,没吃没喝也没人管。白文学一天到晚忙工作,偶尔回家。有一天家里停水要拎水上六楼,灵红请他帮忙拎一桶水上来。白文学指着一个寡妇说:“你看别人怎么自己去拎水。灵红气愤的说:“那是寡妇,没人跟他拎!”
后来灵红的甲状腺功能减退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经常晕倒,鼻子,嘴都摔出血了。后来没力气,严重到坐轮椅。白文学星期天休息,灵红坐着轮椅做饭。灵红的心在流泪,病了没人弄去看,不能动了,什么都还得自己干。白文学吃着灵红做的饭,居然心安理得。
灵红自己去医院治疗,不能住院。家里还有女儿,杨母给弟弟灵松去带孩子了。 她很无奈,也很无助。她没见过世界上还有这么冷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