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衿满身疲惫,回到君府,迎面便碰上了李氏和君知蝶,这母女俩像是特意在这等她似的。一见君子衿回来,李氏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目光在君子衿身上扫过:
“哟,二丫头可算回来了,这日日夜不归宿的,咱们君府的名声怕是都丢光了。今儿这大雪天的,你站在城墙上吹风,可别冻坏了身子。若是病倒了,咱们君府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君子衿面对李氏的挑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径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李氏今日又没吃药,今日她心中烦乱,不愿与她们多费口舌。
君知蝶却不打算就此罢休。她快步追了上去,挡在君子衿面前,故作关切地说道:
“二姐姐,你可别太伤心了。这冰天雪地的,太子殿下这一去,生死未卜,你可要保重身体啊。若是……若是他真的回不来了,咱们君府也不会亏待你的。”
这母女二人一唱一和,一口一个“咱们君府”,好像君府已经是她二房的囊中之物似的。
君子衿心中冷笑,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她:
“三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君知蝶被她冰冷的眼神刺得一怔,随即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道:
“二姐姐别误会,我只是关心你。太子殿下毕竟是你的未婚夫,他若出了事,你心里一定不好受。我只是想提醒你,凡事都要有个准备,别到时候……”
权傲宇今日出征北疆,感情这对母女认定她特定会守寡似的,急不可耐的跳出来找不自在。
君知蝶话音未落,君子衿对身旁的瓜子道:
“瓜子,掌嘴。”君子衿声音冰冷,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谁都有逆鳞,在这里,祖母和权傲宇就是她的逆鳞。
站在一旁的瓜子立刻上前,抬手便是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廊下回荡。瓜子原本就气恼君知蝶口无遮拦,她身上有功夫,这一巴掌下去,打得君知蝶原地转了三圈,脸上顿时红肿一片。
君知蝶捂着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敢打我?我定要告诉二殿下去。”
“打你又如何?”君子衿冷冷地看着她,“你若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李氏见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二丫头,你这是什么态度?知蝶不过是关心你,你当了郡主就能随便打人吗?你才当几天郡主啊,有什么了不起。”
君子衿转过身,目光如刀般刺向李氏:“二夫人,我敬你是长辈,但若你再纵容三妹妹胡言乱语,休怪我不顾情面。太子殿下出征北疆,是为国效力,你们却在这里诅咒他,是何居心?”
李氏被她的气势所慑,一时语塞。君知蝶则捂着脸,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却不敢再开口。
“还有,既然二夫人记得我是郡主,以后你们见着我,该如何见礼,不用我教你们吧?”君子衿挑眉道。
有些歪脖子放任太久了,不掰不直溜。
李氏和君知蝶面面相觑,李氏平日里咋咋呼呼,但她并不傻,以前无论如何闹腾,君子衿都是称呼她“二婶”,今日左一句“二夫人”右一句“二夫人”,就差没有直呼“李氏”了。君子衿从未用郡主身份压过人,今日竟用郡主身份压下来,李氏心知这次是真惹恼了她,便悄悄的拉了拉还要说话的君知蝶。
二人心中虽有不满,却不敢再放肆。母女二人低着头退到一旁。
君子衿瞄了这母女二人一眼,不再理会她们,径直走向自己的院子。
刚踏入院门,就见周嬷嬷笑吟吟的迎了上来:
“小姐累坏了吧?老夫人给您煲的汤,吩咐老奴给您送过来,还热乎着,您快尝尝。老夫人说了,您喝了汤暖暖身子,好好在自己院里歇着。”
君子衿心里涌上一股暖流,问道:“这几日祖母可好?”
“老夫人就是担心您,只是前日二夫人为了炭火去老夫人跟前闹了一场……不过您别担心,老夫人今日精神头已经好了不少。”
周嬷嬷想了想,把李氏去静竹院闹腾的事说了出来。
君子衿眉头紧紧皱起,道:
“周嬷嬷,以后二房再不知好歹去祖母跟前闹腾,无论是谁,直接把他们扔出去。”
话落又转头对花生道:“花生,去伺候老夫人,若有人冒犯,无需客气,出事我担着。另外,我要离开京城,你轻功好,脚程快,京城这边有事立即去找我。”
回到自己的院子,君子衿推开房门,屋内炭火正旺,暖意扑面而来。她脱下披风,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雪景。李氏和君知蝶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头。
“小姐,喝杯热茶。”瓜子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轻声说道。
君子衿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在口中弥漫,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寒意。
如今含笑和妙竹都已跟着小荷和冬嬷嬷学了一些时日了,有她们4人管理店铺和作坊,加工成药,缝制羽绒服,不成问题。
院子里又有权傲宇送来的徐嬷嬷和陈嬷嬷打理,她放心得很。老夫人那边有花生伺候。只要不出意外,京城这边她不用担心。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神臂营的将士中挑了3000人出来组成神箭队,她答应过权傲宇要给他把这支神箭队训练成真正的神箭手,还没来得及系统训练,他便出征北疆,她必须再次去军营,时间紧迫,原本计划一月训练出神箭队,如今,边疆战火纷飞,硝烟弥漫,战事吃紧,京城的风云变幻,暗流涌动,怕是没有那么多时间留给她了。
傍晚时分,雪终于小了下来,君子衿心下稍安。她自言自语的道:
“若是雪一直这样下着,别说权傲宇的大军行军更加艰险,押送粮草的军队怕也会耽搁,北疆一战难上加难。”
君子衿安排好京城这边的事务,便连夜赶往军营。心中虽有牵挂,但军务紧急,容不得她多作停留。
君子衿这么一切事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君子衿刚走,君府这边又闹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