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掌柜见状,立刻会意,脸上堆着笑,凑近几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主子,您有所不知,自从高丞相获罪后,那个房间就被一个神秘人包了去。”
张掌柜蹙了蹙眉,接着道:
“那人戴着斗笠,连咱们店里的人都未曾见过他的真容,只知道他出手阔绰,每次来都付足了银两,行事却极为低调,从不引人注目。”
张掌柜的语气中,有几分对这个人的好奇与探究。
张掌柜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似乎在回忆那些细节,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仿佛生怕隔墙有耳,继续说道:
“那个神秘人每次来,都是径直前往那个房间,从不过问店内其他事务。”
君子衿闻言,眼中闪警惕更甚,低声问道:
“他可常来?”
张掌柜回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
“半月来,也就来了两次,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君子衿点点头,问道:
“可曾打听到那人的来历?”
张掌柜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几分为难,几分挫败:
“主子,咱们也试着打听过,可那人行事太过隐秘,连送茶送饭的伙计都未曾见过他的模样。每次送东西进去,都是放在门口,他自己取走,从不与任何人接触。”
君子衿闻言,眉头微蹙,她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隔壁。轻轻的挥了挥手 ,示意掌柜退下。
另外三人早已噤了声,贺玲儿忍不住小声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声音透着一丝不安。
君子衿微微侧头,目光深邃,低声道:
“此人不简单,有没有问题,我们看看就知道。”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君子衿向几人使了个眼色,几人轻脚轻手靠近墙壁,耳朵紧附墙上,屏息凝神,偷听隔壁房间的动静。
正在这时,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阵低语声,君子衿敏锐的耳朵立刻捕捉到了其中一个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来。
“嘿,是熟人呢。”君子衿冲几人眨眨眼,无声的道,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
果然,那个声音,让郡成才心头一震。
“师傅,是君知浩的声音。”
而另一个声音,明显伪装过,变得低沉沙哑,无法辨认出是谁。
君子衿不动声色的招了招手,轻功最好的飞燕立即会意,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飞了出去。
君子衿耳朵贴在墙壁上,仔细倾听。
“这次的事若是再弄不明白,本王定不轻饶。”
那个伪装的声音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
“殿下,上次属下中了我那二妹妹的计。”
君知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懊恼和无奈。
“罢了,那女人甚是狡猾,也不全怪你。”
那个声音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但随即又变得冷厉起来:
“君子衿那女人诡计多端,正面交锋我们未必占得上风。君知浩,你继续潜伏在君府。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向我汇报。”
“殿下放心,属下定会全力以赴。”
君知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恭敬和坚定。
“本王没想到北国如此不顶事,疫苗……哼。”那人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和愤怒。
“那咱们怎么办?”君知浩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人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至于北国,哼,这次如此不济,休想在本王手里捞到好处。”
四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悄然退后。
虽不知道那人是谁,不过那人自称本王,看情形还是熟人 ,目标范围也不会大,不难锁定。
隔壁的对话,四人除了权清乐没听得太清楚,其余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君子衿听到此处,心中已有盘算,古代的墙壁不隔音,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我们该怎么办?”
贺玲儿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
“不动声色,将计就计。”君子衿淡淡地说道。
君成才低声道:“师傅,那人怕是要打疫苗的主意,我们还不知道他是谁,我们需小心行事,你以后……多加小心。”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
君子衿点头,对三人使了个眼色,四人便悄悄离开。仙影阁里,仿佛从未有人停留过。
下得楼来,君子衿唤来张掌柜,如此这般的吩咐一番。
只见张掌柜精神一振,点头道:“主子放心,小的明白。”
出了门,权清乐嘟哝道:
“子衿,今天这餐饭,你可要补偿啊。”
君子衿轻笑,“好,我补偿你们一顿。”
贺玲儿不干,嚷道:
“一顿哪够,两顿。”
君子衿无奈:“行,两顿,两顿,这个便宜给你占。”
四人相视一笑,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饭庄里的一阵风,吹过便散。
四人另外找了个馆子随便对付了一顿,便各忙各的。
—————
君子衿一回去,就安排人重新布置了一番傲雪院。就等守株待兔了。
不久,飞燕回来了,脸色有些严肃。
“可有看清是什么人?”君子衿问道。
飞燕摇头,“那人行事谨慎,带着斗笠,看不清脸,属下一直暗中跟随他,最后他消失在成南的一座空宅子附近。”
君子衿蹙眉,空宅子么?
“飞燕,你去调查一下那座宅子是什么背景。另外,从明天开始,你监视那座空宅子和碧波庭。”君子衿吩咐道。
这一夜,君子衿睡得并不踏实。妙竹伺候她刚吃过早膳,飞鹰就现了身,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主子,逸王派了管家来提亲,彩礼都送进府门口了,意在纳君依依为侧妃。”
这事在君子衿意料之中,她脸上的幸灾乐祸更甚:
“看来,权天逸是病急乱投医了呢,只是不知道,当他将来知道娶回去的人不只仅不能利用,还在成婚前就给他扣了一顶绿油油的大草帽,不知道他是何反应。”
飞鹰觉得自己最近几乎要面瘫了,动不动就忍不住抽动嘴角,他终于理解为什么说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了,谁要是得罪了这丫头,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关键是这丫头把人心算得透透的,坑人似乎早就算好了后面几步,几乎不着痕迹的等着别人跳进去。逸王提亲这事还是这丫头第一次主动出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