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解释,李维民心里不禁暗暗叫苦:“大哥!您说的这些东西文件上可都明明白白地写着呢,我又不是不认识字,用不着再重复一遍吧!”
不过,尽管心中有所抱怨,但他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应有的冷静和尊重,继续仔细研究起手中的报告来。
看到李维民依旧一脸茫然,似乎未能领会自己话中的深意,祁同伟直截了当地说道:“塔寨村是什么样的地方,想必无需我再多费口舌解释了吧。他们全村上下皆参与制毒之事,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实。那么问题来了,这些塔寨村的村民在京州市购置房产以及开设酒吧等各类娱乐场所时,其中是否存在着制毒的情况呢?”
听到祁同伟这番话,李维民心头一紧,额头上不禁冒出一层细汗,他连忙应道:“好的,祁厅长!您说得对,这的确是我们工作中的疏漏与失误,之前确实没有考虑到如此之多!”
然而,李维民心知肚明,真的是没有想到吗?简直就是胡扯!别说是塔寨村的村民了,就算是随便一个普通村庄,都会有人在省城买房置业,甚至还有跑到京城购房的呢。难道每一处都要去彻查一番不成?说到底,不过是不想将打击范围肆意扩大罢了。
其实对于如何处理这种局面,李维民心中早已有了盘算。最为简单有效的办法便是组织一场大规模的抓捕行动,先将制毒人员的名单确切地掌握在手,然后依照这份名单按图索骥实施抓捕。
接着,通过审讯让被捕者相互检举揭发,从而顺藤摸瓜揪出更多涉案人员。而祁同伟刻意提及京州市,李维民瞬间便明白了在常委会上究竟是哪一位常委对公安厅的工作表示不满并提出了意见。
弄清楚了祁同伟真正意图。既然对方都毫不客气地针对自己的工作速度发表了看法,那么好吧,那就让他好好瞧瞧,自己不仅会立刻提升工作效率,而且还要顺便审视一下他那边的工作究竟完成得怎么样!
李维民既然已经心中有数,祁同伟觉得也就没有必要再多费口舌解释说明了。于是简单地鼓励了李维民几句后,便示意他可以离开了。待李维民转身离去,祁同伟迅速抄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禁毒局局长祁共江的号码。
说起为何要先与副局长李维民交谈,然后才轮到禁毒局局长祁共江呢?这其中的缘由,祁同伟可是心知肚明。因为他深知自家这位四叔——祁共江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别看他顶着个局长的头衔,实际上不过是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之人,能坐上这个位置,纯粹就是靠着亲戚间的血缘关系罢了。
“喂?四叔!我祁同伟啊!”祁同伟毫不犹豫地拿起话筒说道。
此时正在办公室里悠闲嗑着瓜子的祁共江,一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瞬间像被电击了一般,噌地从座位上弹起来,然后笔直站立,毕恭毕敬地回应道:“祁厅长好!”
“关于塔寨的相关事宜,我已然部署让李维民尽快展开抓捕行动。不过呢,这里面还有些事不太方便交给他去办。那便是塔寨村制毒活动于京州市愈发地猖獗起来,这情况简直令人发指。所以呀,你务必要留存好相关的证据,而且,如果能够搜集到有关京州市公安局局长赵东来不作为的确凿证据,那就再好不过啦!我说得这么清楚,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祁同伟一脸严肃地说道。
“行!明白!就是要想办法搞掉赵东来呗?”禁毒局局长祁共江言简意赅地将祁同伟的话语给概括了出来。
好好好!实在人啊!我四叔是个实在人!
“行,你心里清楚就行!但是你要明白一点,那就是之所以要动他,完全是因为他身为公安局长却不作为,放纵那些制毒团伙在京州市这般胡作非为。这个先后顺序可千万不能搞错喽!”祁同伟有条不紊地向祁共江交代着。
“行嘞,没问题,驴的,交给你四叔,你就把心放肚子里面吧,这个赵东来,我早就瞧他不顺眼了,成天牛逼哄哄的!”禁毒局局长祁共江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哎呦喂,刚刚还客客气气地称呼我一声祁厅长呢,这会儿倒好,直接叫起我的小名来了!你真是我四叔!
“还有啊,这次的任务可是相当危险的!所以呢,就千万别让你家里那只大黄登场啦!”祁同伟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赶忙开口说道。
要知道,就在此前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四叔竟然毫无顾忌地将他的大黄给放了出来。原本想着让大黄凭借着灵敏的嗅觉去寻找毒品,谁承想,这大黄一见到那位女记者,就跟发了疯似的直接冲了过去,然后对着人家的大腿就是一顿猛蹭,那场面别提有多尴尬和丢人了!
“咦~你这就外行了,小子!俺们家的大黄那可不是一般的狗!比那个德、德、德……”
“德牧!”
“对对对,就是德牧,俺家大黄可比德牧强多了!!”祁共江越说越来劲,接着又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继续讲道:“你晓得不?普通的那种德国牧羊犬啊,一天顶多也就只能配上一次种。但是俺们家的大黄可不一样,它一天能够轻轻松松地配上三次!厉害吧?哈哈哈哈哈......”说完之后,祁共江还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我真是……祁同伟简直要被气炸了,他满脸无奈地拍打着额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的天哪,四叔哟!当初你跟我说家里的大黄没人照顾,我这才好心让你把它带来的!让它来是陪你解闷的,不是让它来配种的!”
祁同伟心里暗暗叫苦不迭,心想这都叫些啥亲戚啊!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彻底服气了。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祁共江慌慌张张的声音:“不配种,不配种!真的就是觉得好玩儿嘛!”一边说着,还一边发出尴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