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试试按胸口?”
姜淼淼趴在曹嘉月床边,呆呆的看着大夫给她按摩穴位。
给出了她最中肯的建议。
急救不是该按胸口淼,掐人中吗?
曹嘉月一直没有醒过来,她还是挺担心的。
万一给人吓死,醒不过来了……
那可就闯大祸了。
大夫眉头微蹙,只觉就是这小孩在捣乱,好想给她撵出去。
但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如何了?”门口传来景王的声音。
喜儿一紧张,连忙跑过去,扑通跪在景王面前,“王爷,我家姑娘不是故意给小郡主喂虫子的,她定是以为那虫子能吃……”
姜淼淼:……
那虫子能吃?
喜儿这是什么神逻辑。
那是蚯蚓唉!
景王看了秀秀一眼:你都弄些什么给娃吃了?让她见啥都往人嘴里塞。
秀秀瞪大了双眼。
景王看她做甚,这与她有何干系!
她一脸无辜的看着阿姐,急忙解释道:“阿姐,我可没给淼淼吃虫子,明明……明明都是她让我弄给她吃的,况且那竹虫你们也吃了啊!”
这可冤枉死她了。
那什么竹虫、蜂蛹的,全都是小家伙让她去弄的。
可那些也确实能吃,且好吃。
可蚯蚓不一样啊。
这玩意可是在土里拱土的,吃进去不得一嘴的泥。
淼淼怎可能不知这玩意不能吃!
“我知道……你没有……”陆青瑶拍了拍她的肩,一言难尽的神情。
秀秀当然没有,全是小闺女的主意。
这锅确实不该秀秀背,知女莫若母,她养大的孩子,她还是了解的。
小家伙就是故意的,故意使坏吓唬小郡主呢。
她家女儿没什么坏心眼,就是调皮捣蛋了些,还会捉弄人……
想来是小郡主哭的太凶了。
喜儿:……
她张了张嘴。
没见过这样拆台的,算了,她尽力了。
“起来吧。”景王看了一眼喜儿,径直往曹嘉月走去。
“大夫,如何了?”
“王爷,郡主并无大碍,就是有些激动过度,所以晕厥了过去,大概是哭累了,这会儿已经睡着了。”大夫看着小郡主渐渐平稳的呼吸,这才起身退下。
景王:……
竟然睡着了!
他看着曹嘉月的脸,就想起了曹驸马和他娘的所作所为。
还有给了她这张脸的女人。
膈应,那是相当膈应!
再一想到他那生死不明的亲外甥女。
心中五味杂陈。
这孩子,他多看一眼,心里都堵得慌。
他对着伺候的丫鬟婆子们挥了挥手,“郡主既无大碍,大家就都散了吧!”
姜淼淼想再确认下,小豆芽是不是真的无事,伸手在她鼻尖触了触……
这才舒了口气。
景王笑了笑,摸着江淼淼脑袋上的小葱花,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嘉月她是睡着了,不用担心。”
姜淼淼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俊朗叔叔。
我把你外甥女差点儿吓死,你没恼,居然还安慰起我来了。
奇了怪了。
这景叔叔,莫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陆青瑶与秀秀相视一眼,也有同样的疑惑。
回去的路上。
娘亲就问秀秀姨:你觉不觉得景王对嘉月郡主的态度有些奇怪?
“怪,很奇怪,这要是换在从前……”
秀秀惊觉自己差点说漏嘴,连忙改口道:“前些日子,我瞧着景王可紧张小郡主了,这会儿却是冷若冰霜,是很奇怪。”
“嗯,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不说还不觉得,姜淼淼也觉得景王看小豆芽的眼神,怪怪的。
有怜悯,有心疼,也有无奈和厌恶……
好矛盾 ,好复杂……
三日后。
贡院中门打开。
参加科考的学子们出来了。
大多神情恹恹。
倒不是他们考的有多差,而是为期三日的闭关考试还是挺折磨人的。
吃喝拉撒睡全在一个方方正正的小格子里,能舒服才怪了。
二哥说,那格子叫号舍,顾名思义,就是带有号码的宿舍。
号舍广不容席,吃喝拉撒全在里边。
姜淼淼想象不出来,但总感觉卷子都是有味道的。
人群中。
大哥和二哥缓步出来了。
大哥倒是神采奕奕,步伐已久稳健如飞,就是有些邋遢,鬓角的碎发都有些凌乱。
而二哥正好相反。
走路有些虚浮,面色也蜡黄,但是衣裳整齐,头发丝丝都服服帖帖的。
哥哥们看到她们的那一刻,都是给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待他们走近,姜淼淼就感觉闻到一股子怪味。
“阿娘,回去再说,我想沐浴更衣……”二哥的第一句话,就将娘亲想问出的话堵在了嘴里。
“好好好,回家。”
娘亲也不问他们考的咋样,连忙扶人上了马车,马车上有软枕,备了茶水和米粥……
姜淼淼撩开帘子,看到了在他们后边出来的四哥哥姜子佩。
这小子形容憔悴,面色苍白,几乎是步履踉跄,走路都是歪歪斜斜的。
丧着一张脸,看样子考的不太理想。
齐采薇母女一脸欣喜,连忙让小厮扶他上车。
也不问考的如何,反正就是很高兴的样子,只要儿子去考,考成啥样都不要紧。
越差越好……
“阿姐,你瞧那佩哥儿,我瞧着不大对劲啊,像是生病了……”秀秀也好奇,带着审视的目光,目送姜子佩上的马车。
“我知道……”姜淼淼扬起笑脸。
她这会儿借着梦镜,终于可以跟娘亲和姨姨讲许多秘密。
否则得把她给憋坏了。
有趣的事自然是要分享的。
她娘笑眯着眼瞧着她,“你知道什么呀?莫不是又做梦了。”
“嗯,我梦见四哥哥拉肚子了……”
考试拉肚子,可是大忌呢。
陆青瑶:……
“淼淼,往后你梦中的这些事,可不能和别人说,只能同娘亲和姨姨说,知道吗?”
“哥哥们也不可以吗?”
“当然,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这种怪力乱神之事,还是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安全。
临走时,齐采薇还给了她们一个得意洋洋,嘲讽的笑容。
一副她家哥儿就是案首的得意劲儿。
秀秀嗤之以鼻,“阿姐,你瞧那女人,怎的那么讨厌,她高兴个什么劲?”
“她自然高兴,那说明她儿考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