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队:“小师傅,杀妻骗保这种行为,性质太过恶劣,不是无期,就是死刑。”
黎斌皱了皱眉头,出声提醒:“姓熊的,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这案子还没判呢,你又不是法官,别妄下定论!”
熊队垂头丧气,表示知错了。
黎斌转身看向江岁岁,态度温和:“岁岁,这两口子我们就先带走了。虽然目前看来情况大致如此,但具体的处理结果,还得等进一步通知。”
江岁岁:“好的,辛苦了黎叔。”
熊队边往门口撤,边对江岁岁补充道:“小师傅,那女的情况还不明朗,得审讯完才知道是不是知情。”
黎斌......老子当初到底是怎么鬼迷心窍的提拔了他?
公安局的一行人一离开,屋子里只剩下江岁岁几人。
赵一鸣和安逸两人同时呼出了一口气。
时欢喜笑着问:“你俩这是犯啥错了,警察叔叔一走,还一人松了一口气。”
两人同时摇头,安逸:“我这是对人民公仆的尊敬。”
唐思眼眶泛红看向江岁岁:“小师傅,我能不能留下来见见我爸妈。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实在放心不下,我想多陪陪他们和阿纯!”
江岁岁:“两位老人本就大喜大悲,刚刚缓过劲。重新见你一面,再重新送你离开?难道不是更残忍吗?”
唐思满脸愧疚,江岁岁却接着开口:“你再问问付纯最近倒不倒霉?”
付纯脱口而出:“小师傅,你怎么知道?最近倒霉透了,事事不顺,还老受伤。”
江岁岁:“你身边跟着个女鬼,磁场紊乱,你觉得你的运势能好到哪里去?”
“所以你觉得你跟在你父母身边,她们还能活几天?付纯又能活几天?”
唐思满是自责,看向付纯:“阿纯,对不起,我总是在伤害你,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我...我真不是个东西!”
付纯伸手轻轻摸了摸唐思的头:“傻姑娘,我心甘情愿的。再说,说不定上辈子是你在照顾我呢?”
唐思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哭得愈发厉害。
付纯看着她,半开玩笑地说:“这下,爱哭‘鬼’真的变成爱哭鬼了!”
唐思抽抽噎噎地说:“阿纯,我下辈子,一定好好还给你。”
沈京屿垂眼看着江岁岁:“你不高兴?”
听见沈京屿话的时欢喜,双手挽住了江岁岁:“怎么了?是累了吗?”
江岁岁:“我只是不理解,为什么非要等没命了,好像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众人听着江岁岁的话,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拥抱的付纯和唐思。
人生大概有一百次失望的时刻,庆幸的是,也有一百零一次被朋友的爱打捞的瞬间。
唐思走后,经过漫长的司法程序,夏季最终被判处死刑。
他的新婚妻子也是这场悲剧的受害者,她确实对夏季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重获自由后,她带着孩子黯然离开了京都。
唐思的房子顺利卖了出去,这笔钱给唐思的父母在老家购置了一套小房子。
小房子就在付纯家同一个小区,也算是相互照应。
剩余的钱够二老的养老,保障他们的晚年生活。
付纯辞职回到了自己的老家,陪伴自己父母,也陪伴唐思的父母。
***
十一月,江厌的生日要到了。
过去十来年,江岁岁都在山里,这是她第一次在江厌生日时陪在他身边,也是她第一次知道江厌的生日。
没错,第一次!
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自家爸爸生日的奇葩也就她一个了吧!
可是,事实就是,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到现在,江厌从来不过生日。
那时候,她纳闷的紧,纳闷为什么?为什么不过生日?
纳闷为什么爸爸的名字不是砚台的“砚”、宴请的“宴”,甚至不是燕子的“燕”。
而是讨厌的厌,厌恶的厌!
江岁岁觉得总有缘由,总不会是歹毒的作者,就想取一个这么别开生面的反派名?
她追问过暴富,又把看过的小说翻来覆去回忆,却发现没有答案。
三岁那年,她刚去山里,到了年底,家里人都来看他。
她问太爷爷:“太爷爷,爸爸什么时候生日呀?”
太爷爷没说,神情却变得严肃又不对劲,他问江岁岁:“乖孙,你想要爸爸高兴吗?”
江岁岁用力点头:“当然想!”
江老太爷接着语重心长地叮嘱:“那就答应太爷爷,不要问,不要提,重要的是,不要在你爸爸面前提。”
那是江岁岁记忆里,太爷爷对她最严肃的一次。
江岁岁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太爷爷千叮咛万嘱咐过,所以她一直只敢试探自己爸爸。
可是每次江厌都丝滑的转移话题,而且江岁岁能明显感受到江厌情绪变得不对,后来她就不敢问了。
她对着身边所有人询问,但是太爷爷不说,周妈不说,庭序爸爸不说,连最最最大嘴巴的桁爸都不回答。
就在今年山里过年时,江岁岁偶然间偷看到爸爸的身份证,这才知道了他生日的具体日子。
她还试着算过自己和爸爸的命理,可眼前像蒙了一层雾,什么都看不清。
所以,在生日前,她一定要知道原因,她也想给爸爸庆祝生日。
周末,她提前约了秦以桁和程庭序吃饭,说是家庭日。
两人到的时候只看见岁岁一个人,秦以桁还调侃:“闺女,今天就咱们仨?这是抛弃我厌哥了?”
吃饱喝足之后,江岁岁看着两人:“桁爸,庭序爸爸,对不起!”
趁着两人还没f反应过来,江岁岁拿出两张真言符,直接甩了过去。
江岁岁这些天思来想去,太爷爷和周妈都经不起折腾,也就,只能对不起干爸了。
江岁岁:“桁爸,庭序爸爸,你们知道我爸爸为什么叫江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