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胡言!曾日成啊曾日成,你竟敢如此污蔑本官,简直就是挟私报复!”
其中一名大臣怒目圆睁,手指着曾日成,气得浑身发抖。
“哼!曾日成,你休要在此血口喷人!我等清清白白,何时与那反贼有过勾结?”
另一名大臣也是义愤填膺地反驳道。
先前在朝堂之上与曾日成意见相左、针锋相对的那几位大臣此刻皆是面色苍白如纸,他们额头上冷汗涔涔,心中惶恐不安。
只见他们急忙向前一步跳出队列,扑通一声双双跪地,齐声高呼:
“陛下明察啊!微臣们对陛下忠心耿耿。
一生公忠体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断断不会做出勾结反贼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陛下,请您切莫听信曾日成这狗贼的一派胡言!
他居心叵测,妄图陷害微臣等人,其心可诛啊!”
又一位大臣声泪俱下地叩头请罪,言辞恳切至极。
“安静!”
李德全那尖锐而细长的嗓音,犹如一道闪电划破了朝堂之上原本有些嘈杂的氛围,瞬间让整个朝堂变得鸦雀无声。
待众臣都安静下来之后,李臻那充满威严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从高高在上的龙椅上传来:
“曾爱卿,切莫信口胡言!
在座的诸位臣工皆是对朝廷忠心耿耿之人,朕又岂会仅仅因为你的一番片面之言,便轻易地给诸位大臣定罪?”
听到皇帝如此表态,群臣们纷纷跪地高呼:
“陛下圣明!”这声音整齐划一、响彻云霄,仿佛要将整个宫殿都震动起来。
紧接着,又有一些大臣激动地说道:
“臣等谢陛下信任!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一时间,朝堂之上气氛肃穆庄重,人人皆怀着敬畏之心仰望那端坐在龙椅之上的天子。
“诸卿以为,当派何人前去剿灭清水县之反贼?”龙椅之上,李臻面沉似水,目光缓缓扫过殿下群臣,缓声发问。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众大臣皆低头沉思,不敢贸然发言。
少顷,只见一人越众而出,正是曾日成。只见他躬身一礼,朗声道:
“陛下,臣以为,可派镇南将军蒋海前去。”
说罢,还偷偷向李臻投去一道谄媚的目光。
原来这蒋海乃是曾日成的小舅子,此番让其前往清水县平叛,一来可以借刀杀人,二来也方便让他在平乱之时,暗中救下被反贼俘虏的曾寿。
只需提前跟蒋海打好招呼,此事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
若换做其他将领前往,万一那些个粗鲁的军汉们杀红了眼,说不定连自己的儿子都一并给宰了。
然而,就在曾日成暗自得意之际,另一道声音却突兀响起:
“陛下,万万不可啊!”众人循声望去,说话之人竟是曾日成的死对头——林云鹤。
只见林云鹤一脸正气,慷慨激昂地道:
“蒋海此时正于临沧府城抵御叛军,责任重大,切不可轻易调离。
依微臣之见,曾大人此举实乃居心叵测,臣甚至怀疑他与越王有所勾结,故意建议调离蒋海,以便将临沧府城拱手相让于叛军。
恳请陛下明察秋毫,将此獠速速下狱,严加审讯!”
林云鹤这番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
而曾日成听到这话,则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时,李臻那听不出丝毫喜怒的声音悠悠传来:
“曾爱卿,对于林爱卿所言,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闻得此言,曾日成浑身一颤,额头上顿时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豆大汗珠。
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向高坐于龙椅之上的李臻,随即双膝下跪,一脑门磕到地上:
“陛下明鉴,臣绝无任何私心,更不可能与越王有所勾结啊。”
说罢当场便砰砰砰地磕起头来。
“那你便说说你此番用意为何,若是给不出令朕满意的答复,莫怪朕不念旧情。”
“陛下,如今朝廷能领军的武将皆已年迈,无人可以担当重任。
况且,离广安府最近的,也只有蒋海。
区区一座小县城,臣以为不需蒋海亲自前往,只需派一副将率领精兵数千前往,便可将那女反贼轻松拿下。”
曾日成此话一出,众臣皆点头认同。
只有龙椅之上的李臻脸色漆黑,五千训练有素的禁军都在清水县折戟沉沙,岂是数千精兵便可拿下的?
只是,目前朝堂之上,李臻以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五千禁军在清水县死伤过半的事,另一半还被那可恶的女反贼直接抓起来修路了。
只是如今朝中武将凋零,似乎除了蒋海,还真无人可以担此重任。
“传朕旨意,命蒋海三月内剿灭清水县反贼。”
最终,苦思良久,李臻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