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魏明暄见媳妇回来,赶紧给她倒了杯水。
苏晴接过一饮而尽,“没什么大碍,就是累的了。”
魏明暄点头,那就好。
太后去世,皇上守孝三年,孙辈则需要守孝一年,期间不能穿着鲜艳的衣服首饰,不可参加科举、嫁娶等等。
不过皇室人员不参加科举,这个对他们倒是没什么妨碍。
就是嫁娶也没啥,四妹妹已经成亲,老七再过一年也不过十六岁,不妨事。
宗亲里面倒是不少人被耽搁了,但也没办法。
对于魏明暄的影响就是吃食上面需要忌讳一些,饭菜少了很多荤腥。
而京城因为太后的去世而变得分外的安宁,街上逗猫遛狗的纨绔都不见了,应是被家中的长辈拘束在家。
皇上也不过是罢朝三日,第四日就开始正常工作了,只是处理完政事后会去慈宁宫守会灵,谁劝都没用。
等到太后的梓宫搬去殡宫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十月中旬,修河堤的事情又被提了起来。
上次修河堤的人斩首,三族流放岭南,抄家抄出了近百万两白银。
魏明暄不由得咂舌,这比他的身家还多呢,这人才去修两次河堤,就搞了那么多银子,难怪一说修河堤都愿意去,合着都是去捞钱的。
魏晔犹豫了几天,最后还是决定让魏明昶去监督修河堤。
正好现在过去,什么都准备好也入冬了。
冬季是枯水期,降雨量少,地表水流和地下水位是全年最低的时候,这使得河道更容易被疏浚和加固,而且冬季是农闲时期,劳动力相对充裕。
(我百度的,在其他地方搜的也有说春秋两季适合修河堤,这里就用了百度的季节)
魏明暄了解了一下,现在没有各种大型的设备,修河坝全部都是靠人工,也没有水泥和红砖,因此河堤才不怎么坚固,再加上官员的贪腐,一层层剥削下来,用在工程上面的所剩无几,导致次次修,次次废,比豆腐渣还豆腐渣。
不过这次去的是魏明昶和皇上的心腹,又在这个当口,想必这回修的河堤能够多坚持几年。
魏明昶没有要求六弟跟着一起去,魏明暄也没主动提,一心都扑在水泥的研发上面。
时间缓慢流淌,临近年关的时候魏明昶回来了,整个人瘦了一圈,还黑了不少,可见没少往工地上跑。
魏明暄得知四哥在家,直接跑了过去,看到黑瘦的四哥,忍不住说道,“四哥,你这都快成老农了。”
“你当我没见过老农。”魏明昶无语,他跟老农比差远了好吗。
“怎么样?河坝完成了吗?”魏明暄不去上朝,消息自然不那么灵通。
“修好了,只要不遇到大暴雨,还是能撑几年的。”哪怕是修好了,魏明昶的心情还是不怎么样,无他,不长久。
魏明暄沉默了,本来以为有方子,水泥很快就能制出来,没想到小半年过去,才刚刚摸到一点头绪的尾巴。
又聊了些京城的事情,魏明暄就回去了,只是越发频繁的往庄子上跑,搞得王强等人压力好大。
很快就到了除夕。
今年的除夕宴会格外的冷清。
魏明暄看着苍老了不少的父皇,心酸不已,这两年事故频发,父皇亲自处理了自己的三个儿子,不久前还送走了自己的嫡母,种种打击之下,头发花白的更厉害了。
“儿臣祝父皇龙体康健,江山永固。”魏明暄见四哥五哥已经敬了酒,便站起来笑着说道。
魏晔在这种场面对儿子们一向一视同仁,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接下来便是老七老八还有姐姐妹妹们,父皇同样都是喝一口。
魏明暄看了眼李福,想到自己之前的叮嘱,应该没什么问题。
主要是现在父皇不宜饮酒,魏明暄便拉着李福,告诉他给父皇倒水,别倒酒了,姐妹十来个,每人喝一口都不得了了,再加上还有那么多的嫔妃、宗亲、大臣敬酒,这一场下来也不得了。
李福察觉到他的视线,朝着他眨了眨眼。
魏明暄放心了。
宴会结束的很快,魏明暄带着妻儿回府。
初一刚到宫里,就听到了四哥跟着父皇去祭祖的消息,这无一不向众人表明四哥就是父皇心中的继承人。
对此魏明暄很淡定,他跟四哥关系那么好,那么以后的日子可以继续躺平了。
魏明霄脸上没什么表情,好似谁去都跟他没关系一样。
魏明祥则是跟魏明暄商量十六出宫找他玩,一旁的魏明辰嚷嚷着也要跟六哥一起。
魏明暄冷酷的拒绝了,“那天我要带你们六嫂出去玩。”
魏明祥遗憾不已,魏明辰的嘴都能挂油壶了,“六哥真是的,改天再陪六嫂嘛。”
“那你改天在出宫嘛。”魏明暄掀了掀眼皮,开玩笑,再是兄弟,那也是媳妇更重要啊,毕竟断手断脚的人多了,但有几个裸奔的。
“哼,我不理你了。”魏明辰气呼呼的去磨五哥了。
“我也要陪你五嫂。”魏明霄摸了摸小八的脑瓜,“你自己去玩吧。”
魏明辰气的转过去身子,背对着他们。
还不等魏明暄纠结完要不要哄哄他,那边李景过来说要去参加中和殿举行的宴会。
千律一遍的流程,魏明暄看着面前少了很多荤腥依旧丰盛的菜肴,以及下面跳舞的歌姬,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这大冷的天,还不如在暖阁里面吃火锅呢。
“宣王殿下,微臣敬您一杯。”
魏明暄抬眼看去,是一个不认识的人,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
“你敬本王就得喝吗。”魏明暄一眼就看出这人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攀附他。
来人的表情直接僵住了,不是说宣王最为和善好说话吗,他就是来敬个酒顺便搭个关系,宣王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一点面子都不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下官并无此意。”敬酒之人的表情变得惶恐。
“那还待在这儿干嘛。”
“是下官的错,宣王恕罪,下官这就走。”那人一脸惶恐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