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听了这话,咬着嘴唇不言语,柳茵见状暗笑,马上说道:“我好歹也养过女儿,你若是有不懂的,来问我就好。”
玲珑点点头,赞道:“柳婶子的举止做派,比王家夫人还要端庄贵气,根本不像宋家村的媳妇。”
柳茵被她说得勾起往日思绪,叹了口气道:“我以前也是享过福的,只是我丈夫死了,我母女无依无靠,这才嫁到宋家村来。”
玲珑道:“他……生了什么病?”
柳茵目光闪动,“意外中风,就这么去了……他叔伯兄弟说我膝下无子,分了那死鬼的家产,还将我赶出了门……”
“啊?”玲珑大为不解,“可是,我看婶子出手挺大方的,还以为你有家产傍身呢。”
柳茵叹息,“我拼死将嫁妆要了回来,不然,我们母女还会更惨……”
她拿着帕子拭了拭眼角,突然话锋一转,“玲珑,那砖窑的余掌柜常去你家吗?”
“他不常来,倒是我爹常去镇上找他。”
“可是我瞧着,余掌柜家的小少爷经常往你家跑呢,那小少爷说亲了没?”
“这我就不晓得了,余庆哥哥便随余掌柜到咱们这边开砖窑,许是家里定亲了呢。”
柳茵笑道:“镇上就这一家砖窑,余掌柜出手大方,想来每年都进账不少。他家的小少爷又是独子,应该说个聪明玲珑的才是。”
话说到这里,柳茵及时收住,笑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娘该找你了。”
玲珑问:“以后我还能来找婶子说话吗?”
柳茵笑道:“那是自然,只是你娘向来不待见我。”
“我不叫娘知道,咱们只偷偷的。”
柳茵笑着点点头,玲珑开门出去,朝那守卫眨眨眼,“你可瞧清楚了,我回去了哦。”
她回到杜春枝的客房,闩上门后赶忙汇报,“娘,你以前是不是说过,姓柳的女人手上有一大笔遗产?”
杜春枝点点头,那还是上辈子她找回来时,柳茵亲口对她说的。
“我肚子里怀着儿子,手里有亡夫留下的大把银钱,你觉得宋垚会怎么选?”
没错,柳茵说得明明白白,确实是前夫的遗产。
“娘,刚才姓柳的不停套我的话,我也顺便套套她的话。她说她丈夫是中风死的,家产让叔伯兄弟分了,她只抢回了嫁妆。”
杜春枝皱了皱眉,“不应该啊。”
上辈子宋垚父子考了一辈子也没啥功名,但是宋家过得无比滋润。宋真卿娶了黄玉莹,柳茵生了个男孩后做起了绸缎生意,在县里开了最大的绸缎庄。
宋垚叫人守着老宅,全家搬到县里去,住着三进的宅院。虽然是个老童生,却也被人尊称一声宋老爷。
柳茵若没有底气,怎么敢碰绸缎?而且柳茵跟宋垚谈谈风花雪月还行,做生意?她吃得了这个苦吗?
杜春枝越想越觉得不对头,玲珑把两人对话都复述了一遍,又道:“我怎么觉着,她在惦记余庆哥呢?”
杜春枝气道:“她就是在惦记,她这是嫌弃宋真卿,想给她闺女找更好的呢。”
玲珑轻嗤一声,起身去洗脸。
赵老六看了眼皱着眉想事情的杜春枝,笑道:“别琢磨了,不就是想弄清楚遗产和死因?我帮你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