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才不管那套,手里斧子轮成残影。他没下死手,只劈武器不砍人,要是衙役们逼近了,他就一脚踹翻,没一会儿就嘁哩喀喳躺倒一片。
杜春枝这回可开了眼,跟玲珑俩大声叫好,只见赵老六收了斧子,大步朝着刘谙的方向走来。
刘县令不由后退两步,大声道:“你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袭击朝廷命官?”
赵老六道:“不敢,草民只是觉着,大人手下的弟兄身手不行,无法保护我家春枝的安全。既然如此,我就跟着去一趟府城。”
刘谙气得直吹胡子,“原本没你什么事儿,你却非要往上撞,是活腻了吗?”
赵老六单手一撑跳上马车,坐到杜春枝身边。
杜春枝和玲珑双双举起大拇指,还让里正和秀才也跟着一起举。
赵老六朝里正二人一抱拳,“二位义薄云天,我赵老六记下了。”
刘县令气得一撩袍子上了前面马车,“好言难劝要死的鬼,你自愿被牵连,可怨不得别人!”
柳茵在旁边看了半天,笑着走上前来,问道:“六哥,昨日你回村,我家那口子找不到我,可是着急了?”
赵老六根本也没回宋家村啊,于是随口胡诌:“昨个没见宋垚找你,不过倒是听说,他老娘买了几斤猪肉,炖肉的香味儿飘得挺远,大晚上的全家出门消食。”
杜春枝笑得哈哈的:“赶紧上你的小马车吧,昨晚那炖肉,肯定没人给你留。”
柳茵翻了个白眼,气哼哼上了马车,刘县令一声令下,队伍又朝着府城的方向前进。
到了晚上,里正和秀才看着门口的老六,陷入了沉思。
宋怀瑜问:“你不跟你媳妇一间吗?”
赵老六笑嘻嘻往里走,“咱们爷们挤挤。”
“谁跟你挤?”秀才老大不乐意,“谁知道你晚上打不打呼噜。”
“我请吃酒,酒过三巡,你一准儿诗兴大发。”
这倒是可以,秀才同意了,里正也觉得爷们喝顿酒挺舒服。
于是赵老六叫了酒菜,三个人开怀畅饮。秀才果真写了诗,里正喝多了,把自己年轻时候和邻村小姑娘眉来眼去的事儿都讲了……
而玲珑又跑柳茵那边坐了一会儿,回来就跟杜春枝汇报。
“她今日又套我话,说我爹身手那么好,为啥只甘心做个艄公?”
杜春枝道:“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马上就不当艄公了,我爹要去当打手,把她吓得眼睛直转,肯定是怕我爹报复。”
杜春枝笑得哈哈的,“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玲珑又道:“她以为我年纪小,好糊弄,其实我也套她的话呢,我当仁不让!”
“哎呦,我家玲珑连成语都会用了?”
“刚学的,”玲珑有些不好意思,“我故意夸她,说她之前嫁的是富贵人家,她便也多说了几句。她亡夫家里生意做得很好,叔叔伯伯各管一摊。她公公这一脉开酒楼,公公的兄弟一个卖瓷器,一个经营丝绸。”
杜春枝一个激灵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