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很开心？”墨色披风衬得姜梨的脸愈发瓷白，她眉眼勾着若有似无的笑，细声问。
陆悬擦掉她脸上最后一点血腥，自己的手上反倒染了大片的红。
他不以为意，用手腕处托着姜梨的脸，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快意，“开心，阿梨知道的，哥哥不希望你身边有除了我之外任何一个男人。”
姜梨微微挑眉，“可我不开心。”
陆悬笑意瞬敛，缓缓挺直脊背，“怎么？阿梨舍不得他吗？”
他的声音既低且沉，是冻在冰冻当中，似乎只要姜梨答错一个字，那冰冻就将碎裂成千万块冰刃刺过去。
姜梨自然瞧出他眼中蓄势待发的怒意，她侧过身看着旁侧火盆，“自然是舍不得的。”
这句话刚出，整间密室的气压瞬间低到让人窒息。
“毕竟……他可是我手上一把上好的刀具，听话，从不反驳。”姜梨微微一笑，低头看着自己柔细的双手，“眼下我又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于哥哥而言，是该开心。”
陆悬侧身看向少女，光照在他半张侧脸上，轮廓利落，眉眼若点漆，玉面修罗一般，“只是这样？
姜梨低低“嗯”了声，目光落在火盆里。
“如果只是这样，我也可以。”陆悬转过身，迅速站到姜梨身后，修长影子被火光拉的更长，“阿梨，哥哥也可以成为你手上的刀。”
只要被她永远握在手心， 与她同生共死便可，这种感觉想想便刺激。
姜梨侧眸，并不大相信的样子。
陆悬想摸她的脸，抬起时发觉自己手上有血污，于是放下，压低声音道：“开宝寺后山碑林底下那些东西，阿梨是想要寻个契机昭之于世吧？何必那么麻烦，哥哥直接替你挖出来摆在世人面前。”
什么皇寺不得擅闯，只要他想，没有什么地方闯不了，不过死些人的事。
“好厉害的哥哥呀～”姜梨眉头微挑，弯唇笑，“哥哥这么帮阿梨，连陆家都不顾了，那阿梨必得送个礼给你才是。”
烙铁被火烧得炽热，尖头火红，一抬起便滋滋冒烟，好似把空气都烧着了。
陆悬面色倏地转沉，“阿梨这是何意？”
因为他用烙铁把楼先月的脸毁了，所以用同样的方式报复他？！
“先后折了我两把刀，便是个泥人也该生气的。”姜梨声音细软，缓缓提起烙铁举到眼前，“其实他们是谁不重要，甚至是男是女都不重要，重要得是他们为我做事，惟我的话是听！”
“可是陆悬哥哥你做了什么？”她轻轻笑了声，看向陆悬。
“本来就是他们的错，一个又一个废物，凭什么留在你身边？！”陆悬眸露狠戾，俊美的脸因克制而紧绷，“只有我，只有我才是阿梨真正需要的。”
“用不着你做主！”姜梨面色倏地一变，目色森然，“听话，我跟你说过无数遍：听话！陆悬哥哥永远都学不会。”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不断地颤抖着，陆悬咬牙，“我听话的代价就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同其他男人勾缠，我做不到。”
“做不到！！”
“别的男人怎么样我管不着，但在我陆悬这里不行！”
“我喜欢的必须全须全尾，从头到脚、从里到位都属于我！”
“谁要是抢我的人，我就要谁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