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州目光转向别处。
“你是本王的朋友，本王不希望你有危险。”
沈暮云耸肩：“想太多。”她无奈一笑，“没准我比神偷还厉害呢。”
“是本王单纯地以为那很危险。”陆明州立马道歉，“你别生本王的气。”
沈暮云没想太多。
陆明州写给京城神偷的书信，不就是写给她的吗。
一会儿进空间，就拿出来瞧瞧。
看看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你的府邸被搬空，皇帝那边是什么反应？”
“他现在应该有操不完的心。”
沈暮云看着陆明州那兴奋的表情。
大概能猜到现在狗皇帝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国库空虚，后宫嫔妃那些值钱的东西全部被盗。
这日午时。
皇帝为了节省开支。
将后宫嫔妃全部叫到一处用午膳。
以往一百多道菜，随便品尝几口，就作罢。
可今日，他才刚刚动筷。
后宫嫔妃就已经伸筷，将桌上的菜肴吃了三分之一。
皇帝蹙眉。
众人看向吃得多的嫔妃。
那女子捂着肚子，慌张跪地。
“陛下，臣妾有罪。只是腹中怀有胎儿，实在饿得受不住。”
皇后在旁边圆场。
“陛下，大家已经连着几日没有吃饱饭了。”
皇帝无语：“没有吃饱饭？”
“最近京城神偷再次出没，后宫嫔妃的娘家也被搬空。”
皇后就差把“陛下，你快把陆明州送到宫里的银钱拿出来补贴家用”等类似的话说出来了。
但她不敢。
陛下的敏感多疑，随时可以杀掉她。
太子已经遇害，她现在要为舒家活着。
“好了，皇后，你先起来。”皇帝一起手，“你们自行用膳吧。”
有了旨意，后宫嫔妃们才开始动筷。
只不过动筷时，都战战兢兢地看向皇帝。
唯恐不慎，皇帝就会发火。
午膳结束，皇帝背着手离开时，再三叮嘱福公公。
明日后宫嫔妃不用在一起用膳。
看着她们那模样，他就心烦。
“对了，算算时间，魏大人应该到苗疆了吧？”
“陛下，京城到苗疆路途遥远，骑最快的马，也需要几日。”
皇帝叹口气。
希望不要出现任何差错。
然而，魏池此刻的状况不佳。
流光酒楼密室内。
陆明州缓缓走近，给云凌使了一个眼神。
被吊在半空的魏池被放下。
云凌将罩在他头顶的麻布口袋拿开。
魏池才看清绑他的人。
“六皇子，是你？”
“魏大人，这封送给苗疆巫医那慈的密信，是陛下给你的？”
魏池冷冰冰地回答：“六皇子既已知晓，何必再问末将。”
陆明州手指夹着那封密信：“你可知陛下同这苗疆巫医那慈，做了何种交易？”
“末将又没看信，哪里知道是什么交易。”
“你那日入宫，同陛下说了什么？”
“此事恕末将无法告知。”
陆明州直接：“云澜山豢养死士，需要足够的银钱。可神偷去一回，便什么都没了。”
“您竟然都知道？”魏池难以置信。
“说实话，京城神偷搬空的地方还少吗，本王的府邸都遭了殃。”
魏池有些吃惊。
这府邸搬空的大人，都是愁眉苦脸。
怎的六皇子如此开心？
“那六皇子抓末将来此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本王就是想知道，陛下秘密召见后，你便快马出京的理由。”
魏池难耐地恳求：“六皇子，求求你，末将要是完成不了任务，陛下一定不会放过我。”
“你应该想想，本王会不会放过你？”
“不，六皇子。你不能杀我。末将曾经救过你，你难道忘了吗？”
“有这回事？”
“是真的，六皇子。当初上元佳节，有人行刺，末将护过你。”
“有何凭证？”
“你的右肩有一块疤痕，是匕首划伤的。”
疤痕？
陆明州面无表情：“魏大人，本王右肩并无疤痕。”
“这不可能！”
陆明州起身，随手解开衣裳，露出后肩。
魏池看到，瞳仁瞪大。
“你、你不是六皇子，你到底是谁？”
陆明州听完魏池的话，立马就意识到。
魏池见过真正的六皇子。
“若你将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本王，本王可以饶你一命！”
“你想知道什么？”
“你既然救过六皇子，那必定知道他少时的事。”
“我若告诉你，你真的会放了我？”
“你还有选择的资格吗？”
一句话，怼得魏池哑口无言。
魏池和盘托出：“六皇子从小天赋异禀，待人和善，皇子里数他最得宠。”
“他是丽妃带大的？”
魏池摇头：“丽妃娘娘入宫后，跟长公主的驸马纠缠不休。被发现后，遭到了陛下的厌弃。”
“还有？”
“陛下将六皇子交给了其他的娘娘抚养。”
“没了？”
“当时末将被陛下派往边塞驻防，京城的事，一概不知。”
陆明州貌似听明白了。
陛下那时候可能为了隐瞒他的身份。
故意将熟悉六皇子的人赶走。
所以他堂而皇之地成了东昭国六皇子。
占据了六皇子的身份。
“我到底是谁……”
陆明州用力回想过去，然而后脑勺如针扎一般痛不欲生。
渐渐地，头晕脑胀、坐立不安。
“主子你没事吧？”
云凌看情况不对，忙伸手拉住他。
可陆明州走了两步，就因为情绪激动，当场吐血。
云凌看到此情此景，着急地唤了江莲衣。
“去叫薛神医。”
没多久，薛神医就到跟前。
替陆明州一诊治，嘴唇都在颤栗。
“王爷是何时发病的？”
“就在刚才，审讯魏池时，情绪受了刺激。”
薛神医神色惶惶：“王爷这是中了忘忧蛊。”
“可薛神医，你以往也为主子诊治过，为何当时没有发现？”
“这忘忧蛊同别的蛊不一样，只有发病时，才会发现。”
薛神医神色不安。
看王爷这脉象和病症。
只怕这忘忧蛊已经中了很多年。
忘忧蛊随着时间，会繁殖长大。
“薛神医，求求你救救我家主子吧，他不能死啊！”
“你先别急。”薛神医解释，“老夫先施针压制，再同药王谷谷主商量。”
云凌这才松了一口气。
忘忧蛊被压制后，陆明州恢复如初。
他苏醒后，就让云凌带着薛神医去给魏池治伤。
谁想，薛神医发现，魏池也早就中了毒，最近就会死……
（这是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