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群人的气势想必都是大人物,车夫吓得抓紧了缰绳,鸳儿则浑身发抖的靠着小姐,毕竟鸳儿也只是个同她差不多大的小孩子。
曲承欢没有回话,反正他也没说明自己的身份,自己没义务回话。反而抬起头看着盛珣,想看看这能在十几岁领兵打仗,在战场取敌方首级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男子一身玄色锦衣立于马上,这脸如刀凿斧刻般精致,突然理解剑眉星目的意思,脸上带着稚嫩,却难掩贵气,不错,长得到是说得过去,以后做任务不至于恶心。
盛珣一怔,没想到小丫头竟然不仅不害怕他,竟然还大着胆子看着他。
曲承欢看清楚之后对着盛珣点头示意,之后拉着鸳儿转身上了马车,坐定后用手指撩开轿帘一角,往外看去,没想到盛珣也在往这边看。她轻轻放下轿帘,吩咐车夫回程。
盛珣看着马车渐渐远去,回想着刚才小姑娘的眼神,那眼睛里没有爱恨,没有疑惑,没有恐惧,没有艳羡,倒像是——探究。她在探究自己什么?盛珣心中疑惑。
“王爷,要不要派人去查一下?”沈即问道,他作为王爷的贴身侍卫,要时刻关注身旁所出现的一切危险事物。
“不必了!”盛珣双眼往墓碑前看去,“她们是来祭奠的,想必和杜小姐是相识。”
在休整了几天后,淮王带着护卫继续前往边关,走之前他特意去了这个从未见过的王妃墓前,他站在墓碑前,上了三炷香,那些克妻的流言他虽然不在意,但是毕竟一想与自己有亲事的女子都莫名死亡,心里还是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失落。
盛珣今年二十二岁,这个年龄在古代早已是做父亲的年纪。
在他十七岁时,皇帝就给选了第一位未婚妻,在赐婚不久突发心疾而去;
第二位是出游踏青途中被毒蛇咬伤身亡;
第三位则是上香途中马受到惊吓,连带车马一同坠落山崖;
这第四位杜小姐竟然活生生烧死在新婚当天。
听起来都是巧合,大理寺去查的时候也没发现异常,这盛珣难道真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
按说以杜家一个刚起来的皇商之女,是没有可能嫁到皇家的,何况他不仅是当今圣水的胞弟,而且还是如今大允朝赫赫有名少年将军。
当时皇帝先给淮王选了常太师的孙女做王妃,没过两个月竟然突发急症而去。
当时人们只感叹常氏女无福。没想到后来又选的两位王妃竟然也各种原因去了。一时之间淮王克妻的名声传了出去,京城适龄贵女一夜之间都定下了亲事。
所以才选了商贾出身杜家女,所幸杜家女是个温婉的性子,长相端正清丽,给杜家赐了一个伯爵,也不算委屈了弟弟,没想到……
线香燃尽,盛珣翻身上马毅然决然地离去,这一去便是八年之久。
太后心疼儿子年近三十还未娶妻,这让年近六旬的太后心急如焚,便让皇帝以自己病重的名义召淮王会京,同时让皇后给京中在职官员家中适龄待嫁女子发帖,名义上要办一个花朝节。
曲承欢手持书本倚靠在榻上,身着淡雅的素色罗裙,发丝如墨,轻轻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耳边,增添了几分柔美。她的面容清丽脱俗,气质温婉如兰,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端庄,即便是轻轻翻动书页的动作,也显得那么优雅从容。
“小姐,老爷来了。”鸳儿看着老爷由远及近,轻声提醒小姐。
曲承欢放下书本,起身迎接父亲,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爹,您怎么过来了?”
“宫里要举办花朝节,这是皇后娘娘给你送的帖子。”曲父边说边掏出帖子递给曲承欢。
“往年都是邀请三品以上官员家的女子,都没请过咱们,今年怎么突然邀请咱家?”曲承欢疑惑道。
“这——?这个为父也不知道。”曲父捋了捋胡须,”总之娘娘给咱们下了帖子,你好生准备就是,明日你去铺子里买些好看的衣裳首饰,好好打扮一下,别替爹爹省钱。”
“女儿知道了,谢谢爹。”
“还有你年岁也不小了,该找婆家了。为父一心扑在公事上,你又自小失了母亲,耽误了你。这次宴会回来,我就去求杜夫人帮你相看相看。”
“爹~”
曲父为这女儿的婚事开始担忧起来,怨自己对女儿没有足够上心,不过也好,去年儿子也中了榜,我们父子俩同朝为官,女儿可以找比之前好一点的人家。
曲承欢自己也愁,她愁的是如何见到盛珣,他在边关八年没回来,今年曲父已经提起好几次自己的婚事,本想着偷偷跑出去找盛珣,但是这个位面的曲父也对女儿十分好,她便不忍心让父兄操心。
……
御史大夫李府
李小姐也接到了宫里举办花朝节的帖子,满心欢喜的购置了头面,做了新的衣衫。
“小姐,您做的新衣服来了。”丫鬟欢欢喜喜的捧着新衣服进了房门。“您要不要试试,不合适的现在改还来得及。”
“还不快点服侍我更衣,把新置的头面也拿出来,看看和衣服一起搭不搭配。”
李惊澜一边吩咐一边抬起手,立马有两个丫鬟上前扶着她往内室走去,有帮她换衣服的,有帮她拿首饰的,还有帮她盘发的。
好几个人一起摆弄了一会,才把这个大小姐伺候好。
“小姐,您可真漂亮,到时候花朝节上定能艳冠群芳。”其中一个小丫头滑头的开口夸赞。
李惊澜听了丫鬟的话心情愉悦,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给夫人请安。”外头响起丫鬟的声音,是李夫人来了。
李惊澜听到母亲来了,整理了下发髻起身迎接母亲,“母亲,您看,女儿这身如何?”说完又转了一圈。
李夫人脸上并未露出任何惊艳之情,反而严肃着脸道:“把小姐这身衣服连同头饰摘下来,送到三小姐那边去。”
“母亲,这是为什么?”李惊澜疑惑:“这都是我为进宫新置办的,可花费了不少银两。好端端的给那个庶女干什么?还嫌她平日不够招摇吗?”
李夫人示意让仆人都下去,“就是因为花朝节,所以才不能这么出风头。”
李夫人又压低了声音:“这次花朝节太后把整个京城官员家里待嫁女子都请了去,如此声势浩大,你可知为什么?”
“母亲,我不懂,花朝节不是每年都办吗?”
“淮王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