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退了一步。
手直接向腰间摸去。
心下有些狐疑,在抬眼张望之时,一只白狼出现在眼前。
矫健挺拔的身子挡住了我的去路。
正不停的甩着脑袋,做出要发起攻击的造势。
又是它?
我握紧了手里的柴刀,大脑飞速运转。
这只白狼已经现身数次,上一回在树林里救冯老汉之时,赶走的便是这只白狼。
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
难道?是被它盯上了。
都能追到凤凰古寨来,不得不说这只白狼够记仇的啊。
我皱起了眉头,目光沉沉的看了过去。
它没有任何的表现,仅仅只是锁定在我这个方位。
三番五次的挑衅。
我有些怀疑它的动机。
这种畜牲,自然还是尽快处理掉极好。
玛德。
这肯定是被盯上了
“即是你招惹在先,那就莫怪我手下不留情。”
言罢。
我举起柴刀向那个方向砍了过去。
要知道,这把柴刀可谓是震杀邪祟。
还未等我靠近,那只白狼却突然呜咽了一声。
声音听起来极为苍凉。
随着手起刀落,它竟吓得落荒而逃。
多少次了?
我看着那白狼,仓皇逃窜的身影,陷入到了无奈的境地。
没本事又为何要来招惹?
每一次,都被吓得魂不附体。
却还要上杆子来找事。
将柴刀收了起来,我再度向前方的位置走去。
周遭已经没了威胁。
相对来说,总算给了我思考的余地。
最近的事情太过于纷扰。
胡爷的失踪,王德发的死,麻大山的离世。
这桩桩件件,哪一件都足矣让我头疼欲裂。
至于眼下最令人在意的,尚且还是冯老汉家中的枯井。
冯老汉这个人…
佛口蛇心。
看似对人对事平和,实则谁也想不到他心中的想法。
我的脚步一顿。
眼下,直接停在了半山腰上的木屋。
门虚掩着。
亦如我离开之时,一天的时间却早已物是人非。
我吐出了一口浊气,轻声说道:
“王叔,我来给你安葬了。”
缓缓伸手将门推开。
然而在踏入房门的一瞬间,我整个身体如有电流穿过。
完全顿在了原地。
呼吸甚至都有些僵持。
看向面前空空如也的地面,完全失了心神。
“尸体呢?王德发的尸体呢?”
我握紧了拳头。
腿上一软,直接栽倒在地上。
微微起身看向了门外,这位置与我昨天所站之地相当。
可是王德发的尸体却不见了。
临走之时,我仍然记得他的存在。
半山腰的位置,可谓是人烟罕至。
那么王德发的尸体去哪了?
难道在我离开之后,诈尸了?
我心神皆是一震。
只是却无法说明发生的情况。
仓皇失措的下了山。
再度出现在冯老汉的家中之时,他正坐在门口。
“水生小哥,匆匆忙忙的去哪了?”
“找到胡爷了吗?”
见我出现,他连忙搭话。
我咽了咽口水,即使不用看,我都能知晓此时的脸色有多么的诡异。
“没有。”
匆匆忙忙的撇下了一句话,这才溜进了旁边的小棚。
棚外的冯老汉还在喋喋不休。
大致的意思,不过就是叫我不要着急。
“该找到胡爷的时候,自然就会找到的。”
我无暇去听他的废话。
大脑之中,完全充斥着王德发和麻大山死时的场景。
那七窍流血的样子,依稀尚在眼前。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我开始有些怀疑,王德发是真的死了吗?
还是诈尸了?
亦或者,凤凰古寨有一股我看不见的势力。
这些情况都是有可能的。
我握紧了拳头,外面已经微微擦黑。
想起昨夜的毛月天,感觉周身都阴冷起来。
“水生小哥?你睡了吗?”
冯老汉的声音,在外面传了进来。
略显沙哑,像是在喉咙里发出的动静。
我紧握着拳头。
并未有想要理会他的意思。
冯老汉这个人,在我这里还尚未排除威胁。
即便是他对我好,还是要记他一笔的。
等等!
脑海之中突然有了想法。
这么晚了,冯老汉要做什么?
我蓦地坐起身来,外面是一片灰暗。
别说是月亮,就连星星都极为罕见。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天。
我蹑手蹑脚的起身走了出去,恰巧看到冯老汉向后院走去。
他要做什么?
迟疑片刻,我连忙跟上了冯老汉的步伐。
当看到了后院的情形之后,我的心神皆是一震。
冯老汉下了枯井!
他不是说那里没有东西,又为何深更半夜的下去?
所以他在骗人。
我本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只是事实摆在眼前,却让人无所遁形。
我踌躇不前,当下心思也极为怪异。
脑海之中,皆是冯老汉那冰冷的目光。
以及阴暗的脸色。
那枯井之中是他的婆娘,冯老汉即便是去的话,倒也并不为过。
犹豫了许久,我终究还是放弃了。
这毕竟是他的秘密,我就算是去的话,又能作何反应?
他既是不愿意让我知晓,我自然不能强求。
如此一想。
终究还是放弃了查看。
“大被蒙过头,一觉睡到大天亮。”
我将被子盖在了头上,不准备再去理会周遭的诡异之事。
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实在是分身乏术。
临近半夜。
周遭的温度似乎冷了许多。
我睡得昏昏沉沉,顺势伸手紧了紧被子。
即便是三伏天,昼夜温差依旧很大。
无奈的叹了口气,正欲有所动作之时,却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整个身体仿佛完全僵住。
我猛然之间惊醒。
睁开了眼睛,却也意识到无法活动。
发生了什么?
我的表情有些扭曲。
意识尚且存在,侧目看过去之时,床边的位置出现了一抹身影。
连带着,一股腐烂发臭的气味涌现。
我的呼吸甚至有些不太顺畅。
入目之处,只有一身破烂的衣服。
上面斑驳的水渍尤为清晰。
这是孙三贤!
他跑来找我作甚?
冤有头,债有主。
总归不能无缘无故的找我麻烦啊。
我正欲强行冲破束缚,脖子却被死死的掐住。
气息上涌。
像是不受控制一般。
那天的情况再度显现,孙三贤这个遭瘟的家伙,再而三的找我麻烦。
他的脸已经完全的笼罩在我的上方。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