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干尸口中还在不停吐着黑水,好似体内有无穷无尽这玩意。
这样下去的话,只怕整艘船都得被毒水沾满。
我祭出封魂钉电光火石间钻入干尸嘴里,封魂钉克邪,可将恶鬼定住。
红棺干尸道行不浅,只能被定数秒,于是我大声提醒黑白无常说:“快,趁机会锁住他。”
黑白无常看出来了,使出勾魂索将尸鬼死死缧绁住。
饶是如此,干尸委实力大无穷,即便没有挣脱开勾魂索束缚,身躯奋力鱼跃,竟直接钻入了河里,连带将黑白无常也带了下去。
这变故着实有些让人出乎意料,我来不及思索,挥舞屠灵刀跃下河朝干尸的天灵盖砍去。
就在我砍中干尸的一刹那,干尸也挣脱开了勾魂索的束缚,他惨啸了声,伸出干黑尖锐的尸爪向我刺来。
我的胸腔泛起一道血光,紧跟着一条红森森的骷髅手臂极速探出瞬间抓住干尸的臂膀。
是血骷髅!
他复原了。
我心中振奋,横刀削在干尸脖颈上,随着一滩黑水井喷直上,干尸人头落地,下颚还在上下不停咬合着。
当下,黑无常取出招魂幡将尸头包住,白无常用勾魂索捆缚住干尸躯体,口中轻松的说:“总算可以完成任务回下面交差了。多谢你了,小兄弟。”
黑无常冲他蹙眉,似乎在埋怨他说漏了嘴。
我呵呵一笑,说:“七爷八爷,其实我早知道你们是地府阴差黑白无常了。”
俩老鬼登时俱是一惊,愕然地看向我问:“你咋知道的?”
我自然不会同他们说事情,借故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咱们还是先上岸再说吧!”
黑无常点头:“我知道小兄弟你聪慧绝顶,甭管你是咋猜出来的,你这次可帮了我兄弟二人大忙了。”
他俩边感谢我边收拾着带来的勾魂法器,然后上了船。
我突然发现水面上有颗珠子,含在手里发觉那颗珠子沉甸甸的,色泽也黯淡无光,可奇怪的是,这么沉的珠子居然没有沉入水底。
“七爷八爷,这是什么?”
我向黑白无常讨教道。
白无常回头瞅了我一眼,惊奇道:“这应该就是干尸炼化出的凝尸丹了,彭天付这死鬼躲藏了几百年就是为了修炼,凝尸丹正是他修炼的结晶。他五百年的道行应该全都凝聚在这枚丹丸里了,现在他还怕天谴,一旦凝尸丹炼成,那才叫可怕呢!”
黑无常跟着说:“听说凝尸丹这东西服用了可以短时间内提升道行,小兄弟你这回算是走运了。我们兄弟二人是正道鬼仙,不能靠服用这些冲破修为,那算作弊会被地府追究。但你身上修持的清风仙家是野仙,没有这种束缚。但切忌没遇到绝境尽量不要使用,很宝贵的。”
我兴奋地冲他点了点头,将“凝尸丹”揣好。
莫水河的水患被除,刘镇长非常开心,特意批下来百万巨款,我跟黑白无常作为主力一人分得了二十万的奖励。
没想到冲着无常血来的,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临告别前,黑白无常跟我说:“小兄弟,这次我们兄弟俩能顺利完成任务多亏了你,你有什么我们能帮忙解决的,你尽管提。”
我想了想,突然说:“我的确有件事情想请两位大哥帮忙?”
“但说无妨。”
我将红棺尸的事情同他俩讲了一番。
听罢,黑无常咋舌说:“你家跟那女鬼因果持续百年,百年的宿怨就不能再用超度化解了。”
白无常也说:“我听明白了,这个红棺女鬼跟彭天付一样,逃避地府百年追索,但她又是枉死的,虽然修炼的时间短,恐怕跟彭天付也差不多凶了。”
“这种怨鬼本应该送去枉死城,她就是不缠着你我们也会出手。”
我点头:“我知道,只是她行踪诡秘,经常偷袭我,我又找不到她。”
黑无常解释说:“想找到红棺尸就得先知道她的身世背景,死于何人之手,因何而死。”
我说道:“我只知道那个红棺尸是古家坟人士,在民国年间被土财主侮辱,她不甘受辱身穿红衣吊颈身亡。”
“难怪她怨气这么重?原来是横死。”
黑无常感慨点头,又问我道:“那你知道那户财主姓什么叫什么吗?”
我曾听村长叨咕过说那户财主姓周,就跟黑白无常说了。
黑无常听罢点头:“放心,这事儿包在咱哥俩身上,一定会帮你查出来红棺尸的底细,到时候再研究拿她的办法。”
铲除红棺尸对我而言是头等大事,毕竟闫家勾结九莲宗对付我属于明枪,红棺尸则属于暗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况且还是前后夹击,这谁受得了?
九莲宗尚且难以对付,再斜刺出红棺尸偷袭,我便更加危险了。
所以,这种危急关头绝不能在背腹受敌,相对于九莲宗,红棺尸更容易对付,自然先解决她。
莫水河水患的事情顺利结束,我也顺利复原了血骷髅。
离开榆岭镇,我并未直接返回t市,而是先去了之前来时住的那家民宿。
对于之前的事情,我心里依旧疑窦满满。
在这里我险遇红棺尸偷袭,那位二姑父也生死不明,着实还有些担心。
刚进院子,就看见二姑父靠在太阳下的藤椅上抽旱烟,地上倒映出他斜长的影子。
我一瞧原来二姑父没死,登时放下了心,走过去笑呵呵对他说:“二姑父,你还记得我吧?上回在你家住宿,我还没给你钱呢!这次我来给你钱。”
二姑父埋怨道:“你这小年轻,做事儿也太不讲究了,住完别人房子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了。不过你还行,好歹愿意回来给钱。”
我对他说:“这事儿可不怪我。”
二姑父一愣:“难道怪我?”
我说:“那天我早上寻找你半天,也没看见你人影啊!”
这我可真没撒谎。
当天我为了躲避红棺尸追杀,的确跑出了民宿,可后来我又去而复返了,并没在民宿里看见二姑父,倒是发现了一具面目腐烂的无名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