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一脚踏进府邸的门,瞬间就僵在了原地。
眼前的场景实在太过离谱,温迪还在那儿兴奋地鼓掌,脸上洋溢着看好戏的笑容;旅行者则一脸茫然,表情空白。
然而目光扫向我时,却发现我一脸痴呆,给人一种治好了都会流口水的感觉。
此时此刻我的大脑在重新拼装重云的形象,还要等稍后才能重启
魈的目光继续扫视,落在了重云和行秋身上。
重云刚回过神,看着行秋那副生无可恋的惨样,脑子开始飞速运转,试图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
可越想越混乱,各种离谱的画面在脑海里横冲直撞,最后大脑直接宕机。
刚刚重云的纯阳之体突然发作,他意识模糊,完全不受控制。
等他再次恢复意识,就发现自己身处这般诡异的场景之中。
正当他满心困惑时,不经意间看向门口,竟发现降魔大圣正站在那儿,一脸冷峻地看着这一切,重云瞬间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重云一想到自己刚刚发癫的模样,居然被自己的偶像降魔大圣看了个正着…只感觉现在心中的生存欲望极低…
就在他满心崩溃时,下方传来行秋有气无力的声音:“重云啊,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感觉我这腰都快断成两截啦,再这么下去,我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重云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将行秋放开,动作太急,差点又把行秋推倒在地。
行秋好不容易站稳,揉着快断的腰,一脸幽怨地瞪着重云。
而重云呢,一转头瞥见了冒着热气的温泉,水面倒映出自己的模样,只见自己嘴里还叼着一朵花,大脑又是一片空白
眼见重云满脸绝望,抄起大刀就要和这个“社死”的世界告别,我们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拦住。
谁能想到,这大刀刚一放下,他两眼一翻,毫无征兆地就晕了过去。行秋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稳稳接住了重云,脸上写满了焦急:“重云!重云你醒醒啊!”
我这边大脑还在疯狂“加载”,好不容易把刚刚这一连串离谱事儿消化完,就看见行秋正一个劲儿地掐着重云的人中,那手法,仿佛要把重云的脸给戳出个洞来。
温迪见状,也凑了过去,煞有介事地伸出手,装模作样地给重云把脉,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满脸疑惑,心想着:他一个蒙德人,还懂这老中医的活儿?正纳闷呢,温迪突然皱起了眉头,神色凝重。
行秋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我赶忙问道:“温迪,怎么了?”温迪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脸严肃,就在我们都以为他要说出什么严重病情的时候,他却来了一句:“哎呀,突然想起自己不会把脉。”
我瞬间满脸黑线,恨不得上去给这不靠谱的吟游诗人一个爆栗。我没好气地把温迪一把推开,亲自上前给重云检查。
一番查看后,才发现原来是重云的纯阳之体突然发作,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会儿就好。行秋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嘴里嘟囔着:“可算是没事了,这家伙,差点把我吓死。”
解决完重云的事,我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人。转头一看,只见魈手中正牢牢抓着那个鬼魂。
我急忙快步走过去,满心都是疑惑,忍不住脱口而出:“原来这东西是实体的吗?竟然能被抓住?”魈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这个不是实体,是用了些特殊仙术才将它捏入掌中的。”
我俩对视一眼,一个大胆又离谱的猜测在心中同时浮现——这家伙该不会就是小肥啾吧?
一只普通团雀的灵魂,能跨越漫长岁月保留至今,靠的是什么?我毫无头绪。更关键的是,眼前这鬼魂到底是不是那只熟悉的小肥啾,我也拿不准。
我试着与鬼魂对话,放柔了声音,轻声问道:“你是小肥啾吗?”
然而,它就像没听见似的,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一个劲儿地挣扎,想要从魈的手中逃走,那慌乱的模样,仿佛我们是什么洪水猛兽。
看着它这反应,我心里不禁泛起嘀咕,开始怀疑起来:难不成真的不是它?
大家的注意力都还在重云那边,他虽然只是纯阳之体发作,可大伙还是担心他会有什么别的状况。
我站在一旁,瞧着被魈抓住的鬼魂,心里犯起了难。脑海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要不找往生堂的那位小姑娘,来给这鬼魂超度?可刚这么一想,又赶紧打消了这个想法。
万一这真的是小肥啾呢?它能在这世间停留这么久,肯定有着超乎寻常的顽强毅力,说不定心底藏着什么执念,才非要留在这儿不可。
可问题来了,一只普通团雀的灵魂,到底是靠什么,才能撑到现在,还没魂飞魄散呢?是对这片土地的眷恋,还是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我越想越困惑,眉头紧紧皱成了个“川”字 ,满心纠结,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魈低低地唤了我一声:“大…夕暮。”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一贯的清冷。我闻声抬头,只见他神色平静,幽邃的眼眸里透着一丝探究。
“如何处置它?”他看向手中挣扎的鬼魂,语气平淡,却又隐隐透着对我意见的重视。
我微微一顿,神色认真,坦诚说道:“这家伙,我有点怀疑是小肥啾。它的灵魂为何能保留至今,我并不知晓,但魂归黄土,按常理自然是要为它超度。”
魈听后,缓缓摇了摇头,目光依旧落在鬼魂身上,声音沉稳却不容置疑:“它能留存至今,必然有不愿离去的缘由。万事皆有因果,贸然超度,恐违其本意。”
我思索片刻,灵光一闪,“我好像有个办法,但不过会改变一些因果,但可以让他强留于这个世上”
魈微微颔首,神色平静,“若有方法,不妨一试。既已插手,便查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