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用过早膳,秦晚璎就要出门了。
杨秀融恋恋不舍地看着女儿。
要不是她还有一大家子要打理,有很多账要算,她都想陪着女儿一起去了。
她提出要送女儿一起去天机苑。
秦晚璎心里感动,母亲可真好。
她前世在孤儿院的时候,孤儿院对面有一个小学。
上学放学的时候,总是有孩子被家长接,被家长送,她感到非常羡慕,想着若是自己也有家长就好了。
不过,还是被秦晚璎拒绝了。
她都多大了,有送女儿上学的,哪有送女儿上班的?
何况侯府上有许多事情需要打理,她并不想让母亲做的事再多一件。
她戴上帷帽,坐着马车去了天机苑。
她不知道的是,天机苑门口早就人山人海了。
因为算中了周勇禄能当榜眼,这事在市井间传开了,她的名号算是打响了。
这些人把她传的神乎其神,什么算完卦直接坐着云彩飞走了,什么天上的七仙女来接她了,怎么说的都有。
好多人慕名而来,想求她一卦。
更多人是来看热闹的,因为还是穷人居多,一百两银子不是一般人能拿起的。
她在远处下了马车,走了过去,就看见街市上人山人海。
“今日怎么有这么多人?”她奇怪地说。
后来才发现,这些人都围在天机苑门口。
她走过去,有人眼尖看见了她,连忙喊道:“神女来了!”
众人都很兴奋。
秦晚璎想过她的名号会打响,没想到自己只算了一天卦,就打响了。
见众人都好奇地盯着她看,她也没觉得不自在,大大方方往前走。
众人看她往前走,非常自觉地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她就这样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了天机苑。
两个丫鬟也都戴着帷帽,把桌子放在了外面。
她刚一坐下,就发现人群中有一个男子。
这个男子身高大概一米八五,皮肤微黑,长相俊朗,目光如炬,额头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秦晚璎不由得多留意了一下。
书中有一个人,名叫齐昂,就是这般面貌,皮肤微黑,长相俊朗,目光如炬,额头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秦晚璎定定看了此人几秒,果然是书中的那个齐昂。
齐昂不知道秦晚璎算出了周勇禄高中榜眼的事,只是看见这里人山人海,想过来看个热闹。
到了这里,才发现,是个算命的摊子,算命之人竟然还是个姑娘。
他向来不信命理之说,只觉得是怪力乱神,招摇撞骗罢了。
心中不屑,打算立刻就走。
秦晚璎回忆了一下剧情,这齐昂,本是个不错的人,为人非常仗义,义薄云天,为兄弟可以两肋插刀。
他有一个朋友,名叫程翔,这个朋友一日喝多了酒,在街上撞上了一个人,还把酒洒了人家一身。
原本人家也没打算跟他计较,可是他酒后失德,居然还骂了人家的父母,还让人家给他下跪赔礼道歉。
最后跟这人打了起来,还打不过人家。
这齐昂正好路过,看见自己的好兄弟被人家按在地上打,就连忙走过去帮忙,那程翔谎称这人无缘无故打自己,还逼自己跪下来道歉。
齐昂非常生气,要为自己的好兄弟讨回公道。
于是打的用力了些,把那人的肋骨打折了一根。
结果,这人竟然是个官员之子。要追究他的责任。
他被下在监里,那程翔也找了些关系,直接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他身上,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最后,那程翔只关了一个月就被放出来了,而他,不但要承担所有赔偿,还被判了十年。
程翔出狱了之后还来监牢里嘲讽他。
他的家人只有一个老母,老母见他被下在监里,终日抑郁,最后病逝了。
老母死的时候,他都没能看上最后一眼。
终于有一次,他有机会从监牢里逃了出来,直接杀了程翔,然后逃到边疆。
战王萧东乾发现了他,觉得他是个将才,于是收留了他,赐给他锦衣玉食,还让他在军中担任职务。
齐昂对战王感激涕零,发誓一生效忠战王萧东乾。
后来萧东乾起兵谋反,他功不可没。
如果没有他,可能战王谋反都不一定能成功。
此人,竟然在此处,被秦晚璎遇见了。
程翔打架的事情还没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
秦晚璎既然遇见了齐昂,就要尽自己所能,改变齐昂的命运,绝对不能让他投靠萧东乾。
齐昂觉得没意思,转身就要走。
秦晚璎连忙叫住他:“这位公子请留步。”
齐昂没觉得秦晚璎在叫他,要挤出人群。
“齐昂齐公子请留步。”秦晚璎继续说道。
齐昂愣住了。
他急忙回头,这姑娘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莫非这姑娘认识自己?
周围的人也纷纷一愣,没想到姑娘会叫住这个男子。
齐昂朝秦晚璎走近了几步:“姑娘,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莫非你认识我吗?”
秦晚璎微微一笑:“以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
齐昂一双如炬的眼睛紧紧盯着秦晚璎,可惜这姑娘戴着帷帽,看不出来表情。
莫非此人提前调查了他的底细,在此装神弄鬼?
秦晚璎看他不太相信自己的样子,继续说道:“你家中只有一个老母亲,如今母亲得了病,正在吃药。你上面有一个哥哥,哥哥生下来不足半月,便夭折了。”
齐昂心中震惊。
他的姓名,家中有谁,这些事都不难打听。
只是他上面有一个哥哥,哥哥生下来不足半月便夭折了,这事除了他和母亲,没人知道。
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家中独子。这姑娘怎么会知道他有个哥哥?
莫非这姑娘真能算命,而且算的还很准?
“公子可信了我的本事?让小女为你算上一卦吧。”秦晚璎微笑开口。
齐昂看着秦晚璎,没有动。
主要是他看见了桌子旁边的幡子,上面写着百两白银一卦。
百两白银,他不过是个出苦力的,把他卖了也不值这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