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没有人知道魔盒的具体能力,
我掌握的信息,也只有之前所说的这些。”摩罗斯无奈地回答道。
当魔盒开始散播黑雾时,
就代表它的启动已经走上进程,而这一步是无法阻止的。
接着,魔盒启动,黑雾加速扩散,厄运随之产生,
有黑雾的诱导做掩护,又有可脱离替身持续产生影响的灾害能力做威胁,强行关闭魔盒需要付出的代价,将会很容易超过等待魔盒自动关闭需要付出的代价。
于是魔盒本身与其替身便形成了闭环,也就显然没有什么好用的针对手段。
能力的未知加上魔盒的危害性,使得如摩罗斯也很忐忑,
尽管摩罗斯这几天来一直表现得很沉稳,但他也怕死。
“非要问我的话,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我可没什么战斗力啊。”摩罗斯手心有些发汗,捏着怀表倒数黑雾弥漫的时间,越发紧张。
——应该最多只剩两分钟了。
海上的灾害,最常见的就是风暴、海啸、雷暴以及海雾、海冰等。
如果是替身使者什么的,倒还能反抗一下,
但要是在船里被海啸风暴弄死,可就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了。
一想到这些,摩罗斯就觉得浑身发凉,有一股无力感。
奈迈尔平静的眼神在每个人脸上停留,他淡淡道:“摩罗斯,离厄运扩散还有多久?”
“最多……半分钟。”摩罗斯深呼吸,和德墨忒尔靠在一起。
都是搭档,至少好配合一些。
德墨忒尔只是嫌弃地瞪回去,也没拒绝。
“既然是厄运……那么,不能落单,但也不能过多聚集,
否则反而可能会有其他危险,比如踩踏,比如替身使者的偷袭,比如互相之间的波及。
所以,我们分头。
乔纳森,艾琳娜,塞壬,你们一起走。
摩罗斯,德墨忒尔,你们和我一起走。”
奈迈尔从座位上起身,看向门外:“大家都不想死,记得以安全优先。
我们的目标不是关闭魔盒,而是阻止魔盒被二次开启。”
话音未落,
噪杂的声音逐渐从门外传来,
船上已然开始了混乱。
……
几分钟前,
货舱门口处,船长从走廊那头的楼梯下来,揉着眼睛,似乎是刚睡醒,
但,有些涨红的脸和擦过口水的手帕倒是更明确的解释。
——他刚刚和一群闹事的乘客打了一场口水战,这会正气上头。
“唐尼先生,您的工作进行得……”
走到货舱处,
船长正想打个招呼,睁开眼看去,却见这里空无一人。
“进行得……人呢?”
左右找了一番,连两个船员都不见了。
——什么情况?
船长迷惑地挠了挠后脑勺,再次走了一圈,才在楼梯的某处房间发现了正在偷懒的两个船员。
货舱所在层总共也没几个房间,又因为货舱的特殊性,所以这一层的房间都是当杂物间用的,倒也是让船员们趁机偷懒了。
船长横眉一立,拎着最靠近手边的船员的领口就举了起来:“你们俩干嘛呢!?”
“呕啊啊啊——”
被拎起的船员卡了下脖子,下意识干呕一声,才尖叫起来,刚好把另外个船员也一起吵醒,
二人满脸惊恐,一边站直,一边又挪开视线,不敢和船长对视。
“我问你们话呢!在这干嘛?”
船长怒喝,松开了领口,对着二人一人一脚,踹出房间,“走,说说怎么回事?”
“呃……就是……”船员摸了摸屁股,怏怏地走在前面,“侦探先生说检查货舱不用我们帮忙,就让我们先休息了,说是待会有事会叫的。”
船长眉头一皱:“那唐尼……他人呢?”
两个船员走过拐角,见货舱大门关得好好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顿时汗毛直立。
一股寒气从二人背后传来,让他们一动都不敢动。
“船长……我说我不知道……您能不打……”
“啪!”
船长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扇得他扑倒出去,另一个船员见势不妙连忙也趴倒下去,一声不敢吭。
随即,
船长嘴里不断有脏话骂出,指着两个员工一顿数落。
只是,此刻,谁都没发现,
就在他们认为的关得好好的货舱大门处,一缕黑雾正在慢慢探出,迅速扩散开来。
“啪!”
忽然,走廊两侧的数个花瓶中,有一个倒了。
瓶子摔得粉碎,泥土洒了一地,而那本是绿葱葱的植物也变得焉黄。
“嗯?”船长一扭头,停下了口水机关枪的扫射功能,他指了指二人,“去,打扫干净,然后找到那个侦探。
人家肯定是找不到你俩就走了,赶紧找来,态度记得好点。”
“是……知道了船长……”二人低着头认错,起身去整理花瓶了。
于是船长抹了抹胡子,把口水的臭味驱散开。
怒气发泄不少,他舒畅地呼出一口气,转身离去。
……
“啪!”
“怎么又……”两个船员正打扫着,背后的某个角落,又是一个花瓶倒了下来。
一人正想走过去,却被另外一人拦住:“先把这个扫干净吧,也快了。”
“也行。”站起的船员点点头,便蹲回去准备继续工作,却听……
“啪!”
“又一个!?”
二人同时抬起头来,诧异地望着就正巧在二人身后碎掉的花瓶。
“我记得……这个花瓶一开始不放这里吧?”
较年轻的那人困惑道,转头问同事。
年长的那个只是摇摇头:“我不记得啊。”
两个船员面面相觑。
——真是奇了,船也没怎么晃啊?
——管他的,怎么干活不是干!
反正看花瓶估计还要砸,二人不约而同往后一坐,盘腿发呆,正出神中,就想看看到底能砸多少。
“沙沙……”
一阵极其轻微的声音传来,并未引起二人的注意。
随即……
“啪!啪!”
……
鲜血淋漓,
玫红色的地毯铺满整个走廊,却在此刻愈发显得殷红。
粉碎得不成样子的瓷片和泥土遍布角落,将两个身影埋在了底下。
沙土吃下红色的液体,润成了红泥,带着数支焉黄的枯株爬上角落的土堆,才总算停下。
原本形似百合的花突然裂开,细分成无数小瓣,开始了诡异的变化。
无需细数,
长长的白色花瓣一点点变黄,最后变得焦黑,中央也一并裂开,瓣间露出一根似是花蕊的部分。
或许是如此形状偏离了重心,便由花带着茎杆微微弯曲,花瓣点在下方,将末端染成了红泥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