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节气令》乃是上古大能为掌控天地气象、治水防灾所创,它蕴含着神秘莫测的力量,能借节气之威施展各种法术。
罗倾城身为司农官,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这本奇书,从此它便成为他治水路上的得力助手。
青铜闸门上的北斗七星凹痕泛着幽蓝微光,在昏暗的庙宇中显得格外神秘,那光芒似有实质,隐隐刺痛着人的眼睛。罗倾城指尖拂过钥匙表面的龙鳞纹路,冰凉的触感宛如一条冰冷的蛇,沿着督脉直窜天灵盖,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节气令》在腰间剧烈震颤,发出“嗡嗡”的声响,好似一只被困的野兽在挣扎。霜降篇的篆文竟渗出细密冰晶,那些冰晶在微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繁星,随后迅速将钥匙与凹痕冻结成浑然一体。
叶子妗出身于一个神秘的术法世家,从小在父亲的书房中研读各类古籍,对神秘法术和奇闻异事了如指掌。“这是祭江的镇水结!”她突然扯断腕间珠串,十八颗青金石如流星般坠入凹痕,“我爹书房里的《河图注》记载,七星镇北斗需配三阴之血......”
话音未落,庙顶梁柱突然炸开三十六个孔洞,“轰隆”一声巨响,震得人耳鼓生疼。腥臭江水裹着腐烂水藻倾泻而下,那刺鼻的气味如同腐肉的恶臭,直冲入鼻,令人作呕。暗流中浮现七具缠满水草的青铜棺椁,棺椁上的水草随着水流摆动,好似幽灵的触手。
棺盖缝隙里渗出漆黑黏液,黏液流动时发出“滋滋”的声响,在地面蜿蜒成北斗七星图案,竟与闸门凹痕遥相呼应。
罗倾城官印骤然发烫,滚烫的感觉透过手掌传遍全身。霜降篇篆文化作冰龙虚影撞向棺椁,冰龙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发出“咝咝”的声响。
冰晶与黑雾相撞的刹那,叶子妗突然捂住左臂——她方才被黏液溅到的位置,正浮现出与闸门相同的九龙戏珠刺青。刺青在皮肤上蠕动,带来一阵刺痛,好似有无数小虫子在啃噬。
“小心!”王铁匠猛地掷出铁锤,铁锤在空中呼啸而过,带起一阵风声。暗处射来的三棱水刺撞在锤面,炸开漫天腥红水雾,水雾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让人闻之欲吐。
七具棺椁同时竖起,每具棺内都蜷缩着身披蓑衣的干尸,他们腕间麻绳结与庙外老者如出一辙。干尸的模样十分恐怖,皮肤干瘪皱缩,双眼深陷,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
罗倾城翻动《节气令》,书页翻动的声音清脆作响。清明篇青芒暴涨,那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地砖缝隙钻出万千碧绿藤蔓,藤蔓生长的声音如同轻微的撕裂声。却在触及干尸蓑衣时瞬间枯萎,发出“咔嚓”的断裂声。“是水魔教的九阴蓑衣!”叶子妗咬破指尖在罗倾城掌心画符,“用我的金星血破......”
“晚了!”阴恻笑声从最大那具棺椁传来,那笑声好似夜枭的啼叫,让人毛骨悚然。
干尸猛然睁眼,炼气后期的威压震得青铜闸门嗡嗡作响,声音好似闷雷一般,在庙宇中回荡。
他手中白骨令旗挥动,江水化作百条黑鳞水蛇扑向众人,水蛇游动时发出“嘶嘶”的声响,“司农官的血肉,正好喂养我的镇河妖兵!”
罗倾城突然将钥匙插入凹痕。闸门内传出齿轮转动的闷响,那声音沉重而缓慢,好似岁月的车轮在转动。九龙浮雕竟脱离青铜表面腾空而起,在空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霜降冰龙与九龙虚影缠绕成光柱,将扑来的水蛇尽数冻结,冻结的瞬间发出“咔咔”的声响。
叶子妗趁机甩出腰间玉带,十八枚金星化作锁链缠住白骨令旗。
“不可能!”干尸教主嘶吼着喷出黑血,那黑血溅落在地上,发出“噗噗”的声响,“你怎会知晓北斗逆星阵的解法?”
回答他的是《节气令》骤然翻动的书页声。惊蛰雷光从穹顶劈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将七具棺椁炸成齑粉。
罗倾城官服上的麦穗纹泛起金光,闸门在轰鸣中缓缓开启——门后并非众人预想中的水脉暗渠,而是悬浮着三十六盏青铜灯的巨大祭坛。每盏灯芯都跳跃着幽蓝火焰,火焰燃烧时发出“呼呼”的声响,火光中隐约可见蜷缩的婴孩虚影,婴孩虚影仿佛在哭泣,让人心中一阵刺痛。
叶子妗突然踉跄着扶住石壁,她臂上刺青竟与最近那盏灯的纹路产生共鸣,刺青处传来一阵灼热的感觉。
王铁匠突然跪地痛哭:“是三十年前祭江的童男女!
他们被炼成......”
“永世长明的河灯魄。”水魔教主残存的头颅在祭坛上狞笑,“现在,该换司农官大人的魂魄来做灯芯了!”祭坛突然反转,罗倾城怀中的《节气令》脱手飞出,霜降篇书页被幽蓝火焰瞬间吞噬,火焰吞噬书页的声音好似纸张的撕裂声。
叶子妗发间突然迸射七彩霞光,那光芒绚烂夺目,让人眼前一亮。她腕间珠串尽数崩裂,九枚金星在空中组成北斗勺形:“倾城,用惊蛰雷劈天枢位!”话音未落,她口中鲜血已染红衣襟,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罗倾城瞳孔骤缩——那金星排列的方位,分明与昨夜密函上的火漆印记重叠!他心中一惊,暗自思索着这其中的关联。
(本章完)三丈青铜灯柱轰然坠入深渊的刹那,罗倾城的官靴已踏碎祭坛中央的阴阳鱼眼。腥风卷着幽蓝火苗舔舐他翻飞的袍角,那火苗舔舐袍角的声音好似轻微的摩擦声。《节气令》残页在漩涡中迸射出血色惊雷,雷声震得人耳鼓生疼。
“北斗倒悬,天河倒灌!”水魔教主残颅突然暴涨三倍,腐烂的牙床喷出三十六道黑水符咒。每道符咒都裹着哭嚎的婴灵,在罗倾城周身结成九重困龙阵,“司农官的血肉魂魄,本座收下了!”
叶子妗腕间金星锁链突然绷断七根,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她踉跄着扑向祭坛边缘,臂上刺青竟钻出九条金线缠住罗倾城脚踝:“快用大暑篇!
灯油是尸蜡......”话音未落,教主残颅已喷出裹着碎骨的毒瘴,毒瘴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让人呼吸困难。
罗倾城突然将官印按在《节气令》残页上。原本缺失的霜降篇竟从血色惊雷中重聚,篆文流转间化作漫天冰晶稻穗。稻芒刺破黑水符咒的刹那,祭坛底部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那声音好似世界末日的来临。
“原来如此!”罗倾城指尖划过冰晶稻穗,霜白灵气突然转为赤红。大暑篇的篆文从地砖缝隙喷涌而出,将三十六盏青铜灯尽数笼罩在烈日虚影中,“你们用童男女尸油作灯芯,却不知夏至阳火专克阴邪!”
灯盏在炽白火焰中扭曲变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婴灵虚影化作青烟消散。
水魔教主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残颅被灼烧出蜂窝状孔洞:“你怎会同时催动两篇节气令!
这不可能......”
回答他的是惊蛰篇的春雷。罗倾城官服上的麦穗纹路突然游走全身,在他掌心凝成雷电长鞭。鞭梢扫过之处,青铜棺椁碎片尽数化为齑粉。
叶子妗趁机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金星锁链上:“天枢归位!”
九颗金星应声坠入祭坛凹槽,北斗七星图案突然逆时针旋转。湍急水流声戛然而止,悬浮在深渊中的青铜闸门轰然闭合。
水魔教主残颅被雷鞭绞成黑雾,却在消散前发出癫狂大笑:“你以为毁了河灯魄就能......”
惊雷劈碎最后一丝黑雾。罗倾城突然按住狂跳的太阳穴——官印正在发烫,麦穗纹路中浮现出孙知府与李乡绅密谈的虚影。看到这一幕,罗倾城心中怒火中烧,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炽热起来,他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要将这些贪官污吏绳之以法。
画面里,二十车贴着“赈灾”封条的马车,正趁着夜色驶入水魔教据点。
“王铁匠!”罗倾城甩出雷鞭缠住即将坍塌的梁柱,“带乡亲们去城东码头,截住第七艘乌篷船!”话音未落,他怀中的《节气令》突然自动翻到立秋篇,金戈铁马声从书页中呼啸而出。
叶子妗抹去唇边血迹,玉带化作十八柄飞刀钉住逃窜的教众:“想用调虎离山转移赃物?”她扯下染血的发带抛向空中,金星排列成江防图模样,“酉时三刻,漕运衙门的巡船会经过老鼠礁!”
三日后的朝阳刺破云层时,十八万石粮草正堆满府衙广场。孙知府被百姓用秧苗捆成粽子,李乡绅的假发套挂在“明镜高悬”匾额上摇晃。此时,战斗后的紧张氛围渐渐消散,罗倾城等人感到一阵疲惫,但心中更多的是胜利的喜悦。周围的百姓欢呼雀跃,空气中弥漫着轻松和欢快的气息。
罗倾城站在丈高的米堆前,官印盖在《节气令》末页,三十六县的水脉图顿时金光大作。
“开闸——!”
随着老船工颤抖的号子,沉寂三十年的青铜闸门首次为黎明而开。清冽江水裹着稻花香奔涌而出,那清新的稻花香扑鼻而来,让人陶醉。龟裂的田地瞬间铺满翡翠色,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叶子妗忽然踉跄着扶住罗倾城,她心口刺青不知何时已蔓延成并蒂莲图案。
“你的手......”罗倾城突然握住她冰凉的手指。
两人掌心相触处,霜降篇的冰晶竟与金星血融合成琉璃光泽。
远处庆贺的锣鼓声中,王铁匠的惊呼被淹没在浪花里——本该清澈的江心,此刻正泛着淡淡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