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请家法,杨氏抬起头看向邱老太。
“你没资格请家法?”杨氏说道。
“我没资格,赵氏大房家法你忘记了,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身为赵家妇,无口德,你大哥不能拿你怎样?我这做大嫂的来,”邱氏沉着脸说道。
“杨氏,你无爱,虐待孙女,媳妇,无德,没教好子女后辈,上不敬兄嫂,下不爱戴子女,我可有冤枉你?”邱氏脊背挺直的看着杨氏。
平时和蔼可亲的老人,严厉起来,周身的气势,让一众小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娘,家法来了,”唐氏将赵家大房家法请了过来,双手奉上。
赵家大房家法,就是一条马鞭,当年的赵家祖先就是马背上起的家,也是跑商的,只不过后来子孙后代越来越多,分房了,这根马鞭便由大房收着。
“杨氏,以上所说你服还是不服?”邱氏看着杨氏问道。
“我不服,凭什么要我服,你是个什么东西?只不过和我一样的女人,占了个长房长媳的位置,你没儿子,有儿子也会和我一样,现在在这里装什么装?”杨氏不屑的说。
“杨氏,到现在你还说这样的话,你自己看看,嫁进来的赵家妇,哪个像你一样,谁不是恪守祖宗规矩,”
“就是,瞧瞧孩子被你打成什么样了?眼见着孩子脱离了你家,被大伯家养的好,长得越来越水灵,你安的什么心,要将人打残了?这么恶毒的想害了孩子一辈子,”
赵家妇人一个个的声讨杨氏,杨氏只是沉着脸不做声。
“邱芳,打,给我打,杨三妹,我赵家家法不是儿戏,你要是不动手,我亲自来,在场的我大房儿孙们,睁大眼睛看好了,无规矩不成方圆,我赵家家法不是摆设,”赵世金眼睛扫了众人一圈。
邱氏见老头子连名带姓的喊名字了,提起马鞭就朝着杨氏抽去。
“大伯,大伯娘,我娘病糊涂了,你们就饶她一次吧!我愿替她承受责罚,”就在邱氏鞭子要落下的时候,杨氏二儿子赵义来了。
“你走开,我赵家家法尚不波及无辜,”赵世金严厉的看着赵义说道。
“可是她是我娘,大伯,求你了,”赵义朝着赵世金跪了下来。
“哼!杨氏,你有个好儿子,好好的一个家,你不知足,看在义儿的份上,我今天饶过你,”赵世金说完,一鞭子抽在大门边上的石头上。
被鞭子抽过的地方瞬间裂了,这场景给大家吓懵了,杨氏身体都忍不住紧了紧。
忽然,有人说道:“你们闻到没,好浓的尿臭味儿。”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杨氏,这一鞭子下去,随着石头的崩裂,她已经吓尿了。
大家都还瞪着那块石头缓不过神来,要是刚刚鞭子抽在杨氏身上,她的骨头会不会成两段,也有人惊叹,赵世金这是什么神力,石头都能被鞭子抽裂。
只有一直在人群里的南星看懂了,这位老人内力好深!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了不得的人物。
“义儿,扶你娘回去,今天这一鞭子只是告诫她以后不要随便欺负人,其他人也都散了,”赵世金说完转身回了屋子。
赵家老宅那边,赵老太回去就拿着棍子到处打,一边打一边骂,春妮儿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她在骂人。
“死哪去了?”赵老太骂道。
“娘,瞧你说的,我去山上捡柴火了,相公不在家,可不得我去捡柴火,不然怎么做饭,”春妮儿知道赵老太心情不好,不能惹她,故意委屈的说道。
“哼!”赵老太又气的踢了一脚春妮儿扛回家的柴。
估计是她运气不好,今天穿的旧鞋子,这一脚踢下去,锋利的柴正好穿过鞋子扎在她的脚趾上。
“哎哟!你这死婆娘,谁让你柴削的这么尖的,你是想害死我是不是?”赵老太鬼哭狼嚎的。
“我说赵老太在外面受了气,回来拿你媳妇撒什么气?赶走了一个,连这个也要赶走?”
“就是,人家做事回来你还寻晦气,难不成你削的柴火都一个一个削圆了的?”
“柴火好好的躺地上也没惹你,你自己要去踢它太用力了,被扎伤了,你怪谁呢?怪柴火没眼睛?”
“吵什么呢?”赵守财这时从外面走了回来,还在外面就听到他娘的骂声。
“相公,”春妮儿见到赵守才回来就红了眼眶。
“你这个娼妇,臭婊子!在我儿子面前装什么柔弱?”赵老太恨恨的说。
“我说赵二,你娘今天外面受了刺激,回来寻你媳妇儿的晦气,我们可是看到的,你媳妇儿背了柴火回来,才进门你娘就骂她,”
“就是,今天上午春儿她们去河里抓鱼,你娘要去抢,骂春儿贱蹄子,在外面和野男人苟合,人家给一条不算,还用牙齿咬着想多拿两条,被鱼鳍扎了嘴,受了气,回来已经骂骂咧咧一下午了,”
“可不,骂春儿贱蹄子,骂你媳妇儿娼妇,哪有人专门给自家人安罪名,给自己儿子找绿帽子戴的,”
邻居们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赵守财背着大家看向赵老太,他娘现在是越看越糊涂了。
“娘,你以后没事就少出去,在屋里待着,”赵守财说完,跟大家道了谢,便和媳妇回了屋。
赵老太今天这一天真的被气够了,在外面受气,在家里还受气,她恨恨的扫了一眼边上的几个婆娘。
都给我等着,有你们好看的。
赵正财他们下午才回来,所以上午村里发生的事,他们是在回来的路上听村民说的,听到自己女儿被这样言语侮辱,赵正财的心里很是愤怒。
晚上,赵守财过来了,他一方面是过来拿货,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过来道歉。
“大哥,大嫂,对不起,娘现在是老糊涂了,她现在的性子变得越来越古怪了,还请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赵守财低着头,就像做错事的孩子。
“这不关你的事,一码归一码,她的行为只有爹能控制得住,你是她的小辈,她没把你放到眼里也是正常的,”赵正财心里很不舒服,但这事不是赵守财的错,所以不能怪他。
“谢谢大哥,谢谢大嫂,”秋娘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赵守财还是和她道了歉。
“你这次要多少酒?”赵正财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