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再次被他打趴在地,好在这一次没再被打断牙了,只不过这一次摔倒比脸还疼,差点让她翻白眼晕死过去。
但听到‘休了你’三字,她一下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死咬着牙撑起身,指着魏广征如猛虎咆哮,“你敢休我,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二十多年的夫妻……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听到‘休了你’这样的话!
这二十多年来,她替他打理家事,伺候二老到过世,甚至为了让他们父子多的银子可使,她不惜卖力讨好游月琴……
可他们父子,是一个比一个不争气!
儿子为了一个捡来的女人把夜时舒得罪了,害她苦心谋划尽二十年的计划全部落空,眼睁睁看着就要到手的巨大财富全变成了泡影!
这个做爹的更是混账畜生!
竟然为了青楼妓子要休掉她这个陪他同甘共苦二十余载的结发之妻!
“夫人,丞相府派人来了。”管家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葛氏从怨恨中渐渐地恢复了几分清醒。
她抹了一把含血的嘴角,阴狠地瞪了一眼屋中四个女人,然后上前推开魏广征,带着恨气离开了这荒淫置吐的屋子。
她一走,四个美人将魏广征团团围住。
“老爷,您没事吧?”
“老爷,您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我们会心疼的。”
“老爷,您快坐下,让奴家为您消消气。”
“老爷,求您不要赶我们走,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伺候您的。”
她们不像别的女人那般,受了委屈便哭哭啼啼求人安慰和疼爱,相反的,她们一个个满怀关切,生怕魏广征气个好歹。
跟葛氏母老虎般的凶恶模样相比,眼前的女人们仿若冬日里的暖阳,瞬间化解了魏广征心中的阴霾戾气,转过身就把葛氏抛在了脑后——
“你们可真是老爷的心肝儿!快,让老爷好好疼疼你们!”
屋门侧面,玉娘先是目送葛氏离去,接着听了片刻墙角。
直到屋里传来让人脸红的声音,她才含笑离去。
就魏广征的身板,要不了两天便会吃不消。她得告诉二公子,让二公子给魏广征多准备些‘补药’……
……
丞相夫人寿宴。
顾思沫跟夜时舒商量好了,她先去丞相府。
本来夜时舒反对她单独行动的,她知道夜时舒担心她安危,便笑着安慰夜时舒,“小妹,你就放心吧,便是有人用下作手段,那也对付不了我。”
夜时舒想起酒馆那一次,在尉迟凌示意下,只得让她先进丞相府。
得知她如约而来后,丞相夫人南宫氏亲自出来接迎她。
“华神医不但医术了得,没想到人还如此漂亮,便是天上的仙子见了你也要自惭形秽啊!”
“夫人过奖了,民女只是芸芸众生中不起眼的一粒沙尘,哪能与天上的仙子相提并论,夫人这是折煞民女了。”顾思沫谦卑地回道。
看她如此含蓄低调,南宫氏微微抿笑,随即便引她进了自己的院子。
许是她来得早,只见忙忙碌碌的下人,未见多少宾客。
进了厅堂,看着主位上端坐的男女,她顿住脚步,一脸茫然地看向南宫氏。
“华神医,听说你要来为我贺寿,太子和太子妃一大早就来相府等着了!他们可是敬仰你大名许久,今日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你结识呢!”南宫氏平易近人地为她解说起来。
顾思沫上前,恭敬地行起跪拜大礼,“民女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娘娘!”
祝华凝起身,亲自将她扶了起来,“华神医快免礼。今日是我母亲的家宴,你千万别拘礼,就当在自己家中。”
“民女不敢。”顾思沫惶恐不安地摇头。
祝华凝笑着引她入座,就在尉迟睿下手位,等于是离尉迟睿最近。
然后她在华芯对面坐下,温柔又关切地与她拉起家常来.
“不知华神医是哪里人士?祖上何许人也?你年纪轻轻便拥有老御医都不及的医术,想必祖上一定是世家大族吧?”
“回太子妃,民女出生贫苦人家,只是运气好,遇到了恩师,得他传授医术,才有了这点微不足道的能耐。”顾思沫仍旧保持着谦卑的姿态。
“哎,我都忘了,华神医是华湘阁弟子,有关华湘阁的事,我不能多问的!”祝华凝方才才想起来她的身份,于是立马转移了话题,“华神医,你这般年轻貌美,想必心仪你的人不在少数吧,不知你可有婚配?”
“回太子妃,民女没有婚约在身,但民女有心仪之人。”
闻言,祝华凝的表情有一瞬间凝固,随即朝尉迟睿看去。
从顾思沫进门,尉迟睿的视线便落在她身上,此刻听她说已有心仪之人,原本和悦的俊脸不自然地沉了几分。
祝华凝接着微微一笑,又问道,“不知谁家公子如此好运,竟能与华神医有了婚约?”
“回太子妃,民女心仪之人乃致和将军府二公子。”
“……!”听到这答案,祝华凝和尉迟睿几乎是同时黑脸!
“华神医不知道夜时竣刚死了妻子吗?”不等祝华凝再开口,尉迟睿亲自开口问道。
“回太子,民女知道,但情感之事,民女也难以自控。”
“听华神医的意思,是非夜时竣不嫁?”
“是的。”
尉迟睿何止脸黑,怒火都快冲破天灵盖了,冷声问道,“不知华神医喜欢他什么?”
顾思沫抬起头,仿佛没看到他动怒的脸,还微微一笑,“夜二公子性子活泼,为人忠臣,又富有担当,是不可多得的好男儿。能为夜二公子心动,民女很是欢喜。”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