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高兴得脸都要笑烂了,原来是跟陈清讲上话了啊。
手上的手机被他用力扭曲,顷刻间便成了废铁。
手心的血顺着手臂缓缓流下,他面无表情地起身,抽了张纸漫不经心地擦着,眸子始终没去看余南卿一眼。
见过太多这场面的余南卿几乎立马就察觉到了异样,她瞳孔微微闪着,片刻缓缓起身,脚从沙发上落下,规规矩矩地坐在角落。
她心里带着不安,恐惧感让她心脏跳得飞快。
静静等待审判这几秒,她感觉她的灵魂都要升天了。
等到系统提醒,她才知道是下午她见陈清的事被人发网上去了。
她早该想到的,陈清好歹也是陈氏集团总裁,是个商圈里不可忽视的存在。
被拍到网上是个很正常的事。
系统疯狂催促她服软,像是比她还要怕她会死掉一样。
思绪飞速交叠,她咽了咽口水,在沈墨琛抬眼看过来前挪过去抱住他,也顾不上他身上散发的戾气,娇滴滴喊着老公。
光是喊也没什么用,她踮了踮脚,试着吻了吻他的脸颊,见他没推开她,也没面色柔和,心里发紧,大胆地吻上他的薄唇。
等被压在沙发上反攻,她悬着的心脏才落了下来。
好歹美人计暂时还有用。
吻到深处,某人发狠地咬着她的唇角,泛着猩红的眸子紧紧盯着她,“我是不是对卿卿太好了?”
余南卿浑身一僵,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眼眶盈着泪花,“下周是姐姐的生日,我只是问问他姐姐喜欢什么。”
“呵…”沈墨琛忽地轻嗤一声,片刻才又缓缓开口,“上周六是我生日,怎么不见卿卿记得?花孔雀才回来一个月不到,卿卿就为了她精心准备礼物,甚至不顾老公的心情跑去找情哥哥询问她的喜好。”
“余小卿,你还真是懂怎么气人。”
余南卿愣了愣,上周六是沈墨琛生日?
他这么一说,她突然就想起来了,那天沈墨琛总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做些奇奇怪怪的举动,原来是在暗示她么?
可是她真不记得。
况且她们半年前才破冰,之前她压根就完全将他当空气,当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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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琛生气了,很气的那种。
昨晚放完狠话后就出了门,一直到早上才回来,身上还透着浓烈的血腥味儿。
余南卿醒得很早,在他进门时就坐起来了。
但沈墨琛没像往常那样急哄哄过来搂着她亲,反而轻轻瞥她一眼后就进了浴室。
她眉心微动,手指搅成麻花,忽然就觉得很愁。
从浴室出来,他甚至穿得整整齐齐,腹肌也不要求她摸了,领带也不强制她系了,让她乖乖在家等着的话也不讲了,默不作声地就出了门。
余南卿呆坐在床头,眉头缓缓蹙起,心里莫名不是滋味儿。
被沈墨琛缠习惯了,他突然这么冷漠,她还有些不自在。
洗漱完下楼,沈墨琛已经去了公司。
“夫人醒了。”见她下楼来,陈姨喊了一声。
余南卿点了点头,坐在厨房椅子上,吃了两口三明治,话憋了许久才说出来,“陈姨,沈墨琛他刚才有说什么吗?”
“嗯?先生他没说什么,怎么了?”陈姨掀眸看向她,见她这愁眉苦脸的样就猜到两人估计是闹别扭了。
她放下手里的帕子,坐在余南卿对面,“夫人要是想做些什么,不如中午去给先生送饭吧。”
余南卿微愣,沉思两秒,摇了摇头。
她还是别去给人添堵了,这会儿沈墨琛本来就看她不顺眼了,她再凑上去,不是当炮灰么。
吃了早饭,她就拿着肉干去跟球球玩了。
脚上没被套上锁链,她试探地朝院子里走去,好消息是没人拦她。
发现这点,她郁闷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甚至开始思考沈墨琛会不会已经对她失去耐心然后不管她了。
她拿着球球的小皮球,越扔越远。
一人一狗就这么顺理成章地一步步朝院外挪去。
“夫人。”
脚触碰到院门,身后就响起道幽幽的声音,吓得她赶紧把脚缩了回来,然后若无其事地又逗着球球往回走,余光时不时瞟两眼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她的易筵。
在院子里晃累了,她就上了楼,躺在榻榻米上百无聊赖地晒着太阳。
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昨晚沈墨琛红着眼问她怎么不记得他生日的画面。
她心脏莫名一颤,眉心微微蹙了蹙,坐不住了,干脆起了身。
原世界的事,她记不太清,只记得她是个小画室里的画师,穿来是因为从楼上摔下去死掉了。
虽然记忆模糊,但她潜意识里觉得她该回去,她必须回去。
思绪回旋,她盯着桌上平铺好的画纸,拿起笔时觉得有些久违。
跟沈墨琛相处太久,她现在不看着他,都能将他的大致轮廓画下来。
她画的是半身,草稿描好就花了一下午的时间。
太久没这么认真过,以至于陈姨来叫她吃饭时她还忘我地继续画着。
起身时腰酸颈痛,她蹙了蹙眉,伸手捏了捏腰,收好画稿后才下了楼。
沈墨琛意外的没在,饭前喝的酸奶都是陈姨递给她的。
没了沈墨琛的监督,她随便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球球乖乖趴在她脚边,被她摸脑袋的时候就摇摇尾巴。
入夜气温骤降,她裹了毯子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往日被沈墨琛抱在怀里保温的脚缩在球球的毛里。
一边吃着小饼干,一边看着动画片,自在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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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第一高级会所。
盯着监控画面的沈墨琛此刻懒懒靠在包厢沙发上,嘴里叼着根烟,微眯的眸子里泛着些不易察觉的冷气。
余小卿还真是个冷血无情的女人。
他都快要气死了,她还能没心没肺地悠哉悠哉。
果然啊,他在她心里就是可有可无的。
哄人什么的,他还是期待下辈子吧。
也就他没出息,长了颗恋爱脑,一天没亲到她水光潋滟的红唇,心里头就躁得慌。
他轻吐了口气,弹掉烟头上的灰,抓起一旁的外套,准备窝囊地回去求和。